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的妈妈在班主任家门前敲了半天,班主任依旧没有开门。从明的妈妈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从明正在杀鱼,妈妈走到他身边说:“明天我去学校一下,看看明天能不能去上学”
从明不敢看母亲,只是更用力的一刀一刀的砍向案子上的鱼。
“你干嘛用那么大的劲啊,鱼都被你砍烂了,怎么卖给人家”白开山说道。
“不上学不是挺好的,你看看你哥,他不是也不上学了吗,最近在搞一个在家动动手机就能赚钱的活,不是我说你,从明啊,你也该为这个家分担一些了”白开山顿了顿又说到。
正在这时候望山鱼庄的刘老板来到了鱼店。白开山看到刘老板之后立马笑脸迎了上去。
“刘老板啊,哪阵风把你吹来了,欢迎您啊来视察工作,看看给您的鱼,条条新鲜”白开山奉承的说道。
“你老弟的货我还是很信服的,今天来呢是有别的事跟你说一下,咱们借一步说话”刘老板说道。
“好好”白开山引着刘老板去了街对面的茶楼。
“老弟啊,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啊,你那个儿子。。。。。。”
“啊?我儿子咋了,哪里得罪你了”白开山一脸吃惊的说道。
“不是得罪我了,是辉煌公司的王总,他的儿子在学校被你儿子打了,现在呢,王总咽不下这口气,跟你呢要个说法”刘老板继续说道。
“哦,是继子,继子,不是亲儿子哈哈,您继续说”白开山说道。
“是这样呢,王总的意思是让我跟你探探底,他这个人好面子,儿子被打了自然是拉不下脸来。他呢不想再让你的继子和他儿子一个学校了,所以你看能不能这样,要是你们转学我去联系,要是你不上学了,我这给你找个工作”刘老板继续说道。
“嗨,就这事啊,这都不用你说,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好了”白开山笑呵呵的说道。
“这是王总的一点意思,你呢也做好孩子母亲的工作,我听说一直是他在学校处理这件事,似乎是很想让这个孩子上学呢”说着便把一个信封交给了白开山。
“好说,好说,那娘们不听我的不行”白开山胸有成竹的说。
说话间两个人走出茶楼,刘老板坐上他的奥迪车扬长而去。白开山打开信封,摸了摸钱笑呵呵的往鱼店走去。
第二天上午,从明的妈妈接到了学校教务处的电话,学校跟她说了一下学校对从明的处理情况。虽然那位老师说的额比较委婉,但是意思是很明确的:从明不能再去上学了,这件事教育局已经知道了,已经把这件事当做学校霸凌事件的典型处理了。所以为了学校声誉,从明被开除了。
从明的妈妈忽然感觉天塌了下来。
如果从明不能上学,那么考大学是基本上没有可能的,想到从明爸爸临死前对他的托付,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她忽然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从明送鱼回来之后,看到妈妈正躺在店里的躺椅上,旁边落地山正在颤颤巍巍的扇着风。
“怎么了妈妈”从明焦急的问到。
“你妈她晕倒了,接了个电话就晕倒了”白开山说道。
“从明,妈妈在想想办法,开山,你能不能托一下关系,看能不能给从明通融一下,让他继续上学”从明的的妈妈借着白开山的话说出了学校的处理决定。
“我哪里有什么关系啊,不上学也好,挣钱嘛,上了学也是挣钱啊无非是早挣几年晚挣几年的事情。”白开山说道。
“这也不能让他打工去啊”从明的妈妈说道。
“亮亮也要结婚的,我现在呢是没有什么钱供你们娘俩的额,尤其是高中,这么一个烧钱的时候,我这个小鱼店就更不行了”白开山开始诉苦。
“从明的学费我自己出的,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供他”从明的妈妈说道。
“你可以砸锅卖铁的,可是你要砸你的锅,我们这个家的锅你是一点也砸不掉的”白开山无情的说道。
从明脸上写满了愤怒,他现在很后悔,当初不该找王浩去约那一场架,如果不是那样的话,现在他的妈妈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从明对着白开山说道:“我不用你的锅,我也不会影响你的儿子”说完他就跑了出去。
从明的妈妈在后面大喊着,这个倔强的少年还是没有回头就消失在夜色中了。
“喊,喊,你不要逼我把你的事情说出来”白开山对着从明的妈妈说到。
“你不是人!”从明的妈妈哭喊着说道。
“我不是人,哼,你的儿子上不成学了,你要是再敢说上学的事,我就把你的事抖出来,看你你儿子还认不认你”白开山恶狠狠的说。
从明的妈妈在角落里低声的哭泣着,白开山点燃了一支烟,对着从明的妈妈说道:“别哭了,老子的生意都被你哭没了,把这鱼缸再给我刷一遍”
从明的妈妈从角落里起身,开始刷起鱼缸来。
那边的从明正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现在的他很后悔当初初三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学习,要不然自己也许在重点高中上学,妈妈也许也不会在这破鱼店卖命。可是一个初中生,谁又能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呢?还年少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还能不能走。他几乎一年的时间都是在医院和学校之间奔跑着,他以为这样就能救了他的父亲,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酷,他的一切愿想都落空了,父亲去世了,他的世界也崩塌了。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一直觉得如果自己当时有更多的钱,那么父亲应该就能被救,他的家庭就会像原来一样幸福美满;所以,父亲去世后,挣钱成了他唯一看重的事,或者说是他黑暗生命的一束光芒。
他走到湖心公园,想着几天前,他和自己的好哥们儿们在这激战的情景嘴角不由的轻轻上扬,是的,青春对他来说应该是结束了。
不择手段的挣钱才是未来的唯一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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