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匆亮出一张腰牌,冷笑。
商妗亲随,这身份,在这小小赌场很管用。
稠子男奇道:“你你……”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大小姐的亲随,何以来自己赌场消遣自己人?虽说这儿的产业不受重视,大小姐的嫡系人是真地从来没有来过。
难道大小姐派人监视?大小姐的手下真是真人不露相,这精妙赌术看来学不会。
稠子男急致谦,后退。
胡小匆大摇大摆走了。
赌坊的人后怕,幸亏没怎么难为他。
只是赌坊的管事奇怪,商大小姐的随从怎会缺这点钱?
你早亮出我们故意输了不更好?
胡小匆大摇大摆离开,先是看了商家的纺织作坊,便收购云棉絮到住处。
这些絮几乎不要钱,主要是人生运费。
他的一举一动没有躲过商妗的眼线,这人看来没有本事,查账两天,便纯是玩乐,商妗认为自己可赶走他了。再不走,自己真成宫中怨妇了。
至于胡小匆到赌场赢了钱,商妗只哼一声,她对于赌这种东西厌恶之极,也不愿细问过程。
商家很大,许多人盯着。商妗考虑将胡小匆放到一个秘密地方,可又觉得不值。我商妗的身份,就当路上买了个仆人,到宁州不需要而已。
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我成为商业女皇。
明天就赶他走,商妗打定主意,决定最后一次用胡小匆服务洗浴和按摩。
木桶里飘着花叶,商妗笑道:“小匆,你弄来大量云棉作甚?院子都堆满了,那东西易着火,可得小心点。”
此女心善,胡小匆心忖,要不要把我的发现告诉她?不熟,她不会一怒杀了我吧。
自西向东,渐近海边,已到繁华之地。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深沉。
商妗忽地推开胡小匆坐起,浴巾披身,正色道:“我商妗发誓要将商家产业做到大陆每一处,唉,认识你之后沉沦了,这样不行。小匆,明日你走吧,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的存在,让我只思享受,这会毁了我。”
说这话,商妗容颜未变,眼神清明。
胡小匆感觉到了一颗奋斗的心,一个本来美艳无双却因时代局限被无视的女强人,不行我得帮她。
他冲动了,轻轻按住商妗的腿,“大小姐,我当你是恩人,有一件事想告诉你。你若是主人,我便不告诉你。”
这大长腿的感觉真好。
他语气怪异,商妗奇怪,“我自然是你恩人了,我可不像青万县那些人,心肠歹毒。”
是了,胡小匆道:“前两日我检查账本,发现了大问题。我知大小姐意在商业强大,却不知大祸不远矣。”
你说什么?商妗不可思议地看着胡小匆。
胡小匆缓缓说来,重点是船业,主要是和景王府的往来。这是商家本地最大主顾,往来账有疑。景王府,常运送农具出海,收回的钱却不给够,并作下次的账,商家要些货平衡。胡小匆查过,这钱对冲本来无事。只是景王的货太多,一次一次往来,商家的船运费根本平衡不了,这是一疑;第二,货物量大,总量有一次占满全部船还超出,那其它货去哪了?这是二疑。
商妗久久无语,这说明了什么,她想不明白。
你会搞牙膏,难道还懂账目?
胡小匆:“这说明商家有人在帮景王洗钱。景王隐藏大笔财富,转移至某处,这是为皇家大忌的事呀。”
商妗好不容易明白了洗钱的意思,脸色大变。
大笔财宝,意味着可招兵买马,她明白了。
又或者景王为防变故在别处私建庄园,不管如何,商家都会有事。
沉思后,她交待胡小匆不可声张,明日她和胡小匆一起去看看账本。
她想得多,各处商铺都要对账,打发府中的账房都下去即可,这样保密。
几大箱账本,胡小匆查看的速度和敏捷的算法让商妗震惊,这记的账,十个账房半个月未必弄清,这人两日便查到了。
她连续验证了两处,再对比几次才明白胡小匆是对的。
平衡借贷法横扫这个世界的算学。
这里的账房已很用心了,只是货物量太大才留下小破绽。商妗带胡小匆回来,如是当怎么办?她必须为商家考虑。
“依你看如何补上那些漏洞?”
商妗说话客气,这个胡小匆是奇才。
胡小匆笑了,他终于可以大胆从商妗这儿搞到原始资本了。
“也不难,做大笔支出。比如支付海外不可寻的商家船务代运费,平衡货物量。再虚开一些购买贵重药材单据,是景王府代买的。想那景王府长年购买药材补身,也不会记清,况且有谁会找景王本人对证。”
倒是,商妗觉得明日得和哥哥商议一下,这事局限于几位元老。
你不错,商妗轻摸胡小匆的脸,说吧,赏你什么?
胡小匆:“我自识得大小姐,便觉人生的价值得以体现。我收购云棉,需大量研究经费,我想既要平衡账目,不如真从账房抽取资金。我向你保证,这云棉有大用。”
商妗盯着胡小匆,良久才道:“你在玩火,不过我陪你玩。这样,钱不会一下子给你,一次五千两,我看见成果,投资便会大。”
商妗心忖,我商家有钱,我就陪着你玩玩。她有些搞不懂胡小匆了,这点钱,她玩得起。
和胡小匆闲谈,许多商业理念让商妗震惊。她装出一副懂的样子,暗暗默记。
有些东西可不能让商家在外一些掌柜学会。若是学会,这些人只要将账做好,商家就赔多了,还不会查到。
商妗觉得离不开胡小匆了,只要他做出成绩,我便和他整日在一起。
那种男性特有的气息让商妗有时冲动。
好像感觉他不像太监,商妗不觉脸红了。
从小到大,胡小匆可是她最亲密接触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是不是男人还不确定。
世人认为我丑不敢接受我,我找个太监男宠没什么吧?
胡小匆兴奋呀,商大小姐就是牛,出手就是五千两,还是分期第一笔。
商妗和哥哥商玉池秘谈后三天,胡小匆做出成果了,他拿了一块布来找商妗。
这是什么?摸上去质地不怎样,商家任何一家布坊生产出的都比这强。
胡小匆:“看不出来,这就对了,再摸摸,这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的。”
五千两就这么一块布,你当我是白痴呀。商妗强压愤怒,又摸,这布似不透气,不透气便有用处,能遮雨。
“成本多少?”你搞了雨布给我,江南多雨,能比帆布便宜实用,或许做个产业。
“这是云棉做的,成本之低你想象不出,只是研究太花钱了,我需要人和钱。”
胡小匆介绍,这云棉极具特点,可加工成透光的和不透光的。若有意不均匀,便有微缝,各有其用。
透光的可做大棚或雨伞等,不透光的可作袋子帐篷等用。
这是一个有大用的商品。
这可能吗?商妗要亲自看。
不用大小姐亲自看,再给我五千两银子,我给你做成品雨衣和简易帐篷,胡小匆有这个自信。
只要做个简易支架,商家的铁匠铺就能做。
商妗立即叫来一个小丫头,叫做飘儿,是个孤儿,商家收养的,自小受苦。
飘儿可以说是她最信任的人,给胡小匆,也有监督的意思。
赏给你了,还有来叔夫妇,帮我种鲜菜的。
宁州四季温暖,冬日时间很短,商妗喜鲜菜,而且要吃自己人种的。
她被世人视为丑,喜用钱享受生活。
飘儿临行前,商妗私笑,她悄悄告诉飘儿一件事,检验胡小匆是男人不是?这是秘密,须得自己信得过的人才行。飘儿自小跟着她,绝对可信。
换作十年前,飘儿就是通房丫头。
而且飘儿属于娇小类型,正是这世上男人认同的美女类型。乍要熟透的少女,最是吸引男人。
飘儿脸红,内心反对却也无法,不过看到胡小匆后,飘儿立即开心了。
飘儿和商妗正好是两种反差的美,一个高大超模,一个娇小如玉。
这让胡小匆的眼光必须包含不同的评判,考验男人呀!
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在这儿,便是一媚一红。
飘儿善于观察眼睛,胡小匆那独有的欣赏从大小姐转到自己身上变成一种爱怜,她看出了。
妙呀,大小姐看上的人不错。如果真是男人,我也跟着填房,此生也不枉了。
和商妗相反,飘儿显然是小巧玲珑之美。万恶的封建社会呀,不把人当人。这样一名少女说送就能送人。
而且商妗说了,可暖床,随便使唤。
古代通房丫头的命运,和主人息息相关。
制度被冲击,有些观念其实仍存。
胡小匆小心拉过飘儿,先给了二十两银子,让她买点好看的衣服和自己喜欢的东西。
飘儿震惊,她知道大小姐的意思,也做好了准备。可是,这新主人有些特殊呀。
就连来叔也收了银子,一脸怔意。
飘儿吓得跪下,却发现胡小匆专注点已变了。
胡小匆居然奇怪地看着她,你为何跪下呀?你膝盖有问题,要不要看医生?
然后来叔将飘儿扶起,感觉新主人是个另类。
主仆不分,让她们感觉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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