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次日。
京海市公安局。
审讯室内。
犯罪嫌疑人黑哥带着手铐，对面坐着刑事科的警察。
关于太子酒店一案已经定性为刑事案件。
审讯现场由刑事科与禁毒科经验丰富的老警员负责提审，周玲玲也在，不过由于她没有经验，只是在一旁学习。
与审讯室一面玻璃之隔的观察室。
王铁军带着耳机等待审讯开始。
“你看看这是什么？”
刑事科同事将几张图片摊在审讯桌面，手指点了点。
黑哥扫了一眼，
上面正是昨晚他在包厢与陆吕交易的画面。
“什么？”
“咳，我以为是啥呢，”
“警官，我们年轻人在包厢里找点乐子不犯法吧。”
黑哥一脸不屑，好像没多大事似的。
“找点乐子？”
“没错，别欺负我不懂法律啊，我们在一起玩这个，最多就是关十天半个月就放出去了。”
负责审讯的两位老警员相互对视一眼。
心说这是有备而来。
贩赌被他说成聚众而已。
确实如此。
贩卖和聚众娱乐，性质不同。
定罪适用法律和刑期天差地别。
很明显犯人懂这一点。
“认证物证都在这里，你想抵赖是没有用，我劝你最好把所知道的事全部如实坦白，争取戴罪立功的机会。”
“要是心存侥幸，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警官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叫我说什么。”
“你不知道是吧。”
“好，那咱们就聊聊你知道的，”
“上星期我们有一个线人被你杀害，有人看到他最后一次露面，被你带上车之后，就失踪了，昨天我们在一个废弃湖找找到了他的尸体。”
“是不是你杀的！”
刑侦警察忽然厉声问道。
他故意将两件事情交叉审问。
打乱犯人的心里节奏。
同时观察他的情绪上的变化，从而路出马脚。
“没有啊。”
犯人张了张嘴。
似乎好像是对这个消息很惊讶。
然后又皱眉。
接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确实是找过他，那是因为他打牌前我不少钱，我本来想给他点教训来的，后来他说有钱还我，我就让他走了。”
“警官，那家伙不仅欠我一个人的钱，听说外面债主不少。”
“所以他被人灭口肯定是哪位债主干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么好商量，放过他，对吧。”
看着犯人振振有词。
两位警官心里一沉。
很好的说辞。
看来这家伙已经猜测到会有这么一步。
说话滴水不漏。
一旁的周玲玲脸色也严肃起来。
“哼，你的意思，线人的死跟你没关系？”
“肯定没没关系啊，不能谁出事都往我身上安罪名啊，警官。”
“凡是要讲究证据。”
“虽然我平时喜欢跟朋友玩点那玩意。”
“可杀人这种犯法的事我不会干。”
“顺便说一句，我昨晚玩的东西，全都是跟别人买的，你们要是想找他，放我出去我帮你们去找他。”
黑哥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
要是警察点头。
他立马找一个替死鬼送到公安局归案。
“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杀人案，”
“那个我真不知道！”
犯人继续狡辩。
警官忽然变了语气，缓缓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等线人醒了之后，听听他怎么说。”
此话一出。
犯人停下抖腿，脸色有变化。
这一幕被三位警官察觉。
黑哥脑袋里迅速回想那天的经过。
知道身边出内鬼的当天，黑哥带几个马仔开车找到线人，让后将他带到郊区外的一处废湖，打晕之后装进麻袋丢进湖底。
他们在湖边等了十几分钟，确认没动静之后才离开。
不可能还活着。
可他又不能白分百确定。
想着想着。
眉头皱了起来。
其实线人早死了。
只是负责审讯的刑侦科警察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制造假象打乱他提前预设的逻辑，要真是他下的手，结果发现对方没死，肯定慌得一比。
他们再继续穷追猛打。
犯人很有可能在巨大的压力下什么都招了，
毕竟对方一旦醒了，迟早站出来指控。
到时候想坦白争取从宽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当警察想继续发问。
没想到。
犯人先开口了。
“警官，那麻烦等他醒了之后告诉他一声，记得还我的钱，人不死债不消。”
说完。
表情恢复如常，再次抖起脚来。
观察室的王铁军听完现场双方审讯对话。
也忍不住惊呼。
这犯罪嫌疑人看起来有勇无谋。
没想到。
反侦察能力这么强。
审讯遭遇难题。
王铁军叫停审讯，叫全部审讯人员来观察室。
“这犯人太狡猾了！”
“嗯，这家伙当过几年兵，心里素质比一般的犯罪嫌疑强很多。”
“而且头脑十分冷静，方才我说线人没死，虽然对方出现异样，看很快恢复正常状态，不得不说这家伙警惕性很高。”
“没错，目前我们的审讯方式对他没用。”
“唉，本来想通过线人这个案子，倒逼他供出贩堵背后黑手，看来这条路暂时走不通了。”
刑侦科和缉毒科两位警官说道，意外之余带点失望，周玲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三人齐齐看向王局长，等候下一步指示。
“越是这样，咱们越要啃下这块硬骨头，”王铁军语气坚定说道，“这反倒说明了，这个罪犯的背后肯定有大鱼，一般的罪犯面对这种处境，早就崩溃了。”
听了王局长的分析。
三人点头赞同。
确实如此。
要是一般的小虾米几个回个下来心理防线崩溃。
眼前的犯人，
软硬不吃，一口咬定跟线人被杀案无关，警察目前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对方杀人，只是初步猜测而已，方才刑事科的警察谎说线人没死，只是想诈他一把。
没想到对方不上钩。
“杀人案，先放一放。”王铁军决定还是从贩堵案入手，“犯人尿检报告出来没有？”
“出来了。”
“从化验单上看，他没有吸毒。”
周玲玲汇报，王铁军摇了摇头。
“线人被杀一案，你们继续抓紧侦破。”
“好！”
“周玲玲，跟我出来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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