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兀就那么注视着他,冷静的迎接死亡,他看着逼近疯狂的苏坞突然间问道:
“队长,我也可以,为什么不让我去干?”
苏坞像是被他的话问住了,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停顿,掐住他脖子的手撩上他一绺头发,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压力没有了之后肆兀轻咳了一声,听到一句话:
“你做了恶渊的容器,为什么?”
恶渊……肆兀听到这两个字勾唇冷笑了一声。
恶渊是对于副本的怪物或者却是灵魂而疯狂的人的总称,被视作恶渊的人在大围剿的时候活不了。
肆兀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狠狠的一脚踹过去,手臂抵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倒在地:“为什么不行啊?”
“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的话奉为圭臬,半点都不曾违背,你说凭什么?就因为你当初捡了我?你做过的事我就不能做了?队长,你还不如当初让我去死。”
生之木开始发芽,高大的树窜天而起,似乎冲破了一切的桎梏,将所有都笼罩在它的阴影之下,两人在树影之下。
肆兀将他按倒在地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我还以为是你不承认,原来是你忘了,你凭什么忘,你猜我为什么还呆在审判庭,管着那些屁事,我他妈知道你会回来。”
“过了全段节之后,你就一无所踪了,你在段节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丢下一切。”
“你他妈说啊!!!!”
肆兀第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大,他一句一句的逼问着,似乎宣泄了这么多年的积怨。
他又一拳打上去打在苏坞的脸上,苏坞没有反抗,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肆兀,似乎要看透些什么。
“还有你出去一趟,怎么全都变了?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他们不是恶渊,如果连你都觉得他们是恶渊了,那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们是人!!!一个个死去的回不了家的人。”
“审判庭创建的初衷就是想带他们回家,可是连你这个创始人都变了,都将他们视作敝屣,那他们真的就没救了。”
肆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他猛地拽住苏坞的衣领:
“你在全段节回到了过去,对吗?在欲海创建之初,你看到了什么?让你的所有想法都改变了。”
苏坞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只是神色很复杂的说:
“你作为审判庭的副队长,太称职了,称职到我都有些心悸了。”
苏坞沉浸了下来此时却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觉得我可以退位让贤了。”
“不行……”
肆兀像是被冰水冲刷了心,一下就冷静了下来,只见对方笑着说:
“不行的话,那就把手从我身上放下去。”
“你如果还相信我的话,那就当做无事发生,审判庭副队长?”
苏坞轻笑着语气里有几分调侃,整个人被提起,身上有些血污却不显狼狈。
“我不敢相信。”肆兀闭了闭眼却还是松了手,颓败的缓慢的松开。
苏坞似乎没有一点事,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在树影的的交错下,他留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我看到了尸横遍野啊……所以才全段节我有一刻相信神是对的。但是全都是错的,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的路是正确的。
善恶凡三条道,都是被人规定的道路,无论善恶,都终将走向平凡。”
苏坞抬了抬手抚上树身,生之木开始衰败却像是自然的凋零:
“一切都有秩序的,连自然都有,日出日落,生长枯败,如果说秩序都不在了呢?”
他说完这句话眼神就一片清明,再次抬头,苏坞就捂上了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退到了十米开外:
“不是,都打完了,你还揍我。”
肆兀怔怔的看着他,整个人跌坐在地手指在地上摸了很久摸到一颗半枯死的种子,他的念没有死,但是受创了,这是队长给他的教训?
肆兀站起身来,拽过苏坞,隐藏声线中的颤抖平淡的说:
“嗯,刚刚出了一点小插曲,很抱歉。”
苏坞对插曲没有一点印象,只知道审议又叮叮当当的作响,他颇为烦躁的叹了口气,没有任何怪罪,只是视线落在肆兀脖颈处的红痕是微微有所停留。
“你被人掐……我掐的?”
苏坞,刚想说什么就反应过来周围就只有他和肆兀两个人,登时理解了肆兀揍他的行为。
系统:【玩家肆兀登出生死场,本场比赛胜方,玩家苏坞。】
【玩家肆兀进入安全屋,躲避一次致命伤害,登出副本。】
肆兀刚出来到欲海内就奔向凛冬疯人院的方向,风在他耳边呼啸而过,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手微微发颤,看到了出来迎接他的影红。
影红面带微笑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副队死抓住了他的衣服,急促的问她:
“在生死场,你听见了没有?你听见了没有?”
影红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发愣,她轻轻的把肆兀的手推开:
“您关闭了观众席,我看不见,也听不到什么东西了。”
肆兀呼吸紊乱起来,他一步步向着疯人院背后走去,看见了一座金色的巨钟,那座钟上面延伸出条条黑线,跟欲海天边的血红色染在一块。
肆兀抬手去触碰审钟,他的手被影红打掉了:
“副队,虽然我不清楚你出了副本,为什么精神还是正常的,但我警告你,不要碰着审钟。”
肆兀没有理会她只是喃喃道:“审钟要碎了……”
影红微笑着回应:
“当初你和队长一起制作了审钟,给念相下了定义来反抗神,你还不明白吗?审钟锁着的是队长的灵魂。”
影红很平淡的说着她早就已经知道的点点滴滴:
“难得见你在欲海里保持清醒,这么久了,你还看不透吗?欲海里最大的恶渊,从始至终都是队长啊……”
“我从没见过队长那么傻逼的人。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善与恶,但都归于平凡这条道,可是队长不一样,他的善是被世界遗弃的,最纯净的善被遗弃之后变成了极致的恶。”
“当初他从审判台下来,杀尽了所有人。”
“但他的灵魂无疑是最纯净的,纯净到就算连恶都是由心里发出的欲望,被支配的不是自己选择的。”
“欲海在当时的尸山遍野中怎么建立的至今仍不知道。”
“但是在进入欲海后他遗弃了自己的灵魂,用最纯净的灵魂作为引子,作为构建联系的线,与欲海天空无数的讯息构建联系,再将那些念以钟声的方式传播出去,寻找契合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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