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格之间 第四章 县府的行动

众人集结于早上，暴乱从下午开始，盛于夜晚。漆黑的夜晚，本该伴着残月静谧安详。但是这个村子的夜晚却经历了惨绝人寰的杀戮。喊杀声、惨叫声、绝望的喊叫声，伴着熊熊的烈火充斥着这片天地。

陆轩一个14岁的孩子，此刻已经全然呆滞。他没想到两天前，他还在县里的医馆帮忙。昨天、今天却亲眼见证了一起起凶残的屠杀。对于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年，亲眼见证这样的惨烈场景，此刻已经在陆轩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心里阴影。这让陆轩以后会更加小心翼翼，以求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求得生存。

只要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哪怕稍微辛苦一点，也足够了。陆轩在这个时候，无比的想念自己的家人。疲惫之感在后半夜袭来，他在官差的指示下，找了一个地方，沉沉的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陆轩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原来是他被换班的官差一耳光扇醒了。这个时候，县里的增援官差终于到来了。一行人，加上跟陆轩一起原有的人，官差在此地足足八九十人。而却人人带着佩刀。为首的几个捕头更是孔武有力，气势逼人。一行人到了之后迅速的控制住了现场。之前趁乱打劫的人们，一看见官差增援人员到了，大多立刻鸟兽散了。而在村里施暴的一些人，没来得及逃走，被抓个正着的也有上百个人。

此时站在村口的，还有一些德高望重的各村村长、长老之类的并没有参与施暴。但是他们也没有阻止，甚至有的人还参与了口头上的指挥。他们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和官府交涉。这个时候，官差里也出现了分歧。有三个人就是被屠村子里的人，所以他们情绪十分激动，要动手斩杀施暴的人员。尤其使他们几个亲眼所见正着施暴和身上装满了财物的人。愤怒和悲伤让他们情绪激动到了顶点。但是队伍里也有不少其他施暴村子里的人，而且远远多于他们。他们不但阻拦三人的复仇，而且在冲突下，制服了三人，美其名曰保护嫌疑人。等候大人发落。作为其他村里土生土长或者亲戚很多的官差，自然要维护自己的村子。所以，他们明目张胆的放走了跟自己关系密切，或者在村里有些地位的人。只留下了几十人在村里也不受待见的人。现在就等真正有权的人到来，进行最终的审判。

等了不少的时间，远远地看见一行五六十人的队伍。前后都是官差和武功高强的武者。中间是一顶八人抬着的轿子。轿子旁边跟着一个中年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向轿子里的人点头哈腰地回话。这个中年书生是离火县的师爷。而轿子里的人正是离火县的，最终掌权者县令吴琛。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等他最终的安排。

离火县县令吴琛是一个五十多岁胖子。家族是郡城大族吴氏，他是吴氏的旁系子弟，再当几年县令就可以退休了。到时候离火县县令一职就与他无关了，就是郡府那几个家族相互博弈的事了。

没想到，在退休的最后几年，会遇到百年难遇的暴雪天灾。本该物产丰富，钱粮税收充足的人口大县离火县却成了极大的负担。人口多，消耗大，粮价物资竞争高。穷苦的老百姓没有钱，没有粮。变卖家产，甚至有的卖儿卖女。但是，这些情况吴琛是一点都不在乎的。他在乎的只是县里的治安安全问题。自打雪灾以来，县内的犯罪率大大提高。县里收到的报案数量多如牛毛。但是大多是小偷小闹偷盗之类的小事，他大多都是毫不上心，应付了事，甚至置之不理。除非对方是有权有势的人。而且这些年离火县的人们的日子还过的下去，也没有形成有规模的山匪之类的。一旦有规模较大的，他一般都是立马派人前去剿灭。

他最怕的就是境内出现大规模的土匪强盗，影响了县内的税收。这样他上交了国库之后，私下给家族的上贡就会大打折扣。，故而影响自己这一脉的人。本来自己这一脉就没有修炼的天赋。甚至修炼天赋的人在整个烈火国都很少，尤其是离火县更是少的可怜。所以烈火国的武力一直很弱。而离火县的武力又是最差的。因为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烈火国范围的出生的人，修炼无论是修仙，还是修武的体制都很差。所以烈火国也是整个百星盟嫌弃的国家，不然早就被兼并了。而烈火国修武的难度要比修仙低很多。因为修武的天赋要求比修仙要求低很多。只是这一条路也是艰难无比。修武一路，锻炼血肉筋骨，突破身体极限。他们旁系是没有资格修炼家族的核心武技的，所以他就算吃苦忍痛拼命训练，也练不出个啥，最多又是一个实力稍强的武夫而已。而他本来就是纨绔子弟，家族有权有势，他根本就不用像普通人，没有选择一样，必须去拼。所以有家族的优势，他完全可以从事文职，为家族开枝散叶。当然也是离火县是烈山国修炼最差的地方，所以最后他才少了很多竞争，来到了这里。不然其他地方的县令也是很多文武双全的，他都不一定能够当上县令。

等他当了县令后，家族就派了一些武力较高的人前来护卫。当然费用想比在其他地方会高不少，因为来这里的武者很少有人能够在突破的。大多会就此止步不前了。

虽然县令过得有滋有味，但是以后在家族的话语权也就到此为止了。但是吴琛可不想吃其他苦，他只想当一个家族的纨绔子弟，哪怕现在五十多了，也从来没有过雄心壮志。

现在的局面，吴琛并不关心死了多少人，而是担心有没有死重要的人物，有没有哪些权贵的亲朋，还有会不会引发蝴蝶效应，让周围的村路竞相学习，从而引发大混乱，影响县里的收入，所以他决定从严从重这件事。

经过简单的调查，并没有发现哪个权贵阶级牵涉其中。尤其是上升到吴琛家族那个层次，都是一些小阶级。于是他发布了对逃往的贺三一行人的通缉令。而参与此次杀人放火的，现场被抓住的，情节严重的直接判死刑，其他该充军的充军，该坐牢的坐牢。轻的罚款等处罚不一而足。但是哪些人具体犯了什么事，就由下面的人来判决，这中间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最后还是看哪方的势力更强大，博弈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所以最后就是几个无权无势的倒霉蛋丢了性命，有些人当场交了抢的财物，罪责也大大减轻，有的没交，就会看背景遭受严刑拷打，直至交出多余的。

第二天，县衙就向周围几个村，包括没有参与的，发出了退脏无罪的命令。很多人恐惧纷纷来退还，但是这就开始了新的苦难，开始还好，随着事件的进展，县衙在吴琛的授意下，大大扩大了范围，好借机压榨百姓，每家每户，不管有没有参与，都认定很多东西是赃物。不管百姓退什么，直接“抄家”，仅留了一点东西给他们活命。甚至抢的多了，活命的东西也不留。在后面，随着事件的发展，直接扩大到了全县。

在吴琛看来，完成或者超额完成家族的任务才是他的使命。贫民百姓的死活，他根本不用在意。而且他们就算造反，也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有郡府下派的军队，县卫，也有家族给配备的武者保护，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而且自己派出去执行命令的官差，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主，根本不会得罪真正的权贵阶层。所以就出现了这样奇怪的一幕，那些真正有钱的商贾地主之类的，除了收取一点合理的孝敬费之外，就无伤大雅了。这点财富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毛毛雨。而那些贫困的普通家庭的百姓，反而被抢的快卖儿卖女了。

而陆轩作为证人是被直接安排在县府内的柴房里的，当然陆轩的粮食也是被充公作为了住宿费。这还是看在他二姨夫的份上才这样安排的，不然就直接丢牢里了，省事又方便。

过了两天，陆轩才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他们是村长通知带来的，县里的差役找到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直接吓得不清。片刻不敢停留，感觉领着陆轩家人来到县府，而陆轩家人则更加焦急无比。这次同行的还有他二姨夫一家人。二姨夫说道“小轩，这次我已经打点了师爷，让他多帮你说几句好话，争取早点脱离这个是非情况。主要这次的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死了很多人，而且有些事不好跟你们说，县里要利用这次机会干一些事情。以后你出去就在医馆好好工作，不要在到处走动，多管闲事了。你妹妹也已经七岁了，以后就跟着我家，等长大了，到时候我和你二姨就再帮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这个时候陆轩父亲开口道“儿啊，这是你爸妈和你二姨家商量的结果”。现在条件艰难，儿女跟着他们都难有活路，而二姨夫在县衙任职，由于最近的事件，薪水福利反而大幅提升了。所以将女儿过继给二姨夫一家，二姨夫一家也没有负担，刚好他们膝下也没有女儿。

而且现在时局紧张，在他们乡村，隔三差五就有官役来以查赃物的名义，收取好处，巧取豪夺。陆轩家由于县衙有人，而且陆轩又是事件中心，反而成了为数不多，逃过这一劫的家庭。然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