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谁?”黄琳娜问。
“十二诸神。”他的声音带着些颤抖。
黄琳娜从霍克手中接过摔碎的罗盘。
“你就是新神,对吗?”她问。“怪不得阿斯克勒庇俄斯能看到你,你还知道那么多关于信徒的事。”
“我不是新神,我也只是一个容器。那只怪物不属于我。”他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得到那只怪物的呢?”
霍克回忆起他杀死信众的那个夜晚。
“霍克!”他的母亲尖叫着。
此时的霍克的意识已经彻底被那个怪物占据,他咆哮着将她也撕成了碎片。
因为房间很昏暗,黄琳娜没注意到,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沿着霍克的左颊流下。
“我母亲是个假信徒,就像你一样。她崇拜审判者。”霍克回答道。“她并不忠于她的神,于是她开创了一个她自己的教会。”
“你母亲开创了一个新教会?”
他点了点头。“她成功地说服了其他信徒加入她的教会,在那里他们可以利用他们的能力,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神。他们利用了五位神明的力量,这些力量会和一个新生的、且已死去的婴儿一起存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通过婴儿的尸体,那个怪物才得以复活。”
黄琳娜突然想起了霍克变成的那只怪物。与阿斯克勒庇俄斯或拿玛相比,它的体型要小得多。
“婴儿...那是谁家的婴儿被杀了?”她问。
“是我妹妹的。”他的目光暗淡了下去。
她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你还有一个妹妹吗?”她问。但他沉默了。
然后,他双手掩住面部,别过脸去。
“本该由我的母亲接过我的力量...她才本应该是新神,而不是我。”
“她死了吗?”她问。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黄琳娜和霍克的对话。
他们俩转身面对那个穿红色外套的陌生人。
“王德船长叫你们过去!”那人在开锁前说道。
霍克和黄琳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走了出去。
“王德船长是什么人?”黄琳娜在跟随那人走下通道时问道。他们的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中回响,霍克的心情沉重。拿玛的形象仍然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李奥被困在她的巢穴里,他无法拯救他。
他们最终进入了一个大房间,房间里挤满了人,他们都正在玩纸牌和棋盘游戏。
一进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他们两人看。
桌子那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一个留着长发和胡须的男人站起身来。他戴着海盗船长的帽子,那件漂亮的红色外套让他看起来像是舰队的船长。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黄琳娜。这个眼神……黄琳娜吃惊地睁大了眼睛!眼前这个人正是杀了她爷爷的凶手!她的眼睛愤恨地盯着王德,她的脸因愤怒而变得通红。
她迅速地从旁边一个人的腰间拔出剑,冲向王德。
霍克不明情况,一把拦住了她。
“霍克!放开我!”霍克紧紧地拉住黄琳娜的胳膊,不肯松手。在他们没有把握能逃掉之前,他们不能生出任何事端。
“你这个混蛋!该死的杀人犯!”黄琳娜边哭边喊。
王德从枪套中随意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黄琳娜和霍克。“安静点,否则我就打爆你们的头!”他说。
黄琳娜用胳膊肘用力撞了一下霍克,趁机冲向了王德。但在她接近他之前,枪响了,血溅得到处都是,黄琳娜瞬间倒在了地上。
“黄琳娜!”霍克悲伤地喊道。
“不用担心,她会自愈,很快就会醒过来的。王德冷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同时让手下为他搬来了一把椅子。
霍克看着黄琳娜的尸体,眼中充满了恐惧。
柔和的音乐响起,霍克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他正在玩弄着碗里的水。水顺着他的手指移动,形成漩涡。
“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瘟疫正蔓延到整个世界,它正在吞噬着人类。”他说道,然后看着霍克,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你的身上是什么怪物?”霍克问道,声音低沉。
“我?还是先说说你吧。”王德的手在水中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水似乎有了外形,正是附在霍克身上的怪物的形态。
那个怪物伸出了它的爪子,对准了一个看起来很像黄琳娜的女人。她碰触了那个怪物的手,然后怪物变回了霍克。
等王德绘制完,碗中的水又恢复了原样。
“你既不是十二诸神之一,也不是一个信徒。”王德说。
“你怎么知道的?”霍克突然警惕起来。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粗暴地揪住王德的衣领。“你想做什么?!”他喊道。
王德开始大笑。
“回答我!!”霍克吼道。
王德把霍克的手从他的外套上拿开,也站了起来。
“我要那个怪物!”他要求道。
“你要那个怪物?霍克问道,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后他脸上慢慢露出了微笑。
“你能从我这里夺走它吗?”
“我可以做到,那么你的回答是?”
“我当然可以给你!霍克回道。
“你必须让她祝福你。”老人说着,一只胳膊搭在儿时的黄琳娜身上。
“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还以为你要告诉我让我永远都不要相信她说的任何话。”黄琳娜问道。
“是的,但……想想她的力量,我们可以用它来治愈整个世界的病人,可以让很多很多人不再痛苦的死去。你不想要吗?”老人回答。
“一个新的神正在降临,黄琳娜,当他到来时,我想成为他的追随者之一。”
“新神?”她问,震惊地看着老人。
黄琳娜睁开双眼,大口喘息。四周一片漆黑。
她四处张望,突然看到霍克站在牢房的门后。
“霍克!”她低声呢喃着,爬向他。
她紧紧抓住铁栏。“你为什么还站着不动?快帮帮我!”
霍克什么也没说。
“霍克!王德他就是……”
“我刚刚把我体内的怪物卖掉了。”霍克说。
“卖?你在说什么?”
“王德会取出我身上的怪物,我终于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了。”
黄琳娜的脸色变了。
“他杀了我爷爷!你知道吗?”她含着泪激动地说。“他毁了我的生活!你不能把它给他!他不能成为新神!
“可我并不想成为新神!你和他们一样……还不明白吗?人类永远不会得到解放,永远都不会!”霍克争辩道。
“不可以!我爷爷他……”
“你爷爷也是我失去家人的原因之一!他是那些相信新神的疯子之一,都是自私的人!”霍克此时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你胡说!”黄琳娜厉声道。“承认吧,你就是个懦夫!你就只想着自己!”
“难道你不是吗?炽城是因为谁不复存在的?都是因为你!”
黄琳娜沉默了,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霍克随后离开了,将黄琳娜独自一人留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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