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傻儿自然高兴,他在龙家庄折腾够了,就去镇上疯,这不是孙猴子大闹天宫?
他觉得一个人去街上多没意思,于是放出话来,谁个小伙伴跟他上街,奖励一颗洋糖。
洋糖,多有吸引力,哪个馋嘴的小朋友能抗拒这诱惑?
他们不要说洋糖,就是那黑不溜秋的红糖,一年也吃不上两回。
小伙伴们就三三两两跟他去了龙门山镇,在街头东逛逛西看看,一切很是稀罕。
结果,龙傻逼卖了糯米酒,不但没给他们买洋糖,连杯凉水也没请大家喝,让小伙伴们很是不爽,再也不跟他去龙门山镇了。
龙傻儿就骂小伙伴没有格局,只配做山巴佬。
小伙伴就屌他守财奴,小气鬼,一颗洋塘都舍不得,从此断交。
龙傻儿更不含糊,他硬气地说你们不去就不去,老子一根人去,不相信街上那个屌毛把我卵咬了。
过后,龙傻儿就成了独行侠,每天在街上刷着存在感,上到八十岁的老人,下到三岁的孩童,谁人不认识他,才是真正的傻屌。
时间一久,街上那些居民娃娃,见他常常都有糯米酒卖,认为他赚了大钱,就想诈他三五几毛的保护费来花花。
结果,街娃们的老大便与龙傻儿交了两次手,但次次败北,很是伤了面子。
街姓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就想尽办法黑他。
于是,街娃们便开动脑子,穷尽一切要断了龙傻儿的财源。
他们挖空心思,又请了一些文化人,想出一段顺口溜,教会一批小朋友们,很是嘚瑟。
小朋友不分好坏,有奶便是娘,收了街娃们的糖,理所当然为他们办事。
只要龙在街头一现身,小朋右就追着他喊:
龙傻儿,老虎精,克死老爸克乡亲。半碗糯米酒,兑水三两三……
龙傻儿听了这些损他的话,很是恼火,但也捂不了他们的嘴,也就由他们造谣生事实。
他对自己的糯米酒是有信心的,街上人们谁人不知万家团圆糯米酒是稀窂货。
小朋友喊去喊来,喊久了,厌了,不喊了,慢慢便与龙傻儿交起朋友,觉得这小子还行,待人也不错,慢慢处吧。
龙傻儿自然高兴,反正他天生就具备了做生意人的特征:
因为穷,所以渴望有钱。
脸比丈八的城墙还厚,嘴巴油得可以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语。
有钱就不怕别人欺负。
自打知道母亲艰辛,龙傻儿就一门心思打主意挣钱。
挣钱,这个活儿,是伴随人类从生到死,永远讲不完,摆脱不了的话题。
不管你身财千亿,还是四个包包比脸干净;不管你广廈千万间,还是身无立足之地;自始至终,都让挣钱困扰着。
不要看他傻哩吧叽的,心野得很,自打明白了钱不是万能,没有钱万万不能的真理后,就有了赚钱之心。
到了镇上,眼界敞亮,发现什么东西都可以卖?
什么都有人买。
他就暗忖:原因生活可以这么过?
糯米酒不是每天都有卖的,没有卖了怎么办?
龙傻儿便打着条子,脑子灵光一闪,就把寨上的草哎,菜哎,野果子,马堤苋草等,反正一切可以吃的东西,都想拿去镇上换点钱。
他如精灵在镇上游走着,嘴像涂了蜜一样,见人称老板,哪怕就是路边伸手要饭的小孩,他也叫兄弟。
他想,对别人好一点,别人就不会为难他。
本来力气也还可以,只要看见那个家有事儿,他都会上前搭把手。
忙完过后,也不图人家一个谢谢,转身而去。
他也广交朋友,套套人家赚钱的办法,有了本事,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就是赚不到钱,起码可以生存下去。
卖耗儿药(老鼠药),打打药,耍魔术,看相,走鬼,游神……
都知道龙傻儿是有想法而是义薄云天之人。
久而久之,他谙熟了生意人口中之秘诀,晓得了君子取财,取之有道。
这个“道”字,就是如何运作钱的赚法。
什么钱可赚?
什么钱不能赚?
只要思路靠谱,就是空气,也能卖个好价。
有了这些方法,龙傻儿赚钱路子更广了。
他分季节性的把乡下的东西往镇上搬。
春天枇杷,樱桃……
夏天桑椹,桃子,荷花叶,莲子……
秋天更甚,梨子,柚子,陈子,山里红……
冬天没啥果子,他就卖红薯……
实在没有卖的,他甚至可以将一根乡下带甜味的玉米杆也不放过,也会变着法子,让镇上的小朋友拿钱来置换。
即使小朋友没钱,一个馒头也是可以的。
就差抓把乡下的泥土去换钱了。
见他思路如此活,山里人就羡慕死了,说龙母养的儿就是一条龙,自已养的儿就是一条虫。
前者是报恩来的,后者是收债来的。
真是一心钻到钱眼子里了,这是山里人背后给他下的定义。
有了这般神操作,龙母让他卖点糯米酒,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其实镇上的人也很穷,穷得有时一分半厘,也会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哪有闲钱喝糯米酒。
即使喝得起,也是十天半月才能小搞二两,解解嘴馋。
如此琼浆玉液,也有卖不出去的时候。
只要卖不出去,龙傻儿就真的像个傻属,开口唱着山歌,挨家挨户去问,把身子降得差不多伏地而行,只求对方了他的糯米酒。
如果还是推销不出去,他就开始赊账,管你是有家产还是路边要饭的,都可以赊。
赊账要是要不回来,他就上人家家去,赖着不走,吃两顿饭也要赚回来。
当然喝烂酒的人的赊账是要不回来的,他们向天有条球,向地球都没有。
龙傻儿那肯吃亏,就想出个绝招,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并且招聚起那些目前倒戈他的小朋友,一路叫着欠钱不还,欠账不还,大骗子。
镇上人知道后,也会屌喝烂酒的人几句,说千骗万骗别骗小孩,何况他还是个孤儿,你良心何在?
喝烂酒的人怕把名声搞坏了,东借西凑,多多少少把欠账了了。
一个卖草药的野郎中见此,就心痛他小小年岁,就有成气的征兆,便有心收他为徒,传授生意秘诀。
他给龙傻儿打了个条条:“小兄弟,给半碗酒我喝,我保你天天都能把酒卖出去。”
龙傻儿乜了他一眼,半信半疑地说:“你一个卖打打药的,靠的一张嘴,专骗人们钱财,能有好办法?”
野郎中心有成竹地说:“傻儿,我告诈你一个秘密,我卖的打药,就是卖的一个话,外加一个心理。
“话说我这草草药,在山间那里没有?为什么人们明明知道地里扯不用钱,人们还会在我这里买?”
龙傻儿问:为何?
野郎中卖个关子,不语,只用眼晴盯着他,打心理战,他拿捏龙傻儿死死的。
龙傻儿急了,就一个劲问什么法儿?
野郎中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神秘地说:“制造个局儿,自然就有人往里面钻了不?”
龙傻儿又问:“怎么搞?”
野郎中望着天际,悠悠地说:“小兄弟,我看你也是聪明人,难道不懂‘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
野郎中说完,在自己的草药摊前,放声吆喝起来:“慢慢走,看过来,要治病痛这边来。小仙本是终南山上客,为渡疾苦下山来,专冶世界疑难杂症,不为钱财只渡灾。
“不管你得的是什么羊儿疯,母猪疯,肝浮水,烂心靡……男人半夜起不来,女人红崩白带,在小仙这里,只是一个咳嗽的小病小灾,不出三副药,保你药到病除。
“医得好,麻烦你赏小仙一碗稀饭钱,要是医不好,不但不收一文钱,还可以把我草药摊砸了。”
龙傻儿听他胡说八道,心中有些不爽,说准是一个骗子。
不过他还是挺羡慕人家,几句胡说,就可以哄骗老实人钱财,肯定有过人之处。
野郎中一阵胡扯,立即招来了两个老人。男的七十多岁,女人头发白了,牙齿脱了。
但二人手牵着手,一看便是一对儿。
二老在草药摊站了一会儿,看了看,摇摇头走了几丈远,停下,又折回身子,围着草药摊又瞅了良久。
那大爷终于开口了,小声而又忧忧郁郁地问:“小仙,你能不能治关节痛?老毛病了,看了很多医生,一直没治好。”
妇人说:“穷人生个花钱病,死又死不了,活着又受罪。”
野郎中立马来了劲儿,就让老大爷把手伸过来,眯着眼,故作深沉地搭了一下脉,睁开眼,又观了老人的面色,便对他的病下诊断定义。
他说老大爷,你是湿气太重,年轻时阳气足,总在水中泡,图个舒服,结果落下病根。
他又停顿一下,嘴中开起火车,推出飞机,还准备放火箭了:“大爷,不是小仙吹牛,你这小毛病,在我面前就是小儿科,只要吃了我的药,保证三天后,你的关节就是用铁棒打都打不痛。”
老大爷用疑惑的眸子盯住他,又向妇人投去一个询问的波儿,怯怯地问:“那吃你的药要多少钱呢?小仙,我们家穷,日常家中开支就靠卖几个鸡蛋。多了钱医不起。宁可人受罪,也不让钱遭殃。”
野郎中手一挥,大大咧咧地说:“诊断费不要钱,只是这药,我是从终南山背来的,收点下力钱,也就是我每天喝粥的小钱。”
野郎中一边说着,一边在摊上抓了十来味草药,分成三摊,用草纸包好,递给老人。
老人很不情愿地接过草药,让妇人从包了又包的手帕了,将唯一的两毛钱递给他,才说了一通客套话,去了。
野郎中见二位老人走远,摸出几张角票,对着龙傻儿弦耀地数了数,嘚瑟得如个财主一般,然后就对龙傻儿说:“我告诉你这买卖怎么做,是我经过多年练摊,才总结出来的吃饭本事,传给我,我就多个同我抢饭碗的人。”
龙傻儿听他这吊胃口的话,人就急了,忙眼巴巴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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