四合院—潇洒人生 第十三章 购买自行车

两人并肩而行，走出街道办事处的大门，约摸走了两百米后，步入另一座四合院。走在前面的钱科长对这里的路径十分熟悉，直接带领何翼走进了倒座房。

何翼紧跟其后，惊讶地发现屋内布局犹如饭店一般，三间倒座房被打通，摆放着一应俱全的桌椅。他瞬间联想到了非法经营的黑店，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同时，他注意到周晓独自坐在墙角默默用餐。

何翼迅速推断出这实际上是一个食堂。钱科长进入房间环视一圈，看到周晓并未上前搭讪，而是径直走向做饭的后厨，并高声喊道：“老婆子，加个肉菜，今天有新同志来。”

话音刚落，一位打扮整洁的中年妇女从后厨走出，先是瞪了钱科长一眼，随后将目光转向何翼。钱科长嘿嘿一笑，为他们互相做了介绍。这位妇女正是钱科长的妻子，她利用与钱科长的关系，在这里经营了一个小食堂，按照一天两毛钱的标准提供午餐。由于价格实惠，不少像何翼和周晓这样不愿意或无法自带午餐的人，都会选择中午在此就餐。

尽管这个时代不允许私人经营，但类似于众人集资搭伙的小食堂并不罕见。只要不雇工、不牟取暴利，并且稍有人脉关系，通常不会受到太多干涉。钱科长带何翼来这里，也是为了照顾自家生意。

不得不提的是，钱科长妻子炒的菜确实美味，虽然油水不多，但味道远胜何翼自己在家做的饭菜。何翼尝了一口便决定，以后每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既是对钱科长的尊重，也方便自己解决午餐问题。

在享用午餐的过程中，钱科长热情地向何翼分享了许多工作上的经验和注意事项，尤其详述了办公室各位同事的背景来历，让何翼心中有个掂量，知道哪些人可以接触，哪些人最好避开。

饭后，钱科长又带着何翼去了附近的修车摊。路过供销社时，何翼以买东西为由，买了两盒大前门香烟送给钱科长。尽管有王主任的引荐，何翼仍认为对直属上司表示敬意是必要的，何况钱科长对他颇为关照。若无钱科长的指点，何翼要想摸清办公室众人的底细，恐怕至少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钱科长也没有推辞，笑着收下了香烟。

二人离开供销社继续前行，远处十字路口边的一个修车摊位映入眼帘。虽然是个简易的地摊，但它却是正规公私合营的，隶属于居委会管理。

此时，何翼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秦寡妇家的大儿子“棒梗儿”，他头戴锅盖头，身着绿棉袄，行为鬼祟，来到修车摊嘀咕了几句，然后打开斜挎的书包。修车师傅王师傅瞧了一眼，连连摇头拒绝。棒梗儿不死心，继续纠缠，但王师傅坚持不肯接受，挥手将其驱走。

这一幕让何翼暗自发笑，猜测棒梗儿可能干了什么坏事，正试图销赃。何翼突然停下脚步，引起了钱科长的注意，顺着何翼的目光看到了棒梗儿，问：“你认识那孩子？”

“我们住一个院子。”何翼平静地回应。

“哦~这孩子挺野的啊！”钱科长意味深长地说，像是在提醒何翼。何翼未作过多回应，只是点头示意。

两人走到修车摊前，王师傅一见到钱科长，立刻满脸堆笑，几步迎上前去：“哎呦！钱领导，您怎么光临我这小摊儿啦？”

“少跟我扯那些客套话。”钱科长笑着嗔怪一声，递过去一根烟，但这并非何翼送他的大前门，而是一包八分钱的经济烟。王师傅没舍得抽，而是把烟夹在耳朵上。

钱科长指向何翼说：“我这新来的杜同志，你给他整一辆自行车。”

王师傅忙称杜同志，但脸上却显露出为难之色。钱科长一听有些不悦，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有什么困难吗？”

王师傅连忙摆手解释：“车子倒是有一辆现成的，不过有点旧，而且是二六的尺寸，给杜同志骑恐怕不大合适。”

钱科长听后也微微皱眉，但他没有擅自做主，而是看向何翼，让他自己决定。何翼对车辆的新旧程度并不太在意，主要担心的是车子的质量，怕频繁出现问题影响工作和心情。

当何翼提出顾虑时，王师傅拍胸脯保证，这辆车再骑十年八年也没问题。何翼思索片刻后，对钱科长点了点头。

钱科长进一步询问了价格，然后让王师傅去推车。王师傅面露喜色，这笔买卖眼看就要成交。他没想到何翼会选择一台二六自行车，因为一般来说，像何翼这样身材的男子会更倾向于买二八大杠，既能载人又能拉货，二六的车子总显得不够用。

不久后，王师傅从对面胡同推出一辆六成新的自行车。何翼试骑了一下，感觉还算满意。虽然这是一辆拼凑起来的旧车，但王师傅的手艺毋庸置疑，自行车轻便易骑，没有任何杂音。

何翼以四十五块钱的价格购买了这辆自行车，对此感到相当满意。若非有钱科长的带领，单凭他自己来买，王师傅至少要价七十块。即便如此，这辆二手车还是比新车便宜一百多块钱，还能省下一张自行车票。

然而在这个年代，自行车的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没有过硬的关系，这种拼凑的二手车很难在派出所备案打钢印。但何翼凭借陈中原的关系，自然无需担忧这些问题。根据钱科长的意思，这辆自行车甚至可以直接挂在街道办名下，到时候会给何翼开一张介绍信，以便到派出所办理相关手续。

不过，何翼今天买自行车属于临时起意，四十五块钱在这个时代可不是小数目。作为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何翼一个月工资才十六块五，一般人不会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何翼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鉴于他今天前来报到时，已有王主任的背书以及一身新衣带来的实力展示，没有必要再在钱科长面前做出惊人之举。这样做不仅不会增加好感度，反而会让钱科长觉得他过于招摇，容易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