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之旅：法师、狼人和女吸血鬼 第七章 不和谐的种子

赞美诗的最后和谐音在长椅和众多的礼拜者中荡漾。弥撒现在已经进入全盛时期，我能感觉到自己是某种伟大事物的一部分，因为来自各地的人们为了一个目的而团结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教堂弥漫着尘土和香的气味，以及人类带来的一种独特的香水和汗水的混合味道。

晨光亲吻着我展示的一点皮肤。毕竟，我穿着最好的礼拜服。

虽然虚荣可能是一种罪过，但我真的喜欢我穿的那件蓝色连衣裙。它非常适合我。爸爸站在我旁边，我能感觉到他在看着其他人，充当我的卫兵。

那些盯着我的年轻男子将被注意到，他会告诉我。那些盯得太多的人以后会受到责备。

一位穿着天主教神父黑袍的慈祥老人走到我们面前。他真诚的微笑使我的心情变得更轻松。

阿曼德神父的讲道总是如此智慧而中肯，远比那个来自莫比尔的神父好。那个男人真是个讨厌鬼，总是大声叫嚷着永世不灭和女巫。

“欢迎，大家，欢迎来到弥撒。我很高兴今天看到大家。随着复活节的临近，我本来打算谈谈暴食和过度放纵的危险。唉，可惜我昨天收到了坎特雷夫人送来的一个肉馅饼，你们都知道我是多么讨厌虚伪！”

我像大多数在场的人一样笑了笑。

“因此，我恐怕要谈论一些更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注意到最近与萨顿先生的教区成员发生了一些冲突。关于宗教的问题。”

气氛变得严峻。

“嗯，我几乎无法责怪你们感到困惑。我记得自己是路易十五国王的忠实臣民，出去打猎一个讨厌的金莲花，回来时我成了西班牙人！”

我们再次笑了笑，老神父玩弄着我们，我并不十分在意；他是个好人。

“我去泡点茶，然后我又是法国人了，非常感谢！”

教堂的西班牙成员笑得更欢，可能是因为阿曼德神父糟糕的发音。

“现在我们被拿破仑本人出卖给了美利坚合众国。唉，难怪我们都一头雾水。我现在拥有的旗帜比衬衫还多，已经考虑把一个变成另一个。嘿嘿。是的。所以我们的教区现在容纳了相当数量的新教徒。”

在提到那些异端的时候，有更多的嘀咕声。

“然而，我问你们这个。当耶稣与法利赛人或撒都该人辩论时，他是否打他们的脸？他是否向他们的妇女扔粪便？”

嘀咕声在瞬间消失，许多人的脸变红了，感到羞愧。

“不，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应该有机会听到上帝的话。我们都必须记住，我们是基督徒，不是因为我们反对谁，而是因为我们爱谁。我不再容忍这种行为。

相反，你们将爱邻舍，如圣经所命令的那样，因为新教徒不是你们的敌人，只是走了一条不同的道路的人。不，真正的敌人是像阿丽亚娜这样崇拜恶

魔的荡妇。”

“什么！？”

“你在野兽面前呻吟扭动，如同淫妇一般。他在第一晚就夺走了你，而你享受了每一秒。不是索多姆也不是蛾摩拉曾经见证过如此可耻的淫乱行为！”

“什么？不！你错了。爸爸！告诉他们！”

“我当初就应该淹死你的。看看你变成了什么。你甚至站不住了。”

我的现在染血的长袍冒出浓烟，火焰紧随其后。我试图逃跑，但我被蒙住了眼。我撞到一个木制长椅上，接触到的地方刺痛着我的手。它痛得很厉害。我在地上翻滚，痛苦地尖叫。一阵愤怒的低语在我周围响起，教堂的人群看着我死去。

“来，婊子，这应该有帮助。”

阿曼德神父往我身上扔了水，但这并不能阻止火焰。我在一道蓝光和一声刺耳的尖叫中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绿色的床单和一个由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红色木头制成的床柱。又是一天，又是一个房间，我记得这不是家。我最多只有几分钟的清醒和平静的时光。

渴望。

我对这种病症了解不多。我感觉每次听到更多信息时，想法就像通过滤网一样从我的脑海中消失。

吉梅娜告诉我，明天再次见到他时一切都会变得清晰，我希望会如此。长时间保持这样的幻觉状态肯定不健康。

我按照我的新的早晨仪式行事，同时渴望愈发增长。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口渴不仅仅局限于喉咙和口腔。

它用它渴求的爪子深入我的胸膛、肚子和头脑。每一线思绪都被打乱，我的脚一旦分心就会自动走向门口。

不，这不能持续下去。

我找到了另一套灰色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样。它仍然很紧，特别是在臀部，我猜我穿的是吉梅娜的备用衣服之一。

我刚刚完成，就有人敲我的门。

当我走向门去开锁时，我停下了。如果不是我的临时导师，而是兰开斯特的那个泼妇和她的走狗呢？

他们答应不再来烦我。但我觉得他们不是那种讲信用的人，而且不只是他们会对我有所威胁。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窗，不大于指甲盖大小。我透过它看到外面的人，一清二楚！

这一定是某种放大镜，或者是一个短望远镜吧？我之前以为每个房间里都有流动的水是一种奢侈，直到现在。要是他们的盥洗室都镶满了钻石，我也不会感到惊讶。说到盥洗室，为什么我没有……嗯？

我在想什么来着？

门又有了敲击声，这次更加坚决，把我从沉思中唤醒。我解锁门，迎接吉梅娜。

“请原谅我，亲爱的朋友，我的头脑一团糟，我真诚地希望你带了些东西来喝。我口干！”

“也祝你一天好，艾莉安。”她微笑着回答，“这是里卡多，卡迪斯家族的另一位侍从。”她说到，我才注意到还有一个男人。

他穿着得体但朴素。他个子高大，棕色眼睛和卷曲的棕发，看着我并不不友善。我礼貌地打招呼，他也同样回应了。

“迟到了，小姐。”

吉梅娜让我让他们俩进来，我想，既然吉梅娜可以被视为一个监护人，这也是可以接受的。

之后是一些冥想，当我们离开时，里卡多留了下来。我感到神清气爽，口渴也消失了。

“塞隆勋爵要求你前去。他是卡迪斯家族的地方负责人，我们现在应该去见他。”

“什么？吉梅娜，你肯定在开玩笑！这身衣服……”

我不敢批评得太多，因为她是如此慷慨地给了我这身衣服，不过，穿裤子实在不合适，特别是那些，嗯，在臀部非常紧身的。

吉梅娜注意到了我的不适，并且满含理解地微笑着回应我的担忧。

“不要担心，年轻人。灰色是骑士团的颜色，穿上它意味着你与宫廷保持距离。你在宣称中立和公正，这只会对你有利。”

我默默地思考着她的话。

“你让我吃惊了，吉梅娜，这是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说法。”

“嗯，我并不对于……被感染者政治的变化视而不见。最近的事件迫使我重新评估我的优先事项。”

我怀疑这与她的失宠有关，所以机智地避免了询问。很快，我们来到了许多公寓的边缘，又是一扇门。

看起来每一层楼都有一个方形的单独生活区，四面都被访客聚集的等候室所包围。

“这座建筑有几层楼？为什么没有窗户？”我问道。

“只有五层，如果把地下室算成一层的话。话虽如此，你只看到了这个堡垒的一翼，这个楼层上有更多你尚未参观的地方。至于没有窗户，这是为了安全考虑。”

“嗯。”

“你会……”

“是的，是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理解的。”

她打开了一扇大卧室的门。舒适的座位被分成小组，其他穿着华丽的感染者在那里聚集。

我们忽略了他们，来到另一扇门。吉梅娜敲了敲门，而不等待答复就进去了。

我们进入了一个相当宽敞的前厅。家具和装饰都与我离开地牢后所见的一切巴洛克风格一样。

这个地方设计得让人留下，而不是生活。一个橡木箱子放在一个角落里，让我相信这个地方的唯一居住者与我一样地是来做客的，尽管他可能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