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的江山 第十六章 刷刷好感度

平康坊，杨暜府上。

杨暜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府上诸人还有些手忙脚乱，前院宇文度、刘妈和慕容勰在角落里做雪花盐，好在外面临时搭起个棚子遮掩，应该是吕德华的功劳。宇文度连忙泡茶送到正堂中，杨暜也是有些尴尬，光顾着邀请大爹来了，忘了家里忙的热火朝天的工程。说道：

“药师兄，我这里极少来人，怠慢了。”

“初次前来也没带什么礼物，是我失礼。”李靖倒是无所谓。

“嗨，咱俩就别那么客气了，本来就是临时邀约，让你来认认门，有空可以来品茶喝酒，说起来药师兄还是我第一个朋友。”

“哦？那真是李某的荣幸，不过大郎你年纪不大，未来有的是机会结识好友，后日聚会，我就带个好朋友来，其实是我表弟，韩世谔韩子直。想来尉迟叔父和尉迟兄弟不会见怪。”李靖性格本就豪爽，又认可了杨暜的才华，自然愿意与之结交。李靖继续说道：“大郎，刚才史公让我看过你的《平高句丽十策》，说真的，李某虚长你一倍年岁，彷佛都活在狗身上了。”

“嗨，药师兄，你这么说我就要无地自容了，先父曾任司功参军事，留下不少兵书，我都是自己看着瞎琢磨的，上不得台面。可惜天不假年，先父在我出生前就遭遇突厥人偷袭身亡。”杨暜赶忙掏出老爹背书。

“国之不幸啊，令尊定然一代奇才，只是可惜，可叹……”李靖感慨道。

“都过去了，不提这些，我从小就喜爱军伍之事，略有所得，恰好史师考校，只好献丑了。”杨暜来是为了给大爹刷好感度的，自然不可能虾扯蛋。想要和人产生共鸣，自然要投其所好，说他最感兴趣的话题了。

果然李靖听后大喜：“李某也最喜军伍之事，只是今日天色已晚，未曾通知家中，再不走坊门要关了，改日再来，我们秉烛夜谈！”

杨暜要的就是这句话，先留出勾引的空间，想绑定大爹就和追女人一个道理，不能追的太紧，也不能让关系冷淡下去，激起对方好奇心，然后保持若即若离，时不时的来点惊喜刷刷好感度，那迟早是要收入囊中的。于是吩咐宇文度，取来匣雪花盐来，让大爹带走，不是不舍得给酒，主要是昨日吕德华和徐阿瑶俩人就蒸出来两坛，除了他身上的酒精，其他都已经送出去了，而今日还没去看那两个007员工的劳动成果，只能先用也同样拿得出手的雪花盐做礼品了，酒也刚好留到后天聚会时候给他见识厉害，还是那个道理，礼物要持续不间断的一次次来送，万不可一次性砸出去，不然那就是谈一次性生意，不是走心的行为了。李靖客气一番后，收下了礼物，心情极为愉悦的离开了杨府，对他来说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马受惊出了一点意外，好在没闯出大祸，还因祸得福结识了两位年轻才俊，拜访了舅父好友，看了篇好军略，还得了礼物回家，想到家里的小娇妻红拂的那张俏脸，李靖内心火热，夹紧马腹，快马加鞭往延寿坊奔去。

杨暜这时候终于想起来他前两天忘了什么事情了，感情是有了陈阿瑶以后都没去看自己之前的随身小弟张亮了。自己可不是一个重色轻友的人，实在是这几天太忙了，上午要上文化课，下午要锻炼身体学武术，连‘发明创造’都只能抽空来做，晚上还有多到写不完的作业。不是说好自己是来享福的吗，怎么过的这么辛苦，不过想到十几年后……，那还是现在多积累吧，乱世来临的紧迫感让他丝毫不敢放松下来。避是避不过的，根据历史书学习内容这时候全国人口约有五千万，要到一百多年后的天宝年间才能恢复这个水平。所以杨暜自从得知所处年代后，就开始未雨绸缪起来。他思考了三种策略，第一种最直接的是想办法能影响到统治阶层，但不说过程不可控，偏离历史走向，结果更是未知，对于自己掌握的‘先知’优势来说风险更大。第二种是找历史中的胜利者去抱大腿，不说现在接触不到李渊家族，李家也不稳定，李大、李二间还有场龙争虎斗，伴君如伴虎同样有大风险。第三种就是自主创业了，这条路问题在于现在没有基础，大隋朝正处于蒸蒸日上的发展阶段，还没到可以创业时期，那佳方式就是先投入到体制内，想办法掌握权力，最好是军权，其次就是有块沃土可以猥琐发育，顺着这条思路，他就把大部分心思放在史万岁这里，做点生意改善生活都是顺手为之了。

东厢房里，张亮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杨暜，仿佛是在责怪他两三天都没来了，他自六岁起由高平做主买来府上就和杨暜形影不离的长大，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下那双幽怨的眼睛，杨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郎总算想起我来了。”张亮声音带着几分惨然。

“好了，好了，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太恶心了。我这几天忙的要死，早上要去进学，午后又要习武，忙的不可开交，晚上回来还有好多课业要做，等你伤养好了，找机会我带你去个好去处。”说罢，挤了挤眼睛。

“你是说天……”张亮双眼放光。

“嘘，老老实实趴着别乱动，等你伤好了再说。你好好养伤吧，我还有课业要做，先去忙了。”说完便急匆匆走了出去，张亮那热辣辣的眼神让他感到害怕。

前院原本错落有致的果树间夹杂了很多棚子，宇文度夫妇和慕容勰在里边制作雪花盐，张英也在旁协助，杨暜对他们勉励几句，也提出会拿出两成销售利润给与他们分成。众人大喜过望，这黑暗的半奴隶半封建社会中贱民毫无人权，《开皇律》虽也给予他们基础的保障，但也规定贱民“奴婢贱人，律比畜产”，社会地位极为低下，在杨暜看来普普通通的按劳分配，于他们而言有获得私产的机会，就已属非常宽厚之举了。

后院两位007爆肝员工吕德华和陈阿瑶还在全力蒸酒，杨暜看着他们架设起的七八套蒸馏设备和蒸馏出的五坛酒精也比较无语，这么搞下去就他们两个人，很容易弄出生产事故来的。连忙让他们先停下来，对他们说，近期准备带陈阿瑶去舅舅那边，舅舅会安排新的场地和人手来蒸酒，由陈阿瑶负责技术指导即可，这样过段日子，通过舅舅想办法洗白身份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家中了。吕德华也要去两市抓紧谈妥雪花盐的销售，不然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阿瑶还是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的样子，只是在通过机械的劳作麻醉自己，杨暜眼珠一转又想起件事，可以让她多费心思去折腾。那天在都会市采购了大量红糖，还没有做处理。这可是关系到幸福生活的又一步。他并没有异想天开，想要按照《天工开物》中的“黄泥水淋糖法”制成白糖是不可能的，他前世看到过某小破站上数个大UP主想要还原古法全部失败的例子，脱离现代工业根本不可能用‘分蜜’工序制成洁白如霜的糖来。他的目标只是弄出黄糖来自己吃或是当做礼品送人，没有指望靠这个发财。这个到是看到有人成功过，这也是个很复杂的过程，尤其是耗时很长。步骤是把红糖加入石灰反复煎煮，再和蛋清搅拌做多次澄清，脱色环节是澄清后的糖浆灌入到底部装有封草的瓷漏斗中盖上硅藻土密封，抽掉漏斗下面的封草，将竹篾从下方插入糖浆形成导管，会有“糖仔”带着杂质慢慢渗出。月余“糖仔”滴干，漏斗内壁则会有结晶糖，整体实际上都还是偏黄色的，最上方靠近封泥的更白些罢了。把繁杂的步骤仔细教给阿瑶，让她去费心就好。阿瑶蹙着眉认真记录的样子简直美呆了，超好看的大眼睛里又有了生气，微微撅起的小嘴似乎有些不满他当起甩手掌柜。杨暜抛掉灵魂，一身轻松，等着坐享其成，当老板的感觉还不错。

阿瑶认真记录“封泥法”的时候，杨暜又跑到前院找到矮小精壮的张英，拿出张他画好的算盘图纸问道“可否照此打造木器，无需考虑精细，只要可以流畅拨动，不要有毛刺即可。”

“回主上，图样清晰，边、框、珠都很容易制作，只有打磨耗费些功夫。榫卯结构自春秋时就广泛应用，小的祖传的技术熟练的很。”张英人长得粗壮，没想到说话还很俏皮。

“别贫嘴，多久能做出来一个？”杨暜很急。

“半日足以。”张英把握十足的说道。

“好，去吧，做十个出来，一个奖五十钱，五天时间，每提前一天多奖百钱，找宇文度去要赏钱。.”杨暜开出重赏来，希望快速推进。

“得嘞，主上尽管瞧好了！”张英听说还有赏钱，心里乐开了花，他也要给儿子攒出份聘礼来的。奔着拿奖金的目的，他赶忙去寻找材料和工具，准备连夜赶工制作。杨暜准备把阿瑶培养成自己的小管家婆，那现代记账法和珠算就要提前教会她，这时候的‘四柱结算法’和算筹都是效率很低的方法和工具，感谢八零后的九年义务教育，小时候苦练过的珠算没有白学。想不到后世以为再也不会用到的技能，在这大隋朝竟然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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