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从静安营业部出来。
陈锋一行就来到了上海火车站。
这月是没少来。
轻车熟路找到常光顾的黄牛，买了五张前往郑州的卧铺票。
只是。
刚买完了票，陈锋打眼一看。
其中一位同志眉头就紧锁着。
陈锋看得倒是好笑，问道：“是，李同志吧。”
此前办理了出行证明期间，陈锋也是得知了两人的名字。
岁数大的是老赵，年轻的是小李。
“嗯。”对方沉声道。
眼里还充满了警觉。
陈锋笑道：“兄弟本地人吧”
“嗯。”
陈锋：“咱们这火车站。”
“说句实在话，来上海淘金的越来越多。”
“什么生意都有人做，这倒票的事，海了去了。”
“不靠他们买，去站内哪来的票？”
“现在讲市场，讲效率，不兴投机倒把那套了。”
“真要算，别说这倒票的黄牛，我们仨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提篮桥。”
邮票李和蔡司令一听，差点没捏了把冷汗。
心道锋总你这嘴可真敢说。
而俩武警同志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小李又看向陈锋，一语不发。
陈锋摆手道：“我们排头。”
“外滩那帮搞外贸的，得有九成来断后。”
“西康路打桩模子垫背。”
“全市几百中小出租车公司，司机老板全拷上。”
“还有这车站老黄牛。”
“清静！”
“十个提篮桥都装不下。”
“这经济发展快，野蛮生长正常。”
老赵一听，陈锋这话说的可就夸张了。
他打圆场道：“陈总，”
“我们只是出勤保护，避免你携带巨额现金，路上出意外的。”
“火车赶时间吧。不要耽误你的生意。”
陈锋闻言点了点头。
这番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自己是搞倒卖国库券的。
政策是允许，但很多地方实际仍旧模糊。
就像前阵去税务部门，便是他们也说不出个准信。
有的事，初版就不可能面面俱到，怎么可能全都写明白了。
眼看对方小李同志是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一路还得跟着去。
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锋自然得提前打个预防针。
老赵这么说，陈锋心里也有数。
转过身朝车站内走去。
待到见了安检的老熟人。
车站民警一看陈锋身后两人，又瞥见老赵的肩膀。
顿时就肃然起敬，朝老赵两人敬了个礼。
“陈总好，这是……”
陈锋笑道：“噢，这不生意做得有点大，出入带得钱多了点。”
“本来我想弄个保镖公司，一时没个规定。”
“上头关心，让两位同志暂代保护一段时间。”
“来，这是公安那边打的文件。”
“行！！”车站安检接过文件。
内心却是想，身后跟了两尊大佛，那比文件还靠谱得多！
简单查阅过后，行李箱过了x光，都是一摞摞的钱。
车站安检见状，也就不喊着去后边的房间打开检查了。
陈锋拿上手提箱，随后就朝候车室走去。
等待片刻，火车入站。
一行人就来到月台，登上了前往郑州的车次。
上了车看票到地方。
一车厢是四张床位，邮票李是很识趣的到了隔壁。
俩同志是肯定得跟陈锋的。
邮票李自知没蔡司令的资历，这般的钱又是仰赖对方。
床铺位置安排好。
陈锋就躺到了卧铺上，翻出杂志来看。
蔡司令更是夸张，岁数大，躺下没多久就打起胡噜。
唯独老赵两人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
到中午，邮票李热了饭过来。
既是有外人，邮票李和蔡司令话都少了许多。
年轻的小李是个闷葫芦。
就剩陈锋和老赵，有一句没一句的聊。
气氛谈不上融洽轻松，但好赖是能说上话，聊上天。
当然。
主要是陈锋聊聊过往家常和趣事。
到吃过中午，大伙就散了。
陈锋捧起报纸来，车厢中就只剩下宁静。
火车晃晃悠悠。
不知不觉。
来到了夜里。
最终，抵达了郑州火车站！！
一行人下车后，陈锋带头在前，招来了出租，朝着市里开去。
时间太晚，肯定是赶不及去卖国库券了，得明早再办。
随后，出租车来到一家酒店停下，陈锋在前台开了三间双人房。
陈锋和老赵一间，蔡司令和小李，邮票李自己一间。
陈锋是无所谓跟谁一块，反正是出门办事的。
但身上带着巨额钞票。
俩同志肯定得有一人跟着，夜半会轮班。
来到房间内稍作休息，更衣洗漱。
翻阅了会书籍，陈锋从箱里取出包眼。
取了一根，抬眼看向老赵。
“赵同志，抽不抽。”
老赵是抬手示意，摇了摇头。
“陈总叫我老赵即可。”
陈锋不禁一笑，收回香烟。
“我也不怎么抽。”
“一般都是别人递烟居多，场面应酬。”
老赵听出弦外音，平静道：“你毕竟是陈总。”
“单位不能抽烟。”
陈锋微眯眼眸。
比起愣头青一样的小李。
眼前老赵显然更加圆滑有脑子。
陈锋闲聊道：“隔壁邮票李，就那个年轻点的。”
“做的股票黄牛，都管这行叫打桩模子。”
“他是有个规矩。”
“谈了价格就给对面递根烟。”
“对方要是把烟点着，生意就算敲定了。”
老赵笑道：“那这打桩模子，怕是带出了不少烟枪。”
陈锋笑道：“自然不是了。”
“询价的多，成交的少，这才是常态。”
也没管对方懂不懂，陈锋随意道：“这行当终究是过眼的，跟烟气一样。”
“看得着的就一瞬，一会就散了。”
“静安营业部庙小，股票这事，上面早晚要筹措正式的交易所。”
“打桩模子真算投机倒把，倒也犯不上你们来抓。”
“现在到处都是搞计算机，电子化了，这行当自然就消失了。”
“我现在做的这生意，也是一样的。”
“车票也是一样的。”
“或早或晚罢了。”
老赵略略点头，客气道：“陈总眼光长远。”
“小李跟你一样年轻，见识不比你。”
陈锋摆手笑了笑，“我可没这般计较。”
“单纯是随便聊，想到哪就说到哪。”
“说起来，你们安排出勤到时候会轮换人员么。”
老赵略作考虑，说道：“具体没有指示，但理应是看陈总保镖公司出来的时间。”
陈锋点了点头，将那根香烟放到床头柜上。
“我倒是想招个人，在投资外贸公司当保安。”
“有合适和方便的，大可给我介绍。”
老赵眼神再次打量过来。
陈锋淡定看过去。
两人对视，一时沉默不语。
待到老赵收回目光。
陈锋随性的躺到床上，闭眼假寐。
一番闲聊，陈锋的目的是已经达到了。
谈不上和对方拉关系。
试探，更是没这个必要。
陈锋也清楚，老赵这样的，远比一般人有底线。
单纯是陈锋确实需要人，借着话头聊起。
横竖不过提一嘴。
陈锋直言道：“退伍转业的都行。”
“需要汇报上级，也可。”
说完，陈锋放空了身心，呼吸平缓准备睡去。
而一旁，良久过后，老赵的目光看向了那根香烟。
摇了摇头，等待夜深换班的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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