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摄魂 第九章 馋嘴遇险

1

霍小咸埋葬了外公，翻过几座山丘，沿着大山，一路往北走。

走了十来天，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到一个热闹的小镇。

“大哥，请问这里离京城还有多远？”他问路边一个卖烧饼的摊主。

这摊主捂住了鼻子，一脸嫌弃地说：“这么臭，哪来的叫花子，快一边儿待着去！”

霍小咸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破败不堪，东一条、西一片地飘荡着。脸和手都上全是黑色的煤灰。头发也散乱不堪，迎风飞舞。

为了避人眼目，他只好走在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里。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往集市前面走去。

一处人声嘈杂，一群人好像围着什么东西。

霍小咸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屠夫，正在剔肉。

那功夫，十分了得。只见这人虎背熊腰，正蹲着马步。前面一只刚宰杀的猪，躺在门板上，脖颈儿还冒着热血。

这人手臂青筋暴起，粗如铁棒，手里拿着一把三寸长的尖刀。

“哗”的一声，手起刀落，这人已将猪身整整齐齐对半切开。

里面的杂碎，一点未破。

接着，见他一会儿捏刀柄，一会儿推刀背，一会拍刀刃，双手如舞蹈一般，将那肉一块一块卸了下来。

人群中不时发出惊叹声。

这人闭着眼睛，不为所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一块块肉已经按照类别，整齐的码放在门叶上。

手上功夫非常娴熟，整个过程中手却没有碰到肉。

“好刀法！”霍小咸心里暗自惊叹。

另一个令人称奇的，这人虽然是个屠夫，穿戴却十分别致干净，没有一点油渍。

在山中走了十来天，吃的是野鸟野兔，喝的是山泉水，这时，也有点被这热气腾腾的新鲜猪肉吸引了。

他走上前去，向那屠夫问道：“老板，可否赊二两肉？”

“本店概不赊欠！”旁边一个圆滚身材的人答道，这人留着两撇胡子，戴着圆帽，拢着袖子，正在旁边桌子喝茶。

霍小咸也不恼，店家做生意，各自有各自的生意，虽然说顾客就是上帝，可是他这落魄的样子，人家不要这路顾客也情有可原。

虽然十分嘴馋，他还是做了个揖，说：“那打扰了。”

就往后走去。

“慢着！”那掌柜模样的人喊道。

霍小咸心里有些疑虑，还是停下脚步，听他要说什么。

“我看你有些面熟——这样吧——最近家里修缮宅院，缺人手，你去我府上做几天工，顿顿有肉。可好？”这掌柜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无非想要些劳力么。

论力气，霍小咸可不缺。外公给的那半卷心法，他日日练习，丝毫不敢怠慢。不出半旬，竟已经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内劲十足，当日那石桌，就算是个真的，一掌震碎，也不在话下。

“怎么，吃不得苦嘛？”那掌柜的疑惑道。

“哦，没有，感谢掌柜的美意，我正愁没个落脚的地方呢。遣人带我去就是。”

“刀师傅，你今日的活已经干完了，不如就带这小兄弟上府里去吧。”

那个粗壮的汉子，把刀往门板上一甩，说：“小崽子，走吧！”

2

十字路口右转，又走过几条青石板小路，就到了一个别致的青砖院落。

跟那汉子进了门，却没发现什么工人在修缮房屋。

霍小咸心里暗自嘀咕：”“可能是工程还未开始呢。”所以也没有在意。

“晚饭前，把那剁柴劈了！”那姓刀的汉子，往角落里一指。

只见一人多高的圆木，堆满了走廊。

“这么多！”

“怎么，干不了？干不了趁早滚蛋！”那汉子怒眼看着霍小咸。

霍小咸没有回答，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那汉子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出院去。

一开始呢，霍小咸提起内劲，斧头到处，砍瓜切菜一般，轻松劈了几十剁。

到了后来，内劲也有些不支。就算是顶尖的内功大师，砍这么多硬木头，也累啊。

“让你贪吃吧！”霍小咸内里暗暗叫苦。

捱了许久，终于到了最后一根木头。

“咔”

“胜利收工！”霍小咸高兴地看着眼前整齐的柴伙。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情，但他做到了。

恰好已经到了晚饭时分。

一个小童走过来，说主人请他到偏室用饭。

霍小咸跟着走来，只见一桌丰盛的酒菜摆在屋中。

“主人突然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一时半会恐怕回不来，留下话，阁下请自便。”那小童说完，就出去了。

十来天的艰难跋涉，劈柴的辛苦，霍小咸未及多想，坐下就开始大吃起来。

“好酒！”

霍小咸撕了一只叫花鸡，又吃光几样炒猪肝、煨猪头肉、炖猪肚，还有几样精致蔬菜和小粥。

久违的饱腹感，好不畅快。

一人独饮，这饱腹感竟然又令他有些怅然。

正思索着，只听见一片嘈杂之声，外面明亮如昼。

3

霍小咸连忙放下酒杯，推门一看。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百余个手持利剑、短刀、长矛、弓箭的兵士。

放眼望去，屋顶上也埋伏了不少人，想必这个院子已经是水泄不通了。

“大人，就是这个人。”白天那个卖肉的掌柜的，弓着腰，向霍小咸指了指。

旁边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冷冷地盯着霍小咸。

“拿下！”

还未等霍小咸分辩，霎那间，万箭齐发，全都向他射来。

他连忙躲闪，躲进屋中。

箭越来越多，房门已经形同虚设。

“哎呀，官人，慢点呐，我这房屋损毁，可有赔偿啊？”

霍小咸抽出长剑，想着与这些贼人拼个高下。

胜负还未可知呢！

怕他咋的！

三两步来到院中，这群兵士瞬间围成一个圈，向他攻来。

霍小咸只闭着眼睛回击，人数虽多，但都是普通习武之人，也没有特别在意。

他见这些人大都年纪轻轻，也只是听命于人，混口饭吃，手中的剑也不下死手，只令他们受些轻伤。

眼看就要到院门口，那身穿官服的人纵身来到霍小咸面前。

“想跑？”

说着两手举着锏就朝霍小咸胸口袭来。

“好强的内力！”霍小咸内心暗暗惊诧。

手上不敢怠慢，连忙念诀运气，一剑挺出。

突然间，兵器碰撞之声，响彻周围。

再定睛一看，那人的锏却已断成两截。

他显然十分吃惊，只一招，他的成名兵器，竟然就毁在这毛头小孩子的手里。

霍小咸同他一样震惊，只过去十几天，他的内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多。

此时，门外一小童闯进来喊道：“大人，尊师和众弟子正赶来增援，转个弯就到。”

霍小咸大叫不好，方才这人虽然内力稍逊于他，但论实战，霍小咸心里也没有底。

若是一众师门都来了，那恐怕寡不敌众。

正担心，一根麻绳从天而降。

拴在霍小咸腰间，就拉他到了旁边屋顶。

原来是那个姓刀的屠夫。

“你小子贪吃，可不知道人家把你举报了。”

“举报我？”

“这官府秘密下文，凡独自行走的15岁左右的青年，沿途都有暗哨向官府报告。他们在抓一个人。”

霍小咸心里吃不准，是谁要害他？是太后？还是那个同母异父的堂弟？或者，那个冷漠的甄贵妃？

正思考，街面上跑来十几个精壮男子，闯进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