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荍往草市唤来六寡妇,厨下打火造饭。
六寡妇边淘米边道:“却才听说他杀了龚三横马,会不会动刀杀人?”
雨荍道:“马不是他杀的,却是一个赶车老爹杀的,他当真敢杀马,我就不敢安他住在这里,还和我住一炕头。不过,最好小心在意,不准那赶车的老爹来石郭,防备他们祸害人。”
六寡妇淘了米将米下在锅里,就去灶堂烧火,道:“却才瞄了他一眼也是刮杂杂一个美人,只不过看那愁苦样象个新近的寡妇。”
雨荍道:“必定是古因仄祸害了他,他没奈何一路追来屯兵营,这般说来古因仄就腌臜畜生一个,不如鸟禽,有的鸟禽还从一而终呢,如信天翁、仙鹤、鸳鸯、黑脖子天鹅、海雕、田鼠,田鼠不是鸟也不是禽。”
六寡妇道:“你晓得古因仄和他四嫂过了一宿么?不是市井闲话,他四嫂亲口说的,在古因仄去老城前夜,两个宿了一夜。四嫂还说等古因仄娶了初枔之后,不过半年就纳他为妾。”
雨荍惊讶不肯信。
向阳花倚了行囊把卧房看一回,那里象个卧房,炕上散着书,被卧零乱在一壁,桌上堆着不知名的草药,白墙壁上悬一幅丹青,就东壁一面大铜镜看去还象闺阁房里陈设。向阳花看去那幅丹青,画的是道士孙思邈:
跋为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工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
向阳花看一回丹青图画也笔精墨妙,人物脱俗超凡,就冷着脸来到灶房。
六寡妇批切羊肚要爆炒肚丝,雨荍一旁剥葱。不等向阳花开口六寡妇先道:“却才我在草市抢得一车布,尽是绸缎绢绫之类的好布。向少主,车上都插着向记石鼎杂货行狼牙旗,货是你一家的?”
向阳花道:“小买卖。”
雨荍吃惊道:“甚是大买卖?”
向阳花道:“无数个小买卖便是大买卖。”
六寡妇道:“向少主或许不晓得,屯兵营家家户户不短钱,短的是与外不通商贸,有钱没处买,却才我问车家预定下五车七彩绸缎,下回装载来。目下屯兵营,头势日日向好,人心渐渐稳定,不愁买卖,功劳簿上第一功当记在古因仄头上。”
雨荍听六寡妇说起古因仄好来,赶忙打住话头道:“屯兵营安危和古因仄这厮无勾连,却是守营统领龚三横的功劳,龚统领夜以继日引众土埋大营,方躲过一劫。古因仄这厮提刀不敢杀人,坐堂不会问断,是一个没本事不在兵册的人,也不会说风情哄小娘子开心,只会煽惑民众要众人投石把他入主都监府,我就见不得他小人得势投石与龚三横。向阳花,你忿恨着一路追古因仄而来,是不是你二人通奸那厮不认?”
向阳花怒道:“你二人才通奸嘞。”
雨荍道:“向阳花,你把龚三横多看几眼,说不定会喜上那军汉,何必要眷恋古因仄那厮?”
向阳花有些怒不可遏道:“你咋不嫁龚三横?”
雨荍道:“这人好没心肝,不知好歹。”把手里葱扔在地上,出了灶房。
风汉挨着石墙上狮首坐了,看过路看男女,最喜看寡妇。他晓得那个是寡妇,那个不是,寡妇走路叉着腿,甩手过屁股头,而有夫之妇夹着腿走路,甩手不过肚脐,未婚小娘子有时夹着腿,有时不夹,要看脸色,脸色泛红就不是真的小娘子,偷过嘴。
这些个旁人看不出来,风汉就能看得出。风汉跌断了腿,有人说被打断的,他不曾告官司,都监府也不问。
卫勍蹲在风汉旁边道:“还是屯兵营寡妇好,走路都骚气,风吹不散。”
风汉嚯嚯乐了。
铁实敦清瘦瘦婆娘转过墙根道:“你狗鼻子呀?”手里拿着包裹,包裹里是双金线边熟皮矮靴,铁实敦买的礼物要婆娘送去熟药局把雨荍,又道:“卫军使也风了?”
卫勍道:“从今日起我就相傍风汉,臊他都监府。”
铁实敦婆娘道:“卫军使不吃都监府饭要吃阴阳人屎呀?”
卫勍怒道:“你才吃屎!”
铁实敦婆娘道:“你屙!”丢了包裹去拽卫勍大裤裆。
卫勍动嘴还敢骂几句,动手却不敢,抱着裤裆跑了。
铁实敦婆娘拾起包裹,一脸快意去往熟药局。
风汉依旧看男女走路,看见寡妇就嚯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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