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贼牛孑刺 第十四章 乌云密布

在牢房里韩脊骨手里握着鞭子，就是那种猪尾巴鞭子，抽在身上就能抓起一道血淋淋伤痕。

牛孑刺被绳索捆成个肉蛋蛋，整整折磨了三天三夜。

“说不说？你偷过多少次？”韩脊骨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牛孑刺：“要不是富贵发现，我还蒙在鼓里，我，我竟然养了个贼，多日子没打人了，今天老子就活动活动筋骨。”

那皮鞭啾啾狠狠地抽打在牛孑刺的身上，牛孑刺疼得大声哭喊着，那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牛孑刺就是死扛，除了哭喊就是不说出其中的原由。

韩脊骨心想你个蛋子娃，求一下情，我的心里也舒服些，这不是明明在逼人恼火。那鞭子在狠狠地抽打着。

直到韩脊骨打累了，方才喝口水抽支烟。

牛孑刺睡着了，他梦到了春梅，梦到了王队长，梦到了自己拿着枪把韩脊骨打死了，自己笑了，醒来时看到韩脊骨那凶残的面孔，心里又及其悲伤和失望。

牛孑刺此时才感觉到自己以往任性倔强，也只有老家的人亲人会宽恕。应该早点回到姐姐身边，却为了一口残羹赖在这里，现在牛孑刺非常后悔，也想念回家。

老罗在牢外更是急的抓耳挠腮，要是牛孑刺把自己给说出去，这还了得，不行我要救出这蛋子娃。

可是老罗却不知道找啥理由能去救出牛孑刺，那皮鞭声还在响，每一鞭子让老罗的心就是揪一下。直到牛孑刺被打晕过去，老罗才松了一口气。

牛孑刺耷拉着头昏死过去，韩脊骨喘着粗气，扔下鞭子气呼呼的走了出去，老罗听到脚步声急忙躲起来。

待韩脊骨走了以后老罗就提着麻袋悄悄的走了进去，他极其利索的把昏迷的牛孑刺装进扛着走了出去，他坐在麻袋上仔细观察着鬼子的巡逻队，在巡逻的鬼子兵走过去以后，他举起麻袋隔墙撂了过去，然后他又翻墙过去，人不知鬼不觉扛起牛孑刺向伊河滩方向走去。

既然韩脊骨发现了这期偷窃之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替牛孑刺销赃也肯定脱不了干系，况且牛孑刺纯粹是为自己卖命，而他也只是得到了些微的糕点而已，所以要把牛孑刺这个证据给灭了，以防他扛不住说漏嘴，自己也就完犊子了。

他决定把麻袋扔进伊河，把牛孑刺给淹死心净，要不自己提心吊胆的真他娘的害怕。

他心里开始五味杂陈起来，就这样把牛孑刺丢进河里淹死，是不是与自己的良心过不去，这蛋子娃说起来和自己挺一心，大冬天脚头被暖的热乎乎，自己让他干啥，球娃子跑得挺快，再说他自己受如此折磨却也硬着嘴没说出半个自己的字，我这把他扔进河里不是要招天谴吗？

嗨！老罗左思右想，掉转头向人贩子老魏家走去，总的来说，还是给娃留条活路吧，人啊，不敢啥事都做绝了。不是还可以得到两块银元吗？也挺好。

老罗不想背这贩卖人口的骂名，就把牛孑刺放在一个小树林里，四下里瞅瞅没人，就掐起玉米杆干草之类的给盖上，还再仔细看看很小心的盖好，就大步流星向老魏家走去。

老罗穿着伪军军服，拉拉衣襟又把帽子扶正，人模人样的站在老魏的家门口，干咳两声，一脚蹬开那扇破木门，清清嗓子大声吆喝着：“老魏在家吗？”

“谁啊？啥事？”老魏的老婆急忙翘着小脚走了出来，个子太低，歪着脖子仰起脸一看是伪军，吓的脸色都变的绿不拉几：“他爹啊，来，来，赶紧来，这时官长来了。”

“谁，到底是谁？”老魏急忙边系上腰巾，边跑出来：“咦，罗长官，进屋，进屋坐，你咋想起来来寒舍光顾？”

老罗转过身探出头往大街上看看，然后把门给掩上，跟着老魏走进屋里。

“娃他娘，去街上弄俩小菜，灌点酒，好好招待罗长官。”

“咋？还不赶紧去？”老罗老婆迟疑着指了一下老魏的口袋，唯唯诺诺：“钱？”

“啊，啊，快点去，快点回，在磨蹭回来敲你的头。”老魏掏出几个铜板伸过去，老婆双手捧在手里，有胆怯望一眼罗长官，就出去了。

“罗长官今天咋有空来，有事情？”

“哎，说起来话长，我这不是有门远亲，丈夫不正干现在还染上抽大烟，为此孩子老婆也给卖了，我看着娃可怜就麻烦你给找个家算球。”老罗编起谎话，脸不红耳不赤，抿口酒夹口菜，吧唧吧唧甩开大嘴巴子吃了起来，边吃边说：“你可得给找个差不多能过和上去的人家。”

“多大了？”

“有八九岁吧，我也不知道。”老罗又夹口菜，塞进嘴里：“应该是九岁。”

“这怕养不熟吧？年龄越小生意越好做，”老魏看着老罗吃着菜，咽了一下口水：“就怕对方捣后悔让退钱，麻烦着哩。”

“那你也不会白让我给你生意不是？”

“那是，那是。”

“你看一百块大洋咋样？”

“你这是开玩笑吧？现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都是少吃却穿这生意不好做，”老魏皱褶脸皮，一脸难为情：“五块大洋我也出不了手。”

“哎哎，你看着给吧。”老罗看也不看老魏，自盯着盘子里的菜，然后夹起停住了：“给两块大洋算球了，跑步路钱。”

“我看一块大洋算球了，”老魏装出几乎要哭的样子：“你总不能让我赔钱吧？我这日子你也看到了。”

“那好吧，一块就一块，”老罗猛然严肃起来：“我给你说，可不能这娃再跑回来，你给我找的人家越远越好，知道吧？”

“哎，这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交代清楚，犯不了把，”老魏一脸奸笑：“这是行内规矩，人呢？”

“在西边那小树林，我不用去了，被玉米杆盖着，装在麻袋里。”

“这，这合适吗？”老魏突然着急起来：“你得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才对嘛？”

“你他娘的是死脑子？我不方便不是？”老罗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你整天做这贩卖人口的生意，你看不出我的意思？”

“那，那好吧。”

“我走了，照我说的办，敢弄砸我灭了你家人。”

“那，那你走吧。”

老罗前脚出了大门，老魏就慌的栽跟头一样，一溜小跑往小树林里跑去。

找到地方打开麻袋一看，彻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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