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刚刚消逝,随之而来是震耳欲聋的呼啸声。
紧接着,好似地震一般,王天祥的四周剧烈晃动,之前那股令他温暖的液体随着晃动正迅速消失。
他感觉自己游荡在天地间,却又分不清天和地。
风的呼啸,树叶落地,婴儿的啼哭,男人的低语,女人的唠叨,老人的呢喃,各种动物的声音。
自己置身于一条通道,因为谨慎的本能驱使,令其不敢太往前,但好像也走了很远……
无形的力量推着王天祥的身体,使其不由自主地向通道外挪动。
窒息、难受、剧痛,强烈的挤压感袭来,同时还有另一股力量也在拖拽……
片刻后,胸腔突然感受到了剧烈的膨胀。
利刃般的寒气接触到裸露着身体,疼得王天祥咬牙切齿。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弄璋之喜啊,哈哈哈哈……咦?咋不出声呢?”
“啪啪!”清脆的巴掌声让王天祥的屁股上传来一阵灼热的剧痛。
他原想咬牙坚持,但却发现自己的牙齿没了,随之而来的痛呼声竟是婴儿的啼哭。
王天祥惶恐不已,他奋力地想看看这是哪里,但眼皮上粘稠的液体似乎并不如意地让他的眼睛张开。
好不容易折腾几次后,终于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
当他晃动脑袋试图使自己清醒的时候,却赫然看到一个只能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古装女人对着自己屁股左右开扇。
“呜哇呜哇……”王天祥再次被自己的声音惊呆。
凝望着周围的环境,自己在襁褓里,视野不是很开阔,但仍可以看到眼前的事物:有照明用的油灯和灯笼,房梁是用木头做的……
若不是一切都是如此真实,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要啊!我还没完成任务,我还没结婚生子还没谈过恋爱,还有组长答应请我吃的烤全驼还没兑现……我不要变成这样啊!”王天祥心里咆哮不已。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投胎转世了,纵使再荒诞再难置信,再不心甘情不愿,也只能面对现实了。
完了完了,该死的东阳鬼子,卧槽你娘的……
对了,九龙青铜灯呢?
此刻的王剑锋还在担心那盏青铜灯是否已经完好的被找回,但一股浓浓的倦意袭来,使得他立马沉睡过去……
……
……
……
……
……
……
九道紫色的雷电霎时撕破了天际,将漆黑的夜空映得宛如白昼。
直至两个呼吸间才恢复如初。
王云触目惊心地凝视着天空,胸口起伏得厉害。
除开刚才突兀的雷电,院外一片死寂,不闻人声。
院内就只亮着一盏灯,重楼叠的黑影沉沉地压在头顶,令人气憋得慌。
一年来,汴州百姓毙命于瘟疫近四成。
瘟疫凶急不退,导致人心惶恐,百业萧条。
劳力锐减,导致地里的粮食来不及收。
待得老弱病残饿得去挖地里已经沤坏了的粮食时,却是吃得一嘴的绿沫。
王云受命任汴州刺史,总摄汴州政务,诛杀黜罢,巡理军营,放赈抚化,以待瘟疫缓息。
为方便办公,王云甚至将署衙都搬到了自己的府邸。
救济的粮食早已放完,催粮的奏折送了一封又一封都是杳无音讯。
这使得王云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身旁站着跟随了他多年的亲随司徒遂年,如今已是汴州司兵。
司徒遂年甲胃戎装,腰下挂着一柄长刀,铠甲正中佩戴着一枚铜徽,守卫在王云身边寸步不离。
王云轻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好一个人声鼎沸、百业兴盛的繁华汴州,如今竟成了鬼魂游尸的世界。
白天只见那些身穿黑袍头戴黑帽兜的收尸队,拉着尸车东奔西走,通衢大街见人影,十里城市不闻人声。
入夜的汴州像是一座死城,如同包裹了一层尸布一般。
王云摇了摇头又继续说:“这场风寒如何发生、蔓延,我所知甚少。
一年来,瘟疫未能抑制,死人有增无减。
眼见着尸骸遍地,人怨鬼哭,我于心何忍……”
不待王云感叹完,突闻一声破音的急报。
司徒遂年喝斥来禀报的守卫:“何事如此惊慌?大呼小叫的,惊着了老爷,看我不责罚你。”
王云摆手示意:“无妨,说,何事?”
守卫喜开颜笑,爽朗地大声道:“恭贺大人喜得贵子!”
王云一时失手,茶杯掉落在地,惊道:“你说什么?夫人生了?我有儿子了?那刚才那天空的异象莫非是……司徒!快,持我令牌,去请文和先生来府邸。”
司徒遂年呼之欲出的贺词又硬生生了憋了回来,乖乖领命,刚一转身又折了回来,面露难色道:“老爷,那人乃是御史大人赐的罪,这……”
王云摆了摆手,冷声道:“无妨,你依令行事吧!”
待得司徒遂年领命而去,王云浑身禁不住地颤抖,心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文和先生一年前的预言竟然是真的。
牢狱大门两侧矗着两名雕像似的彪形大汉,原本冷漠的眼神在司徒遂年亮出令牌后却变了色,“凭牌出入”四个大字让两名当值的门卫沉默低头不敢直视。
刚踏进牢狱,皮鞭破空的“呼呼”声响起,紧接着便传来几道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喊冤告饶声连绵不绝。
司徒遂年皱了皱眉头,随行陪同的牢头低头解释道:“大人,这里所看管之人多为奸恶之人,大人无需理会。”
正在用刑的狱卒见到司徒遂年纷纷自觉避开了他的眼神。
在牢狱里最深处,有一间牢房,这里有四名狱卒并排而立。
四名狱卒在见到令牌后低头抱拳,各自退去。
一身青色长袍,鹤发童颜的老者端坐在枯草上,看着前来的司徒遂年笑而不语。
“先生,刺史大人命我来接你商谈要事。”司徒遂年恭敬地说道,随后给陪同的牢头使了个眼色。
狱卒当即打开了牢门,对里面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炷香后,刺史府的厅堂之上。
青衣老者文和,王云,司徒遂年以及刚刚生产还未完全恢复的王云夫人。
四人,八目相视。
青衣老者冷言:“我观天象,今夜五星连线箕、尾两宿,一祥一殃之兆,有德则祥,无德则殃,更是有五黄星下凡,三光降世,怕是晚了!”
话音刚落,一名守卫跌跌撞撞闯到了厅堂,扯着嗓子喊道:“报!城外有叛军,他们打着“清君侧,诛杀杨丞相”口号”已经快杀到城下了!”
“什么?”王云和夫人以及司徒遂年三人同时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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