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学校 第六章改何去何从

第二天，天还刚亮，王警官经过一夜的检查，准备妥当后驾车带着睡眼朦胧的叶子又重新来到了医院的太平间。清晨天气略显潮湿，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路边树林中，灰色的天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阴霾，叶子听到前面王警官的呼唤后急忙收回目光小跑向前。

“咳咳···”张老头一阵咳嗽佝偻着孱弱的身躯走了出来，他捂着那半张生有恶瘤脸对到来的王警官点了一下头，难受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半张脸一到清晨湿气大就十分肿胀生疼，我需要回去抹些药物缓解。请你们等等，我已经跟那晚的电工打了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来。”。

王警官见张大爷身体不适不想劳烦他了，回答了一句：“张大爷，你不用招呼我们，你只需把库门打开，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张大爷虽然知道违反规定，但还是选择积极配合把库门打开了，随即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拿起药膏小心涂抹着，叶子按照王警官的要求站在了屋外门口等候，一股瑟瑟发冷的寒风刮来，她抖了抖身子，远处轰隆隆的发动机转动的声音隐约传来，很快两辆摩托车从雾气中驶来，张大爷从座椅上站起来蹒跚走到门口，只见两名穿着统一电工套服、头戴着鸭舌帽子的工人下了车。

“到里面来，我不能出去，王警官在等你们。”

两名工人还未说话，张大爷就捂着脸招着手呼唤他们道。

两名工人彼此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一齐走了进去。

“张大爷，他们来了是吧”

王警官从库门走了出来吆喝道，此时的他穿进去的一件大衣不见踪影，单薄的一件毛衣加身的他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似乎经过了一场大的活动。

“两位上次在修理的时候有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没有？”

王警官看着这两名修理工，随口询问了一句。只见他们一个一脸木讷的摇着头，一个满脸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

王警官从他们各自的表现来看，明显像是商量好似的。

“两位请站回自己的位置把电闸关上，五分钟后打开。灯灭了后，张大爷麻烦你安当时的情况原路找进来。”

王警官就像是一个活动组织者一样吩咐着他们做事。

“咔”

站立在机电室内的两位工人仰头看了一眼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大总电闸，双手用力向下一扒，整个室内一片漆黑，二人心情紧张的看着彼此打开了手电筒。

“怎么办？”

“做好咱们的自己的事情就好，别惹事。”

一声轻微的沙沙声静悄悄的掠过，一名工人撸起袖子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时间到了，开闸吧！”。

电灯打开之后，冷藏柜内的王警官穿着大风衣一脸微笑的看着身边的张老头询问道：“怎么样和那天有什么不一样没有？”。

张老头摇了摇头，回到道：“没什么不一样，倒是你的衣服是什么时候穿上的？”。

“你先看看，阿雅的尸体还在不在？”

王警官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指着那原封不动的铁抽屉说道。

张老头一听顿时紧张了，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再丢失尸体，他恐怕工作也不保，急忙跑过去用力一拉，明显感觉与平时拉动的感觉不一样，如此轻松的就打开了，空空如野，阿雅的尸体不见了！

“完了，完了，王警官，你可别害我啊，吴校长可是我们这里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我要是弄丢了她女儿的尸体，他是不会轻饶我的。你快告诉我，你把他尸体藏哪里去了？”

张老头捂着自己那半张脸紧张的大叫着。

“张大爷，你别着急，咱们出去到大门口看看就知道了。”王警官不慌不忙的一边说道，一边向冷库外走去，紧跟在身后的张老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啊！~~”

叶子满脸粉红的擦拭着额头，当她摘掉眼罩之后，发现脚底下有一具死尸的时候吓得尖叫了起来。

闻声而来的张大爷以及那两位电工抢先赶到了这里，他们皆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只见平放在叶子脚下的死尸正是那剪断了舌头自杀的阿雅，由于她死亡的消息还处于保密状态所以叶子突然看到这一幕自己也吓得够呛。

“你是怎么办到的？”

张大爷转过身对那走来的王警官询问道。

王警官默不作声的将自己套在身上的大风衣脱了下来铺展在了地上，弓着身子迅速将阿雅的尸体抬放在风衣内，由于小女孩的身材娇小这个风衣足以将她全部紧裹起来，系上纽扣后并将两个袖子打了一个活结加固了一道，然后重头戏来了，只见王警官将绑在腰上绑着的绳子解了下来，说来这个绳子也奇怪居然有三个头，一头是个钩子，一个头是塑料软橡胶球，另一头则系在自己的裤腰带上。他将那有钩子随意钩在地面上五花大绑的风衣上，然后将这个带有橡胶小球的那一头往地面上扔了一下，只见这枚小球当中发出微弱的光点，然后将这个光点从地上捡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拖动着这具不足60斤的孩子在这光滑的比板砖上滑动，拖了一截后他又拖了回来拔出小球塞会裤兜里，弓下身子将那结扎成活结的袖子轻松一拉，逮住两截袖子起身一提，死尸从风衣中遛了下去，重新掉在了地上，然后再牵起系在自己裤腰带上的绳子将衣服拉回来，松掉钩子绑在身上再重新穿好风衣，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当天，吴校长就是用他身上的穿的大衣以同样的方法将留香捆绑住然后用这种简易的特质绳子绑在身上，将绳子三端中的钩子钩在大衣上，将那有放光球的一端扔出去交给同伴帮他拖拉尸体，然后再用系在自己身上的一端绳子将大衣拉了回来，这样他始终都在案发第一现场，根本没有证据能指出他偷了尸体，那么他的同伴就更不可能受到怀疑，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进去过。”

张大爷虽然没读过多少书，可是一看王警官的一次实验与一次现场表演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么，两位电工师傅，可否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对我撒谎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偷尸运尸可是犯了国家大罪，你们如果不想被以同伙罪而判刑的话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王警官此时脸色一变，那威严的气魄不容得半点虚假，两位电工听完后吓得脸色都青了。

“长官啊，都是顾院长让我们对你隐瞒的，他让我们别惹事，凡事都说不知道就行了，这都是他的命令啊，我们一个小职员哪敢得罪顾院长啊，他说什么我们就照做，我们哪知道他一个大院长会做出偷窃尸体的这种罪啊。”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只是那天漆黑一片中有听到一点沙沙声响，当时也没注意以为是风吹到屋内纱巾的声音，再说谁也没想到他们当时正在偷运尸体啊，顾院长当时还是坐着我们公司的小面包车走的，那车子上也没有尸体啊，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两名老实巴交的电工一听到要判刑吓得直求情，与刚开始到来一副警觉的样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当然不会傻到将尸体放到你们公司的面包车上，那样他不就是自我暴露吗？他是将尸体藏到了太平间外的森林里，而留香的尸体则是出来后的吴校长装到自己的车子上带走的！”

王警官一脸严肃的说道，仿佛他就在案发现场一样，如此自信的说出案发过程以及每个细节。

“王警官，你怎么那么肯定一定是这样？”

张大爷对于王警官的这番评断表示出了自己的疑惑。

“纵使犯罪分子再狡猾，也会露出破绽，也许一个眼神都能出卖了他自己，更何况是那尸柜中的沙子以及床单上的小洞，这些都是摆放在眼前无声的证词。那些沙子上沾有泥灰，这是只有湿地上才有的，近期没有下过雨，地面上都是干干的沙子与石子，而唯一能有这种沙泥的地方就是离太平间不到五步路程的森林中，当犯罪嫌疑人顾院长将留香的尸体连同大衣一起从太平间拖了出来后，就背着尸体来到了森林中，放下了大衣就地解开，正好沾上了沙泥，这个自作聪明的家伙怕衣服上的泥沙引起别人的注意，将衣服抖了几下使得沙土跑进了衣领子里，而在冷库内拉回大衣的吴校长穿衣服的时候那衣领子内的泥沙就顺势镶嵌进了自己的指甲里面。当吴校长回去确认时候打开尸柜子手指甲里的沙子受到挤压正好划进了尸柜底端缝隙间，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王警官一番透彻的解剖事情的过程以及罪犯的心里活动，不得不令在场者所折服。叶子第一次发现这位严肃刻薄的人民警察居然这么值得人钦佩。

“王警官，你真是个神探啊，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张大爷一阵感叹的说道。

“犯罪心理学以及现场勘探分析是我们这些重案组的必要研究透彻终生学习的课程，我来的时候已经到树林那边找到了些蛛丝马迹，经过分析推理，我已经将整件事情的发生过程以及犯人的每一个关键动作每一个步骤都清晰的印现在脑海中。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无法研究透彻。”

王警官听到张大爷的称赞后，中肯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叔叔这么厉害，还有什么弄不清楚的？”

叶子略显惊讶的问道。

“比如说，吴校长和顾院长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他们又为什么不惜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也要偷走留香的尸体，这一个又一个疑问总能联系到这个逃不掉的名字——留香！”

王警官感慨的回答道。

“这只要抓到他们就能问个水落石出。”

天真浪漫的叶子毫不掩饰的说道。

“没有证据怎么能抓他们。再说他们两位地位显赫，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是不能草率抓人的！”

王警官略显愤怒的握紧拳头敲了一下门板大声说道。

叶子被王警官突然的情绪爆发给吓着了，低头不再说话了，而张大爷摇着头说道：“小姑娘，你涉世未深并不知道在中国多讲人情世故，撕破脸做人很难办成事情的。”。

“是啊，吴校长和顾院长可是这个小镇上的风云人物，要是得罪了他们可没你好日子过的。”

“我看还是算了吧，一具尸体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老婆被偷了，王警官，没事我们就走了啊”

两名电工一听到没事了，脸上的紧张情绪终于舒缓了下来，轻松的回应道。

“你们两个如果想让自己少惹点麻烦的话，回去后直接告诉顾院长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简单的问了个话就行了。你们是聪明人，别自作自受。”

王警官回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电工大声吆喝道。

“王警官请放心，他们两个是聪明人更懂得怎么做人，不会告诉顾院长今天这里发生的事的。”

张大爷将王警官与叶子送到门口后说道。

“我不是怕顾院长找我麻烦，而是怕打草惊蛇丢失了抓他们的大好时机。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是谢谢你的配合张大爷。”王警官转身和张大爷握着手一脸谦和的说道。

“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位好警官替我洗刷了冤屈，要不然我可一辈子要背负这个良心债了。”

张大爷另一只手按在王警官的手背上以大礼回敬道。

离开太平间后，王警官察觉到叶子有些闷闷不乐的，扭过头说道：“叶子，还在生我的气啊，我是故意不抓那些坏人的，因为我需要他们自己说出他们偷走尸体要干什么？我等待解开这个谜团已经等了十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会儿。”。

叶子没有说话，但是自己主动向王警官靠了过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进了。叶子作为一名离异家庭的单亲孩子，很难去亲近一个人，因为在长期的生活中她养成了不轻易依靠和信赖任何一个人，但是王警官作为一名长辈，能像朋友一般与她谈心，这让她打心眼里喜欢这名看似严肃无情的人民警察。

“好，正好现在那里也能看人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的同学杜悦现在怎么样了。”

王警官一脸祥和的扭过头看着叶子说道，叶子用力点点头表示愿意，王警官问完这句话后一脸凝重的看向前方再也未跟叶子说过一句话，叶子隐约感觉此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