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之死 第十四章 失窃（尾声）

阵营内部的搜查暂且告一段落，后续收尾工作就交由贝法负责了。侦察小组结伴沿着宿舍街道向西慢悠悠地走着。几分钟前大家就塞壬此时在使用什么形象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杓鹬认为自家姐姐因长期在外游荡，皮肤使用价值极高；皇家方舟则认为敌人狡猾，应该随机应变装成其他阵营的舰娘再行潜入之事。库拉索倒希望对方还装成自己的模样，至少大家一眼就能认出来。港区舰娘何止数百，找到那名多出来的谈何容易？不如沿途警示一下各个宿舍，让大家有所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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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鸢尾的主教黎塞留对此表示高度重视，亲自接待了几位访客。这位气势逼人的大主教身着红白二色的高腰礼裙配深红吊袜带，金红色的眸子精光内敛，眼波流转间摄人心魄。库拉索对正在友好交涉的光辉和黎塞留并不是太感兴趣，因为桌上一盘盘马赛鱼汤散发出的香气正一缕一缕地钻进她的鼻子。黎塞留身边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女，看上去好像已经有些困了。

“非常感谢您们特意赶来警示我们。午餐时间，略备了些餐食还请不要嫌弃。”随着黎塞留一声令下，众人都有些矜持地将手伸向了餐具。库拉索看似举止优雅，可面前的食物正在飞速消失着：鹅肝、格雷派饼、韃靼牛肉、普罗旺斯烩菜、法式蜗牛...吃了个半饱，她满足地叹了口气，尽量矜持地靠在椅子上放松了一下。久负盛名的马赛鱼汤自然也是名不虚传，库拉索都开始盘算着如何才能搞到正宗的配方菜谱。

用餐氛围渐入佳境，路易九世前来汇报说己方目前一切正常。光辉轻轻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不忘提醒黎塞留一定要在大门口装上监控，还有睡觉请务必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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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西边的维希教廷阵营也没什么异样。加斯科涅和让巴尔都不是多话之人，大家简单寒暄之后就分开了。眼下日暮西斜，几人在去撒丁帝国或白鹰蹭饭和回皇家享用贝法精心烹制的晚宴之间犹豫了一小会儿，就集体打道回府了，

“不必心急，我已将此事通知了指挥官，大家可以从长计议。”贝法热情地迎接几人坐下，“先来喝点茶吧。”

库拉索从善如流地啜了一大口浓郁的红茶，靠在杓鹬的肩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只要有信任自己的同伴在身边，塞壬的阴谋什么的，简直不堪一击嘛。她快乐地想着，明天去白鹰看望克利夫兰海伦娜她们的时候，一定要向企业请教些变强的秘方。

......

晚宴是前所未有的丰盛，其中还有一道库拉索精心复刻的东煌水晶虾饺十分瞩目。杓鹬对自家姐姐的手艺极度信任，率先夹起一枚小巧玲珑的透明虾饺放入口中，发出模糊不清的赞叹声。库拉索口中衔着半块炙烤牛舌，含笑看着自己十项全能的温柔妹妹。主桌的伊丽莎白女王似乎起身发表了什么激动人心的演说，引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掌声。库拉索也跟着大家拍了拍手，心中细数着塞壬的种种罪状。最后她发现，最不可原谅的还是厨房里消失的那些美味。

填饱了肚子，库拉索终于觉得这两日来的紧张与不安散去了一大半。她懒洋洋地靠在红丝绒椅背上，端着一杯热可可思索着发生的一切。想要找回王冠就必须搞清楚塞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然偌大的港区简直叫人无从下手。从塞壬所窃之物入手分析，王冠既是伊丽莎白女王的象征，也可以称得上是皇家阵营的象征之物；银质纪念币虽是胡德女士的心爱之物，本身也具备较高的纪念意义，可却称不上是她本人的象征；怀表对乔治五世也同样是具备一定的纪念意义，但这只是她替换下的一块旧物，更谈不上什么象征代表之类的意义。综合来看这三者的共同点，无非就是与皇家某人的历史有所关联。可这又意味着什么呢？塞壬打算拿它们去做法不成？思及此处，库拉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收获了杓鹬关爱傻子姐姐的眼神一枚。

库拉索轻咳一声，放下那杯逐渐变温的热可可。她随手取了一杯草莓酱乳脂松糕递给杓鹬：“要不要来点？”

杓鹬笑着放下手中咬了一口的奶汁红酒焗虾，挖了一小勺松糕顶部的奶冻送入口中。库拉索满意地重新倚靠在垫子上，挖了一大勺果酱与奶冻的混合物送入口中。她继续想着，或许自己应该换个思路。偷窃王冠本身就可以让皇家阵营陷入混乱和恐慌。她还变成了自己的样子刻意朝摄像头挑衅，对监控的破坏也仅仅是拔了几根火线，不痛不痒。再加上自己刚来到港区，和皇家很多人并不是特别熟悉。这一系列的操作简直就是故意将众人的怀疑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刚来港区、到处乱跑、神神秘秘、心怀鬼胎的库拉索，多么‘贴切’的人设啊！若不是杓鹬她们近乎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一定会尝到被人怀疑、遭受冷眼排挤的滋味吧。如果这个计划成功，再加上她偷走了另外两人的心爱之物，整个皇家阵营想必就会陷入互相猜忌与防备的状态。这样一来港区四大阵营之一的皇家战力锐减，她们想要趁虚而入做点什么就更加顺理成章了罢。

没错，一定是这样！库拉索越想越觉得非常合理，这一定就是塞壬的阴谋。至于厨房里消失的美食什么的，大概只是什么附加的恶趣味吧。沿着这种思路想下去，塞壬想必希望更多的阵营陷入混乱，那么西边最大的阵营就是白鹰，说不定今晚或明日她又要故技重施去偷人家东西了！她愈想愈急，屁股底下仿佛有一把火在烧着，令她坐立不安。

“姐姐，你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了？”库拉索拉住她的手，伏在她耳边轻轻讲述了一遍自己‘精妙绝伦’的推理过程。杓鹬听的连连点头，口中含着的黄油煎鱼排都忘了咽。

“这么说来，敌人很快就要对其他的大阵营下手了。”她慢慢咽下那块外焦里嫩的鳕鱼肉，“不过此事已经报给了指挥官，其他阵营也一定会有所防范的。姐姐不必太过忧心了。”库拉索面色放缓几分，觉得自家妹妹说的颇有道理。可这种随意变幻成同伴模样的能力太过无耻，想想还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塞壬变成自己的样子堂而皇之走进皇家大门，哪怕是在皇家方舟眼前转来转去，对方第一时间也不会发现什么异样。杓鹬见她面容又变得忧心忡忡，也开始想着对策：“不如...在白鹰或萨丁帝国阵营悄悄布下埋伏，来一个守株待兔？”

好主意啊！库拉索兴奋地拍了拍妹妹纤弱的后背，对她的智慧充分表示肯定。二人说干就干，与其他调查组成员商议后经由女王批准，趁着暮色披上夜行斗篷，分两路悄悄前往撒丁帝国和白鹰。本来分组时皇家方舟想去白鹰（看萝莉），但光辉女士表示自己与撒丁帝国的几位重要人物存在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见面或许会有些尴尬。最终决定由胡德和皇家方舟前往撒丁帝国布置，其余三人去白鹰说明情况。走在路上，库拉索胸腔里充斥着即将报仇雪恨的兴奋感，忍不住捏紧拳头加快了脚步...

“慢一点呀姐姐。”杓鹬拉住她悄声说着，“咱们可是秘密行动。”

理智瞬间重新占领了上风，库拉索就势带两人在拐角处的阴影中暂时隐蔽。光辉觉得三个人都穿着夜行斗篷一起行动实在太惹眼了，不如分开行动。最终库拉索决定由杓鹬打头阵、光辉居中、自己垫后分三次进入白鹰，尽量不要吸引塞壬的注意力。斗篷的样式也应该换一换，这样更不引人注目些。总而言之，势必要将塞壬一举拿下。

......

杓鹬的‘潜入’还算是低调，哪怕是花园和操场上运动玩耍的白鹰同伴们也没太注意到她。这也太不警惕了吧，杓鹬暗暗腹诽着。

“什么人！”清越的女声出现在身后，杓鹬只觉得后腰处被什么坚硬的棍状物抵住了。所幸她还记得这极具特色的声音，知晓了来人的身份：“嘘，还请企业小姐不要声张。我是皇家阵营的杓鹬。”

后腰处的棍状物很快移开——那是复合弓啦。杓鹬暗道之前自己还是太肤浅了，企业小姐当真是名不虚传。她低声向企业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并对她的警觉性表示极为敬佩。

企业略带腼腆地笑了笑，这位前几天在东煌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家女仆小姐看上去真是沉稳可靠，感觉和贝法很像呢。她带着杓鹬绕过操场的西侧走向宿舍区，打算多召集一些同伴完善一下守株待兔计划。听说皇家还有两位朋友打算低调‘潜入’己方，她还安排卡辛和拉菲在门口等候。当然，务必要装作若无其事、随意玩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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