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李莲花的碧茶之毒有解了! 第二十四章 面具

如果说在金沙楼，夜晚亮如白昼，那么就有一个对应的地方暗无天日，白天即黑夜。

这个地方叫做永月街。

李同光那天提了一嘴名字，李莲花是个行动派，很快就寻了过去。

陷于莫名其妙的婚事安排，李同光抽不出身来为他安排，也忘了提醒他。

永月街和普通的街道不一样啊！

可李莲花已经轻装上阵大摇大摆地来了，或者说，凭他自来熟的搭讪跟着人流混了进来。

望着眼前有如鬼魅乱行的场景，李莲花不禁扶额苦笑。

永月街位于安国宫城外二十里的宋国公府下。

宋庭，安国人，十年前因病去世，早年护安帝开国有功，被封为国公。

他是个聪明人，从此自愿卸兵符、享荣华，因常年征战落下病根，药石无医。

宋国公膝下无子，唯有一女，名唤闻灵，极其孝顺，为父遍寻名医，以至于走火入魔，开始搜集偏方、捣鼓炼丹。

安国禁方士，宋闻灵便把他们藏在自家地下。

安帝知道这件事吗？或许吧！

自宋国公身死，宋闻灵一朝失踪，方士无处可去，就仍然在宋国公府下，为了生计，开始向外售卖所谓的“灵丹妙药”。

这也就是永月街的前身，宋闻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安帝也没有收回封令，宋国公府便寂寥下来。

仅仅是表面荒芜罢了，下面别有洞天。

最早一批又能知道宋闻灵暗中豢养方士、又会去买药的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逐渐地，他们带进去了其他不敢为人知晓的买卖。

于是，这个最先用于方士感谢宋闻灵给了他们容身之所的名字“永月”，便染上了藏污纳垢、浑浊、逍遥等意义。

有买卖的地方就有规矩，这里没有明确的卖家与买家，毕竟大家的需求千奇百怪。

商家若有东西要卖，就在入口处领块特制的牌子，在上面写上心照不宣的暗号或者简介，将其挂在专门的展板处，接下来就是等。。

如果有买家看中了，就将牌子取下来，找永月街的小二定包厢，然后小二会用一种特制的墨水在牌子上写上包厢号，挂到另一边的板子上面。

然后买家就可以等待卖家了。

“如果卖家一直没来呢？”听到这里，李莲花问了一个面具人，对方知无不答。

“一日的交易以子、午时为限，六个时辰为一轮，过时就取消。”

面具人戴着一张整体为白色，彩绘上一只红目瞪瞪的兔头，线条流畅、用色鲜明，在烛光不算太明亮的情况下，白色不知道是用什么矿物磨的，惨白一片，暗红色的兴许是朱砂。

李莲花现在就站在入口处，他长身玉立，挺拔如竹，显得格格不入。

接着听兔面人说道，虽然卖家和买家没有明确的界限划分，但是买家被划为了三六九等。

最末等的便是慕名而来什么都不买的游客，他们往往会坏了规矩、扰乱秩序。

兔面人随手一指，李莲花顺着看去，地下暗河边，几个黑衣人按着一个激烈挣扎的人在往水里按，直到那人身体疲软，几个黑衣人将他往暗河一扔。

“坏规矩的人结局就是死啊。”兔面人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稀疏平常的家务事。

李莲花大概知道安国城内的治安还算严格，眉毛跳了跳，他平静地接着问。

“然后呢?”

“中等的便是普通买家。”

规矩听话的是大多数人，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上等的是有身份的达官贵戚。您听过‘金沙楼’吧？我们这不卖信息。”

李莲花若有所思，他忽然问了一个从进来就疑惑的问题。

“你们这戴面具有什么说法吗?”

兔面人出人意料地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来到这里的人大多不希望别人看见自己的面容，所以大多都戴上了面具。”

“我不戴会怎么样？”

兔面人忽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恭敬道：“您就是那一类特殊的客人。”

李莲花看着逐渐聚集过来的各种面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听兔面人继续说。

“您今日是想买还是卖？永月街会在三个时辰内尽全力满足您的需求。”

这话非常奇怪，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待遇。

“为什么？”李莲花问。

兔面人不答他，自顾自说话，语气居然从波澜不惊起了涟漪，透着情绪的起伏。

“等您完成交易之后，您与永月街的契约就正式达成。”

“话说清楚一点！”李莲花耐心消逝，声音冷了下来。

旁边的虎面人顶着一具苍青色面具，很是好奇地插嘴：“您第一次来不知道吗？就是成为我们十二面人中的任意一个啊。”

既不怕被人认出，这一类人就会被默认为穷途末路之徒，以最后的交易为终生赏金，从此被限制在宋国公府的一方田地之下！

李莲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起剑落，挑落兔面人的面具，惊起周围一阵讶然。

陶土做的面具摔落在地，碎成了几瓣，唯见紧贴面部的的那一面，眼眶处赫然两汪干涸的血迹！

李莲花震惊地抬头，瞳孔倏然一缩！

面具没有开眼睛，原来是面具人双目已瞎！

兔面人双目紧闭，瞳孔处眼皮深凹，他脸色青白，仿佛死尸，眼下普通的五官却挤出了难看的笑容。

似哭又似笑，他疯喊道：“哈哈哈，三年，三年！三年我就能离开了，哈哈哈哈哈哈……啊！”

兔面人刚刚沉浸在有人顶替的铺天盖地的喜悦中，猝不及防被一剑从背后贯穿了左胸！

李莲花愕然看着虎面人，后者只是站在原地，像清理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顶着相同的没有眼睛的面具，平静轻松又歉意地道。

“兔子坏了规矩，惊扰到客人，我替他向您致歉。”

李莲花察觉到附近至少有百八十个人，在明藏暗，若是现在撕破脸自己未必有出路。

自下来之后第一次有实感地感受到背后阴风阵阵，李莲花不禁绷紧了手背。

半晌，他垂眸盯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面具，缓缓道：“我要解药。”

青面獠牙的老虎似乎在笑，又被阴风吹散。

“请您描述，我替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