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红之旅：法师、狼人和女吸血鬼 第二十六章 归家

蒙特福镇是我长大的地方，位于新奥尔良和巴吞鲁日之间的路程大约有三分之二。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花了一天的骑行时间来到这里。但今晚，我仅用了两个小时的奔跑就到达了市郊。

我应该死了。即使我的心脏只是被轻微切伤，头部仍然基本完好，我所遭受的严重伤势本应是我的终结。但相反，我得到了一些极其强大的血液，它强化了我的愈合能力，甚至现在仍然支撑着我前行。

我以前曾经奔跑，但任何努力很快都会引发饥渴。而这一次，我在无限能量的风中骑行，一股源源不断的活力涌现，仿佛永无止境。即使现在，我感到满足。

我不理解我所得到的是什么；我只知道我从未听说过类似的东西。无论我得到了什么，它既罕见又珍贵。又是一个增加到债务堆中的欠款。

当我认出熟悉的房屋时，我放慢了脚步。在这个深夜，道路上完全没有人，而且由于云层遮挡了夜空，即使有人从窗户往外看也很难注意到我。我仍然穿过田野和树林，走到了我家后院的后门。我不想冒任何风险。

我来到了我家的甘蔗田中的第一片。冬天即将来临，所以它们荒芜而空旷。我继续前行。潮湿的土地和树木给了我一种独特的气味，这是我所熟悉的家的气味，于是我停了下来。

我做到了。我的主要目标，自从我在堡垒下醒来以来一直追寻的目标，已经达成。我坚守着这种自由的感觉，这种回家的想法，以保持我的理智和决心，这些情况本可以击垮我，让我无助。现在我意识到，既然我已经实现了这些优先事项，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前进。那些不是可以实施的计划，它们只是没有后续的理想。

我坐在一根树桩上。

我想要什么？

我是一个怪物。我家人迟早会知道，如果我尝试回到过去的生活，我会受到谴责。更糟糕的是，我回归的消息会迅速传开，我甚至可能直接让兰开斯特和加百利骑士团拿着锋利的刀剑和银制尖杆来到我家。

我不想留下。我仍然想知道我的父亲和兄弟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们和我一样需要这种了结。

我不想死。

我不想成为奴隶。

所有这些都是负面的愿望。它们是一种缺失。它们不是我可以努力实现的目标。

在失意中，我决定阅读希梅娜的信。她可能提供了一些建议。我从大背包中拿出了这个厚厚的信封并打开了它。我顺便注意到它被涂了一层东西，无疑是为了保护它不受液体侵害。他们真的是为了一切都考虑到了。

第一行是一系列奇怪的符文，都是楔形和锋利的角度。它看起来像是有人刺破了纸张，而墨水则是从伤口渗出的黑色血液。我眨眨眼，意思就显而易见了。

血姐妹，如果你能阅读和书写阿卡德语，请从现在开始在我们的通信中使用它。

我甚至没有质疑知识是怎么进入我的脑海的。

剩下的内容是英文。希梅娜的字母排列整齐，间距均匀。纸张上没有一处污点，这是我对这个直截了当的女人所期待的。

“我亲爱的艾琳，

在你阅读这些文字时，你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远离城市。像避开瘟疫一样避开新奥尔良周围的整个地区，并且要尽量远离巴吞鲁日！你绝不能引起同行者的注意，至少要有十年时间。不要让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因为我无法再次营救你。

我需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是，如果你回家的话要小心。我不怪你，因为我们都经历过。愿这次的经历对你来说更为

温和。出于同样的原因，小心不要引起注意，也请不要试图过以前的生活。

你无法长久欺骗人类，如果吸血鬼没有注意到你，加百利骑士团也会。不要被他们在堡垒上的失败所迷惑。他们是一个高效而无情的团体，已经终结了许多初生吸血鬼。轻视他们是自寻死路。

现在，我假设你安全离开了，我想向你传授一些观念。你的首要任务是再活一年半。作为一个新生的吸血鬼，你需要大量的血液。你需要每晚深饮，而找到血液并不容易。你可以相对轻松地从孤身旅行者、逃犯和逃跑者身上汲取养分。小村庄可能提供一个狩猎场，但只能持续一个晚上。

你必须记住这一点。无论你去哪里，你都是并将一直是个局外人。你会引起注意，而注意并不是你的朋友。作为一个吸血鬼，你比世界上大多数个体都更危险。你也是孤立的，至少目前是这样。

不要让自己被发现并陷入被逼入绝境的境地。不要让自己被追踪到。始终领先于他人，你的生命就永远不会有危险。但如果让群众发现了你中间的事物，你就会死。即使有数百人倒下在你面前，但你仍会死，毫无意义。

唯一一个你的存在可能被适当隐藏的地方就是在无名之辈的人群中。即便如此，没有一个主人的支持，你也会处于不断的风险之中。至少在你聚集了盟友之前，你应该保持行动。

出于明显的原因，你应该避开属于本地人的领土，因为一个在夜间孤零零的白人女人总是太过显眼。

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但我还是建议你尽量远离大陆上另外两个吸血鬼社区。一个在查尔斯顿，另一个在纽约。如果可以的话，避开它们。

在更实际的事情上，这是一份建议清单，我希望有人在我刚出发时给我：

建立一个假身份，并让它看起来可信。坚持下去。你对它越熟悉，人们就越不会认为你在撒谎。保持一致性。在每个村庄改变名字和人设不会保护你免受秩序和追踪你的吸血鬼的影响，只会让你更容易失手。

在你需要喝之前就喝，否则口渴将剥夺你放过一个生命的选择权。

你必须找到一个在白天至少两个小时之前可以渡过的地方。如果阳光在你沉睡时照射到你身上，你将永远不会再醒来。

不要试图抚摸狗、猫或其他任何动物。它们能够察觉出我们是什么。

始终保持一套干净的衣服，如果可能的话，也要保持干净的袜子。

不要忘记清洗耳后的血迹。

不要把猪点着火作为诱导的手段；这永远不会奏效！野猪和公牛也是一样。

嗯？

当人们带着微笑欢迎你时，这意味着他们认为你是个逃犯，他们家中的成员已经在去找宪兵的路上了。

最后但最重要的是把尸体隐藏起来。

我用遗憾的叹息结束了这封信。希梅娜的话是指引和警告，没有迹象表明我应该做些什么，除了活下去。我一直在拖延着不可避免的事。尽管我多么讨厌，我将不得不进行一些自省。

我想要什么？

我想要为自己创造一些东西，然后培育它。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想要建一个马厩，后来是一家蒸馏酒厂。根据我从希梅娜的信中理解的内容，现在这可能是不可能的。也许以后我还可以做到。毕竟，开始新项目永远不会太迟。

如果我不能建立，至少我可以旅行。我可以去佛罗里达或德克萨斯，甚至访问北部的英格兰土地。我甚至可以去加拿大！或者，巴黎！伦敦！

不，那似乎是个糟糕的主意。我需要越过海洋，即使是我的主人也不会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冒险。这也会让我接触到其他的族群。对于这个孤独的吸血鬼来说，没有巴黎，没有巴塞罗那，没有柏林。我将使新世界成为我自己的世界。

是的。我可以旅行，我可以发现东西，见见人，也可以吃掉他们！只要我在这儿搞定了。

突然我的心情一落千丈。我一路狂奔到这里，现在我在浪费时间制定愚蠢的计划，也许永远无法完成。我…

我害怕。

我说了。我对我将会发现的事情感到害怕。如果他们试图杀我，我会怎么办？如果他们死了，我会怎么办？

不，不行。他们不能死。我不能接受。

我匆忙站起，迈向大宅，我离那里几乎就到了。

木屋。

我慢慢地走到了我童年的地方。

它被烧毁了。

不！

黑色的烟灰附着在石基和少数幸存的横梁上。木炭是又黑又闪亮的，它的表面被一季的雨水变得光滑。小炉半塌陷了，家具已经烧毁殆尽。我向前迈了一步，跪了下来。我握了一把黑暗的灰尘。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它消失了，为什么它这么小？我的木屋是高大的。宽敞而坚固，有个床帷！这个苍白的模仿品，这个可怜的借口，不可能是我的童年之地！我无法接受。

这是个笑话吗？这是某种诡计吗？还有没有隐藏的地方？也许我记错了，这一定是个小棚子，真正的东西更远一点？

我哭了。

我默默用一块干净的纸巾擦去眼泪。我对失去这个地方感到非常难过。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伤心？我抬头看着寂静的守望者，突然，我的思绪来到了我的避难所。

天空仍然黑暗而无云。凝视着它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感觉。我往下看着坚固的墙壁，这些墙壁甚至可以羞辱罗马城堡的城垛，然后走进去。

大门在我面前自动打开。内部温暖而干净。床位于房间的中间，周围摆放着家具和奇特的小饰品，每一样都是一个重要记忆的象征。壁炉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发出爆裂声和嘶嘶声。

我走出去，最后坐在湿漉漉的灰烬上。

这就是感受纯真消逝的感觉。已经过去了六个月，世界已经继续前进。它没有等待我。

我重新站起来。不。这没什么。这只是一栋建筑物。我不会让这样的事件打垮我。我拒绝。

我继续前行，一会儿我的童年家就出现在视线中。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殖民风格房屋，木头漆成白色。室外的庭院通向一个宏伟的入口。我熟悉其中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但现在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我不能进去，至少没有受邀。我需要爸爸邀请我。

我走开到他的卧室窗户，位于二楼的侧面。我跳起来。我轻松地用双手抓住窗台，把我的爪子插进去，然后我往下看。

令人印象深刻，我得记住跳起来避开追逐者。

把注意力转向前方，我面对着一扇百叶窗。当然了。我用食指向前滑动，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然后我抬起锁。百叶窗因生锈的铰链发出尖锐的声音打开。屋子里的一只狗开始叫。

我透过窗户和拉上的窗帘凝视着。当然，爸爸听到我了吧？他应该起床了，拿着一根巨大的铁火钳四处挥舞，对着敢打扰他的人和他的财产大声威胁。

门砰地一声打开，一个女人带着一只小狗进来。我闪身躲开。

“罗杰，有人打开了百叶窗！”

“该死的女人，我告诉过你要等我。”

“爸爸？发生什么了？”

我停在原地。该死，这是我姑姑和她的家人。他们在这里干什么？我的父亲在哪里？

“你留在那里，我要出去看看。”

“爸爸？”

“我说了，留在那里。”

他要自愿走出去吗？多方便啊。

罗杰带着灯笼、狗和一支装满子弹的火枪离开了房子。那只小白色的东西一直在叫，直到闻到我的气味。

然后它开始颤抖。

我从天井跳下，完全没有发出声音。我用两只爪子抓住这个人的脖子。他僵住了，放下手中的一切来抓住我的手。我让他拼命挣扎了几秒钟，然后加大了压力。

“我有些问题要问。”我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艾琳？！”

我突然停住了。我简直无法相信。他认出了我的声音吗？罗杰和我从去年5月以来就没有联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

“艾琳，是你吗？”

“不是！”

“艾琳，你发生了什么？我们可以帮忙”

“闭嘴！我不不！我提问。是的。你回答。现在告诉我，爸爸在哪里？”

“艾琳，我很抱歉，我们不得不”

“他在哪里？！”

“在附属建筑里！”

我受不了了。他到底在附属建筑里干嘛？那些是仆人的房间！我把罗杰转过身，猛地撞到墙上。

“他为什么在那里？为什么不在这里？这是他*的房子！”

“我可以告诉你！”

“请不要伤害我爸爸！”

我们俩都转向一个小孩，我的侄子。罗杰的声音第一次显露出真正的恐慌。

“请……吕西安，不要。回家去。”

“阿黛尔姨？”

不，这是错的，这一切都错了，这不应该发生！他们不应该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巢穴！杀死入侵者，将他们喝干，将他们的尸体展示出来作为对其他人的警告

不！

不。

这是我的家人。这种生活的模仿已经夺走了人类的艾琳娜的生命，它不会也不能再夺走她的家人。我拒绝。我不是奴隶，不是兰开斯特家族的，也不是他的，当然也不是我自己的本能。这是无法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