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碍于东厂和锦衣卫之间的形势,许靖安对万喻楼还怀有几分容忍度。
今日之后,万喻楼就登上许靖安心中的必杀名单。
这样一个名目张胆针对他的人,他不可能让其活着。
只不过,想要击杀万喻楼,还需好好筹谋一番,万不可让东厂抓住把柄。
否则,东厂的怒火,单凭锦衣卫,可承受不住。
眼见许靖安与万喻楼如此对峙,朱雀使却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他本就野心极大,早就想要掌控锦衣卫。
为此,在许靖安在锦衣卫中冒头之后,曾经特地拉拢过他。
只不过没有成功,许靖安与青龙倒是越走越近。
这就使得朱雀怀恨在心,早就恨不得除掉他。
如今这样的情况,朱雀使可是求之不得的。
“许靖安,针对刘封的行动本就是绝密,我东厂中人不可能泄露消息,不是你锦衣卫泄露的,还能有谁?”
万喻楼已然不能忍受许靖安这样对待自己的态度,就算他知道另有其人,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要一个说法。
要是就此收手,他万喻楼面子往哪儿搁。
他不相信,许静安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东厂面子。
许靖安沉声道:“万喻楼,昨晚的情况,你自己清楚,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我,没用!”
“呵呵,许千户,你不要这么强势,东厂这么做,自有道理!”
突然之间,一道声音在锦衣卫衙门大门处响起,许靖安等人立马循声看去。
等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朱雀使脸色瞬间一变。
一连笑容的迎上前去,问道:“曹督主,你怎么有空来锦衣卫了?”,他语气中的谄媚之色,尽显无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二督主,曹正淳。
他是整个东厂五大太监中,武功最高的人,而且他的权势,可以说与魏忠贤并驾齐驱。
二人一个主朝堂,一个主江湖,将东厂牢牢掌控在手里。
许靖安见到曹正淳到来,就知道今日无论如何,锦衣卫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曹正淳对着朱雀使轻轻点头,打了个招呼。
眼光重新落到许靖安身上,带着几分审视。脚步一错,他的身形徐徐往前,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一边走,一边问道:“许千户,你们昨晚的行动,本督主有所耳闻,本就是双方都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虽然曹正淳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他的身上,似乎总是萦绕着淡淡的威压。
许靖安迎着曹正淳的目光,不闪不避,就算是面对曹正淳,他也不会退缩。不过该有的话术,还是不能少的。
“曹督主,你能做主,自然最好,眼下的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不是我许靖安强势,这种栽桩嫁祸的手段,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会不高兴吧?”
许靖安话中的意思,曹正淳自然听的出来,只不过,他也没有去管万喻楼。
东厂自家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家处理就好。
曹正淳微微双眼微微眯起,缓缓道:“许千户,个人荣辱,可别影响大局,你说呢?”
一时间,许靖安仿佛感受到空气之中,有千万柄利刃扑面而来。
他知道,曹正淳这是打算介入这件事情当中,开始动真格的了。
若是只有许靖安自己,此时,免不了与曹正淳刀剑相向,就算他此时打不过曹正淳,也可以从容逃走。
但是,如今,身处锦衣卫衙门,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得不为锦衣卫考虑。
如此,他也只能无奈道:“曹督主,今日之事,可以就此揭过,但是,如果再有此类的事情发生,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虽然他嘴上如此说,但是,心中,对于整个东厂的杀意已然最盛,特别是万喻楼。
“如此甚好!”,曹正淳赞扬一声,徐徐收敛自己的气势。
话落,他才缓缓转头,扫视一眼场中的东厂中人,眼光最后落到万喻楼身上。
“带上你的人,滚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靖安竟然从曹正淳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很铁不成钢的味道。
万喻楼面对曹正淳的威势,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最后怨愤的看了一眼许靖安,带着他手下的人,缓缓离去。
眼见东厂的人离开,锦衣卫这边的人也逐渐散去。
一时间,场中只剩下曹正淳,许靖安,还有朱雀使。
碍于曹正淳的身份地位还有权势,朱雀使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许靖安则不同,静静的站在中央,一脸平静。
“好一个锦衣卫千户!!!”,曹正淳心中暗叹一声。
三人之间,谁也没有言语。
不多时,青龙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当中。
一出现,他就对着曹正淳拱手赔礼道:“曹督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无妨,青龙指挥使,你还真是悠闲啊!”,曹正淳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只不过他的话语,还有眼神,似乎更有深意。
之前,你青龙不出来,这个时候,你知道出来了?
“曹督主,你可是冤枉我了,来来来,我们进去说!”
说话之间,青龙不经意给许靖安递上一个颜色,示意他赶紧离开。
在青龙和曹正淳进屋之后,许靖安冷冽的眼神扫了一眼朱雀。
“哼!”,他冷哼一声,没有给朱雀使什么好脸色,加速往衙门深处而去。
朱雀使看着许靖安离开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
“神气什么,等老子彻底掌控了锦衣卫,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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