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鬼文录 第一章 黄大仙拜月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黄大仙拜月。

有一年夏天，东北爆发了旱灾，按理来说，在这关东的地界，从来就是雨水充沛，祖祖辈辈都没见过这样的干旱气象。一时间，各种说法开始流传，村口那个小窝窝庙里的香火也开始旺了起来。

这个小窝拜的不是神，也不是佛，就是一个小半截的树桩子被掏空了，里面摆着几块石头。大约有半人高，三舅小的时候还曾经亲眼见过，但是石头已经不见了。听三舅说，早些年的时候，生产队盖房子，就把那石头拿走了。当时给政府建房，批了一块古石的乱葬岗。

在封建的农村，这里被认为是极阴之地，当时乡长对此有些膈应，就私下里找了风水先生，先生说必须在宅基地下垫一块受人香火的灵物，寻来寻去，就找到了我们村口的这几块石头，一窝端全给拿走了。老百姓们心里不同意，但谁也不敢吱声。在村里有个老黄头说，这是祖宗闯关东带过来的泰山石，是泰山奶奶的行宫，是引导泰山奶奶降服的指引。

老祖宗从山东来的时候，一不带钱，二不带粮食就背上。这几块石头来到这里。说到那小窝窝庙的香火正旺，家里边稍微阔绰一点的，会时不时地摆个包子、馒头，有时候还会摆上大猪头、烤全鸡什么的。故事就是从这些供奉的香火开始的。

话说在三舅才七岁那年，那是一个月亮很大的晚上，在民间，每逢初一、15有上供的习惯，所以这一天的贡品相当丰盛。等到大人们都睡了，村里面淘气的小孩子们就要开始偷吃贡品了。三舅打头阵冲在最前面在偷偷摸摸。

快到小窝窝庙的时候，小窝窝庙门口发生的一幕让大家都惊呆了，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时月光皎洁，像瀑布一般倾斜下来，那绿油油的树叶被照得波光粼粼。在那一刻，三舅眼前闪过了一道比月亮还亮的光，他看到一个三尺多高的小人儿站在那小窝窝庙上。肉嘟嘟的抬头望着月亮。说它像人吧，倒不如说是像狗或者耗子，但是比狗纤细一些，比老鼠要高大好多，只不过他的动作实在是只有人才能做得出来。

只见那细长的身体直挺挺的，一根尾巴触地，两只前爪扣在胸前，前后舞动，嘴角还一张一合，像是说话却又没有声音。光滑的毛在月色下分辨不出颜色，但是那窄窄尖尖的头上有一撮白的很纯的细毛，向两边分开，像是眉毛，很突兀又很别致。两只眼睛绿幽幽的，没有转动，却能够摄人心魂。

他凝固般的注视着月亮，好像要把月光全部都吸进他那泛绿色的眼睛里面去。一时间，三舅好像听到了一种异样的调子，同时那调子又让人感觉到宁静。当时王二愣子吓得尿了裤子，掉头就往回跑。与此同时，可能是听到了声音，那个像小人一样的东西哧溜一下就跑了。

三舅说他忘不了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虽然很短，但是那双绿幽幽的眼睛让他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小孩的心里是藏不住事的，第二天，三舅也顾不上被挨骂，把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全部的讲给了太奶奶听。当时太奶奶说，万物皆有灵性。

黄皮子拜月，那是他在修行，修成仙便可以济世救人。结果在第三天就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太奶奶告诉三舅，这就是黄大仙在度世了。黄皮子学名叫做黄鼠狼，虽说这种东西在那个时候也不少，但是行踪诡异，三舅也是第一次看到，后来也看到过几次，但是他总是坚持说和那晚看到的不一样，但是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直到后来生产队来人要拿走石头，那天几个小干部正要去捡石头，忽然从里边窜出来一个油黄黄的黄皮子，几个人惊呆了，三舅一眼就认出了那头上的两撮白毛，没错，这就是那天晚上见过的那只，这起码可以说他并没有离开，也就印证了太奶奶说的话，她是在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