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的我注定被逼 我就是我（2）

今天下午无事，公司负责营业的张总下楼特意跟我们基层闲聊。两个狗腿子奉承着，本来其乐融融。谁知突然张总来一句，“高彬，你还跟小杨联系吗？”小杨是之前公司营业部的主管，离职前跟我关系是公认的密切。

我回复道，“没有，自打离职后就没再说过话。”

张总翘个二郎腿道，“也不知道啥样了，挺挂念他的。”

（尼玛这个老baby！小杨就是你弄走的，现在还挂念？杀人就算了，还特么要鞭尸呀！）

我赶紧说道，“现在微信朋友圈貌似都不发了”。

“对，可能那号不用了吧？”狗腿子之一的陈钰附和道。陈钰35岁，大胖子。张总刚来不久就招过来了。比我早来一年。我们之前私下谈论就在猜他跟张总什么关系。我也私下问过他跟张总究竟什么关系，没准我还得管他叫声表哥呢。他极力否认，表示没任何关系，就是恰好“从省城不干了，回家途中（他家是周边县的）听到了招聘消息，所以才来的”。真有趣，我们公司什么时候社招过？来的哪个不是关系户，包括我。

忘了一说。我目前在我小叔的公司上班。也就是前篇提到的那个有钱叔叔。而这位张总，论关系我应该管他叫姨夫。这位“姨夫”我前三十年都没见过，第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在叔叔的厂子里吃羊肉时。是隔壁市里大型国企退休的干部。具体级别不清楚，不过看气质颇为儒雅，戴个眼镜，谈吐不凡，有点个人威压感。这也是我猜不出陈钰跟他的关系开玩笑说要不要叫他表哥的原因。没准都是亲戚！

后来我听小杨讲过，有一天张总老婆来公司，还跟陈钰唠家常呢，问陈钰他妈身体怎么样。哦吼！我就知道世间不会有什么“恰好路过”的巧妙情节。真相貌似离我们猜测的不算太远……

张总是我叔叔特意请来的职场经纪人，估计人脉之广不容小觑。因此我对他除了敬畏三分外，也表现出正常范围的尊重与献媚。只不过不算成功，瞅一瞅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再对比一下自身。想得不出这个结论也不行。

这时候我们公司生产部的部长老金也“发炎”了。用他独有的慢条细语又有老年人长辈般的亲和力语调说道，“小杨这个孩子可惜了！以后可咋找对象呀！”

又一个虚伪之徒！小杨的离职虽说综合原因并不是他，可他的确是导火索之一，恨不得小杨不早一天离职。

老金原来是生产部一把手，说一不二，深受最早的“孙总”器重。不过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张总这会，早就“权威不在”。手里的活被另一号狗腿子高光给“分担”了。高光可一点也不“高光”。长得又矮又黑。平时好搞破鞋，公司也知道。但有一点好。干活时真冲在前面，平时也会来事。夏天时刷车必先刷我那姨夫的高配版奥迪A6。然后再刷自己的破五菱。冬天了，“姨夫”说热，他立刻去关供热阀门。领导说墙该刷了，哪个灯不亮等等。不用想，还是他“身先士卒”。曾经带我的师傅“老马”就对我耳提面命过，说看到领导扫地啥的还不赶紧过去。我腼腆的笑了笑说，“不需要我”。老马恨铁不成钢的说，“孩儿，你得会来事，别看你是你叔的亲侄儿，但为人处世方方面面总得周到才行。他还是你姨夫，怕啥呀！别人想伸手还伸不到呢！”

我听在心里了，也尝试了。但我的确做的不成功。老马能跟我说这些是因为他马上退休离职了，也佛系了。所以愿意跟我分析分析公司的“势力分布”、“国际局势”。据他口述以及相关印证，他之前没少挨老金的整，也是个不得志的人。后来老金倒霉了，手脚不干净被高光抓了个现行，就更“落魄”了。老马这时候不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伸出了“友情之手”，老哥俩在最后竟然还成了不错的朋友。说实话，我挺佩服老马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还是在对方落魄的时候。这样的胸怀放在自古王侯将相身上一点也不违和。而老马的身份貌似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中间。仅仅就是一名劳动人民，却有着这样的胸怀。可见世俗的物质，只知道用财富和地位去衡量人。老马离职时给了我最后的忠告——“老金再坏他也是老人，对你至少有爱护的天性情怀。高光现在人模狗样的会做人，惹急了他，他真露獠牙整你！你得多亲近老金，提防高光。”

这句话我听进去了！所以有时候我对老金发点脾气和牢骚，老金挺容忍的。而另一个狗腿子高光嘛……以后再说。

聊着聊着负责供暖的龙兴供热的经理来了。表示“不可以停电检修”，他们是“保供单位”。关系着全城人民的供热问题。又夸夸其谈的透露了公司实力，纳税大户，“全市第三”等等。人家的确有实力，老板在别处还有矿产资源。产业遍布全省。

张总毕竟是张总，平淡又不失豁达的表示我们也是保供单位。这次停电是为了以后不停电。所以还是要停滴！

（老baby！干的漂亮！我最恨人装逼！哪怕龙兴集团也不例外哟！）

我和张总之间的关系，我一直认为会保持着不温不火但和平相处的微妙平衡点。我也从来不敢仗着自己是老板的侄子就目空一切。可命运总是喜欢玩弄我们这些自以为运筹帷幄的庸才。我们的关系也注定会有引发暴雷的暗礁。而这个危险性我是从来没想过竟然是他的狗腿子之一——高光给我们造成的。而那时候我要多狼狈有多狼狈。甚至有了一股冲动感，老子不玩了！

掀桌子的风险远比你一时快意恩仇的冲动要大。这一点我早就深知杜明。这也是我对人性的一种灰冷表达。除了父母，哪怕是叔叔，我也有所保留。

务实才能成功，价值是衡量一切的必然尺码。一方面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侄子；一方又是对公司具有远高于侄子价值的职业经理人。我不敢赌！我不是怕输，输倒还可以划算成我早已料到的必然成本里。可那种被种种形式所表现出来的阴冷感，则是我无法有勇气面对的鸿沟！我可以知道人情冷暖，但我不想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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