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同学们,文化与学习常伴你左右,上课了,请各位同学准备好!”
这是我们学校的传统,每当上课前广播里就会播放一手宋词,而今天播的正是我最喜欢的宋词,蒋捷的《虞美人.听雨》。
“上课。”
今天是钱老的艺术鉴赏课。据说钱老是中央美术学院的高材生,早年留学巴黎,他是业内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他的《美人图》至今还挂在巴黎的美术馆里。所以很多人一掷千金都想求他的画。可惜他是个老顽童,不买账。
钱老的眼光极高,基本上没有弟子能入他的法眼,更多的弟子都是匆匆过客。钱老是我们学校的客座教授,以钱老的声望一般人都请不动他,所以我们很佩服我们学校的领导层,可谓手眼通天。
除了钱老驾临以外,还有两位业内的泰山北斗,一个是医学院的白老,和历史系的怪才秋慕一。这三位中任何一个,足以号令所在的江湖。
不过钱老有个怪癖,不喜欢人家叫他老师,为了照顾他,学校统一尊称他为,“钱老”,把师去掉了。
言归正传,钱老刚喝了一口纯正的铁观音,还没落座讲课,一群不速之客就来了。领头之人,是学校三杰之一,汤铭泽。
钱老在学校的地位很高,校领导都要给他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汤铭泽。汤宇泽心里也知道,谁都可以得罪也不能得罪学校的三老。
“钱老,学生深感抱歉此时打扰您上课。麻烦您给我五分钟时间,说完我就走。”
汤铭泽对钱老的了解颇深,原因是他有一个二舅在学校校务处当主任,碰巧此人是钱老的弟子。
钱老是个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汤铭泽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所以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这一切是汤铭泽策划好的,有意而为之。
他今天故意召集了一伙人,目的很明确就是把声势搞起来,这样让钱老误认为今天有热闹看,钱老就不会把他拒之千里,也方便他做事。
“五分钟够不够啊,不够再容点给你用用。”
“感谢钱老的理解,五分钟够用了。”
果然,与汤铭泽所料的不差,钱老非但没赶他走,反而在一旁落座,饶有兴趣的期待剧情的发展。看到钱老默许,汤铭泽嘴角扬起计谋得逞的得意表情。
汤铭泽打了一个响指,瞬间整个教室暗沉下来,如同彩排好的一样。唯有窗帘旁有几缕偷窥的阳光还举手抗议,表达着不满。
突然一段音乐响起,好像是陶喆的《爱,很简单》,旋即灯光流转,教室的前方开始放映一段美轮美奂的画面,而里面只有一个主角,乐菲。
里面播放着乐菲的照片,每一张照片的角度都极佳,都美的出奇。可见汤铭泽确实是用了心的,并非说说而已。
“过去,我像个小偷一样,只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走过你每天走的路,吹着你每天吹过的风。从不敢把自己暴露在你的面前。现在,我想像个王子一样,带着一颗勇敢的心,陪你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下雨了我为你遮雨,累了我给你栖息。若有来生,只愿是你。乐菲,给我一个机会,去爱你。”
汤铭泽的眼神中流露着款款深情,这不像是作秀,而是真的。这一幕惹的全场一片沸腾,有好事者开了一个现场直播,居然连线了学校的网站,这一下炸开了锅,人人像追剧一样紧紧的盯着画面,期待着剧情被揭开。
另一边,我正上着课。老沙,宿舍的死党之一,兴致勃勃的推搡我:“老林,还听个毛个课啊,看手机。重大新闻。汤铭泽这孙子知道不,就是身边天天有一堆人围着的那个,上次在火锅店被这孙子霸占了位置。想起来了不?”
我紧蹙着眉头,听老沙这么一说,好像想起来了。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上次在火锅店故意抢位置,要不是我拦着,徐大壮和他就直接干上了。这孙子一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对于他的新闻我都懒得好奇:“我对这孙子不感冒。”
老沙附和:“谁对这孙子感冒,这不是有新闻重大嘛,你猜这孙子现在干啥?”我不耐烦的回他:“管他干啥,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这倒是。不过这孙子今天出名了,在钱老的课上表白,表白的人居然还是乐菲。”
“哪个乐菲?”
“校花乐菲呗,人人都知道。你是不是......”
没等老沙说完,我就站起了身。我的这顿操作惊呆了老沙,还有正在尽兴讲课的老师。
“这位同学还没下课,你要是有事,记得举手先说明情况,然后得到我的同意之后......”
我径直的往前走,完全把老师的话当耳旁风,这一点直接把他惹毛了。他当场发飙:“这课你以后不用上了。你叫什么名字?”
上不上课,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拍死汤铭泽哪个孙子。乐菲的卧榻,岂容他鼾睡。反了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靠,这算哪门子事啊。等我出了门,老沙才从懵逼的状态下反应过来。他赶紧替我向老师求情:“老师,您消消气。这几天他大姨父来了,生理紊乱心情不好。我可以担保,他绝对不是故意顶撞您的。我现在就把他找回来,您大人有大量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叫什么名字?”
“沙......沙田。”
老沙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卖了,最后还是决定为我两肋插刀,可下一秒老师直接宣判了他的死刑:“你告诉他,他这课挂了。”
Oh,mygod。当老沙走出了教室,他呆呆的望着天空,心里五味杂陈:“老林,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唉,又挂了一科,今年怕是毕不了业了。”
随后他赏了自己一个巴掌,他觉得他姓氏不好,“沙”和“傻”没区别。自己就是一个傻逼。
多年以后,我告诉他,他那天比任何时候都爷们。老沙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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