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似乎破开了黑暗,那声音带着几分稚气和傲娇,大声吐着脏话,却丝毫不显得不得体,双手环着胸,冷冷地看着那么一群人:
“你们所有人都他妈脑子有泡,都没他妈的妈!没听过不能欺负小孩吗?没素质,没教养,我*你们M。
不清楚真相就满口喷粪,你们他妈才在杀人,你们亲眼看见他杀了吗啊?还是说你们眼睛当时嵌墙上了?
哟哟哟,还他们都说,他们说了你们就信,宋哥哥和警察说的话,你们怎么就不信了?双标狗死的早。”
刘芡讥讽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刻薄又尖酸的话语从一个约莫九岁的孩童口里脱口而出,究逅纵容的轻笑了笑,终于才滴下一滴泪来。
“人民警察说的话你们都不信,怎么的?你们过的不是人生,是畜牲啊?轮回转世了多少遭今生投了个畜牲道还不自知?
人个有自知之明,一群猪狗样的玩意没有也正常,到是我错怪你们了,我刚刚不应该对你们用疑问句,而是应该用陈述句。”
立刻有道声音出来反驳:
“他亲戚总不能害他吧,说的话总归有点道理。”
刘芡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不能害他吧~”
“怎么的?这年头家里穷的四面漏风的连个手机都买不起了?这么多亲戚相残的报道你是一个都没看?
宋哥哥他不善言辞,不跟你们争辩,那是他素质高,但是我?对不起我没素质。”
不善于言辞的究逅整个人默默的又往后面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蜷起来的四肢,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小,又在那些人凶神恶煞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约莫十岁的自己。
所以他现在是十岁的模样么?
究逅试图站起来,他发现自己整个人还是在害怕的颤栗,整个人发颤的双手双脚的爬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刘芡的身前:
“不要欺负她……”
刘芡有点欣慰,结果也有听到一句弱弱的声音:“欺负我吧。”
她暴怒起来:“不是?宋哥哥你脑子也长泡了?在副本里的狠劲呢?一个都不许欺负!给我骂回去。”
幼年的究逅面对这么多人的口诛笔伐,不会面对,所以会被那些如针刺般的话扎的遍体鳞伤,哪怕长大了他也不喜欢骂人,不爱吐脏字。
刘芡抓住究逅的手,两个身形相近的人就那么站在一块儿,刘芡认真的对他说:
“跟我学,怂包哥哥,来,我~艹~你~妈!”
刘芡一个字一个字的教。
幼年的究逅,紧抿着唇不发一语,过了几秒还是妥协的开口了,在无数的骂声中他颤着声音,克服心中的恐惧,很轻的骂:
“我,我艹你妈。”
“大点声!!!”
究逅虽然没有关于副本和欲海里的记忆,但他对眼前的小女孩极其的信任,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人们说:
“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听不懂?!!我都说了我没杀了,都他妈一群傻B……”
究逅怔了怔,骂完之后小声的问了一句:“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刘芡给他脑袋来了一下:“不好个锤子,接下来我负责干了他们这群傻逼,你在旁边练习骂人。”
刘芡早在他们专心致志骂人的时候,在这里埋下了种子,那些细小的种子随风飘扬,并不引人注意,而在刘芡的一句话下,它们成长起来穿过每一个人的心脏。
“平凡也能杀人,又不是软柿子哪能任凭他们捏了去了?”
颠倒黑白,被迫自证,无端蜚语,每一条都能轻而易举的毁了一个人,而他们在泥潭中挣扎求救却可能需要一辈子。
那些看似没有真正穿透血肉的话语,会在肉体中长成一根一根的刺,尖刺积压的多了,迟早有一天会刺穿一个人的心脏。
刘芡轻抚了一下头发,回头笑着对究逅说:“宋哥哥,看清楚了,我只教一遍。”
紫色的植株上密密麻麻的尖刺刺穿每一个加害者的肉体,鲜血如注而下,踩着血液的小女孩此时像是金贵的踏着红色的地毯,向着新的一切款款而来
“如果有人冤枉你了并拿着这些虚妄的事情来责怪你,不用客气,不用讲文明,假的终究是假的。
如果不能平静的面对,那就发个疯。像这样将对你的伤害返还回去。”
究逅对着那群尸体,但还是看不清他们的面庞,却在缓慢的时间流逝中看清了他们狰狞的面容,扭曲着的千变万化的。
刘芡朝着幼小的究逅伸出手来,轻柔的对他说:“哥哥,和小芡出去好不好?不要被困死在这……”
究逅点头,开心的笑了,笑得眼泪像断了线簌簌的往下掉,刘芡无奈:
“你怎么又哭?哥哥好喜欢哭,小芡哄的好累的。”
刘芡犯了难,她不知道究逅是开心,小声嘀咕了一句:“出去让苏哥哥哄,他哄小孩哄的挺……”
究逅瞬间不哭了,十岁的小孩皱着眉,眼里似乎有几分嫌弃。
刘芡意识到什么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捂着肚子拽究逅出去:“好啦,十岁的小宋哥哥我们出去啦。”
走到梦境的边缘,两个人往下跌去,像是坠入又像是脱离,究逅再次睁眼时就对上一双眼睛,刘芡笑嘻嘻的眨着眼睛看着他,身边是一具爆炸的市民尸体,没有血色,像是气球爆炸一般只剩一具皮囊。
苏坞在一旁端坐着,眼睁睁的看着对他冷漠且不屑的究逅整个人瞬间温起来,将刘芡揽入怀里,轻声的说:
“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
不是黄粱一梦,不是庄周梦蝶,刘芡是真真正正的在十岁的自己的噩梦中织起了一层柔纱。
究逅看着怀里有些拘谨的刘芡,突然想到什么抬手间碰碎了花瓶,他不在乎这些,急匆匆的将手探向满是碎片的花瓶,被划伤了手指都不自知。
刘芡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手惊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他献宝似的捧出一粒花种,看着她笑道:
“这是木棉花的种子,还没坏,应该可以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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