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杨林被老四吵醒。
“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二哥,你看我穿这身去高家,会不会显得正式一些?”
“二哥,我们用不用给高老先生带些东西过去?唉,可是咱家没什么能拿出手的东西呀!”
“二哥......”
“滚!”
杨林忍无可忍,随手抄起稻草枕头砸在杨季脑门。
后者“哎呦”一声,捂着脑袋离开,嘴里嘟囔着:“粗鲁!当真粗鲁!”
杨林骂骂咧咧,翻身想再睡个回笼觉。
“呼噜......呼噜......呼噜......”
老三杨顶天昨天喝了个酩酊大醉,在旁边呼噜打的震天响。
杨林:“......草!”
恨恨骂了一句,杨林翻身起床,快速地穿戴整齐,离开房间。
“老二醒啦。”
大哥正在洗漱,见到杨林,打了声招呼。
杨林对大哥非常尊敬,点点头,道:“大哥早上好。”
大哥道:“快来洗漱,早饭马上就好。”
“嗯,早饭就不吃了。”
杨林在脸上随意摸了两把,然后抓了一把精盐兑上水,简单漱了漱口,算作是刷牙。
先秦时的古人基本都是漱口,刷牙要等到唐朝时才出现。
杨林虽然有些不习惯,却还没腾出功夫做一个牙刷。
“一会我带老四去高家蹭饭,另外,等老三醒了,让他来高家找我。”
大哥点点头,“我让你大嫂告诉他。”
“有劳大哥大嫂。”
杨林对大哥微微一笑,表达谢意,然后看向主屋,大声道:“老四!”
“二哥,你醒了!”
杨季应声从主屋跳出来。
杨林朝他招招手,“走,跟我去高家。”
“这么早?”
杨季大吃一惊,哪有这么早去别人家拜访的?
“人家可能连早饭都没吃呢。”
“那不正好?还能蹭一顿早饭。”
“……不行!岂不闻非礼勿动,我一介儒生,怎能做出此无礼的事!”
“那我自己去了。”
“二哥,你......你等等我!”
片刻,身后就传来杨季的高呼,转眼来到身旁。
杨林斜眼看他。
杨季不等他发问,就面不改色道:“长兄如父,兄长的命令,我更加不能违抗。”
杨林:“......”
不愧是读书人!
……
两人脚程很快,不多时便来到高家。
高沐年近六旬,早早就睡醒了,听说杨林来访,忙命人请到厅房。
第一眼见到相貌清秀,略显拘谨的杨季,高沐微微一滞,旋即道:“这位想必是杨四公子吧?”
他早派人摸清了杨家的信息,知道杨家有个最小的儿子常年在外游学。
再加上杨季和杨林相貌相近,很容易就猜了出来。
杨季躬身拱手,道:“鄙人杨修,有幸见过沐公。”
高沐看向杨林,笑道:“杨二公子潇洒自如,杨三公子直爽大方,杨四公子温文有礼......”
“杨大朗憨厚淳朴。”
杨林插嘴道。
高沐哈哈一笑,抚须道:“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看杨家四位公子,也是各有千秋。不知今日杨二公子再度登临,有什么事情?”
杨林也不绕弯子,看了眼杨季,说道:“想请沐公给我四弟,在县衙谋个差使。”
高沐眼中的笑意褪去几分,道:“若是在乡里某个差使,我倒是有几分把握,至于县里......我虽与县令颇有交情,可平白无故塞个人进去,恐怕也难以做到。”
难以做到,并非做不到。
无非是条件不够。
高沐心里的考虑,杨林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一样。
纵然他能制得一手精盐,但贩卖私盐毕竟风险高,再加上高昂的价格,销路也十分有限。
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合作才刚刚开始,精盐尚未卖出,杨林就先托高沐缴了徭役高额的税款,现在又要把杨季给安插进县衙。
天使投资人的羊毛也不能随便薅。
“那如果......两个月之内,我可让高家资产翻倍!,杨季进县衙还有困难吗?”
杨林道。
“呵呵。”
高沐微微一笑,像是听到一个黄口小儿在开玩笑,“我知道杨二公子不简单,可......这回只怕小瞧了我高家。”
高家祖上四代做陶瓷生意起家,等到高沐这一代,生意已经遍及黄河以北的多个地区。
两个月让高家资产翻倍。
高沐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听过如此好笑的笑话。
杨林懒得再解释,随手拿出昨天的那一小张黄纸拍在桌案上,“沐公若识得此物,就知道我绝不是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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