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闻嫪毐这个大阴人被封了长信侯,真是可笑!”
“一介阉宦,手无寸功,竟然可以封侯拜将?”
“以我之见,分明是小人弄权、奸妄当道!”
“嫪毐,就是个跳梁小丑!”
读到这里的时候,嬴政心中暗暗称快:
“好!骂得好,嫪毐,的确是个大阴人!的确可称跳梁小丑!”
但嫪毐行事慎密,言行虽然狂妄,但到目前为止却没有可以抓住的小辫子。
虽然身为秦王,此时嬴政拥有的权力处处受制。
没有正当的理由,要彻查这个太后身边的红人并不是想象那么容易!
再接着往下看,只见竹简上只余一行字迹:
“欲使其灭亡,必让其疯狂!嫪毐匹夫,不足为惧也!”
简短的几个字,让嬴政心里直呼大妙。
“彩!好一个欲使其灭亡,必让其疯狂!”
放下竹简,嬴政的心头热血似乎被一下子激荡起来。
看了看仍在趴案而睡的赢诺,他不忍打扰,把床上的一件皮毛大衣披在他的身上之上,大步走了出去。
一声马儿嘶鸣,嬴政已风驰电掣一般回到了王城之内。
此时已接近半夜时分,章台宫偏殿内却是灯火通明。
嬴政一入殿内,内侍赵高便急步上前,手里还端着热汤。
“君上这是去了哪里,叫小高子担心得紧啊!”
“无妨,只不过偶遇了个故人,耽误了些时间!”
嬴政伸手接过那碗汤水喝了下去,顿觉一股暖流传遍全身。
到青铜书案前坐定之后,他对赵高说道:“传蒙恬!”
一刻之后,蒙恬快步进入殿中,躬身参拜。
嬴政一挥手,示意蒙恬坐下。
蒙恬见嬴政这段时间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开来,心里甚是高兴。
嬴政对他来说,亦君亦友,关系非同一般。
当今朝局之上,他也可算是嬴政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一。
“君上深夜召臣前来,定是有要事相商,还请示下!”
蒙恬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嬴政同样直奔主题,直接问道:“嫪毐今日封长信侯,你有何见解?”
蒙恬刚才在来的路上,心里已猜了七七八八。
若说今日朝野最大的事情,便是这嫪毐封侯之事!
赵太后一力主张不足为奇,但吕不韦竟然用默许的态度通过了这件事,倒是让蒙恬有些不得其解。
“君上,此事乃太后与相邦共同决断,臣下本不该多说。”
“但,嫪毐封侯,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蒙恬也不避讳,直接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嬴政再问:“蒙卿可有对策?”
“当彻查!”
蒙恬立时蹦出了自己的想法。
“彻查的确是一个办法,但嫪毐现在正当得势,又没有什么落人口实之错,查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听话这话,蒙恬也是陷入了沉思。
这正是嫪毐的精明之处,长期伴在太后左右,事事谨小慎微,几乎没有破绽。
若不是这样,他与赵太后的事也不可能隐瞒那么久。
嬴政见蒙恬一时不语,手指头轻轻敲着案几,意味深长地问道:
“蒙卿可听过这样一句话:欲使其灭亡,先让其疯狂!”
话音刚落,蒙恬便觉这话大有深意,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君上之言,臣从未听过,但却有玄奥之理,甚妙!”
嬴政这时心中已有决断,将手一挥:“明日一早,替我备一份厚礼,送山阳行宫!”
“晚上设宴,我要亲自为长信侯庆贺,另召几名善酒的贵族,与长信侯畅饮!”
“诺!”
蒙恬心里还在玩味那句话的时候,嬴政已经发号施令。
虽然他还没有完全明白个中深意,但嬴政做出的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
次日清晨,当厚重的王礼摆在嫪毐眼前的时候,他乐得脸上绽开了花!
一班舍人近侍更是对嫪毐树称赞得无以复加。
“秦王大礼相送,长信侯果是深得天恩啊!”
“朝野之中,能有此荣耀者,唯长信侯是也!”
“长信侯得太后之恩,又得秦王信任,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是我朝重臣第一人!”
一番言语之下,嫪毐心情大好,甚至感到有些飘飘然了。
“连秦王对我也如此客气,我嫪毐成就功业的时间,看来就快要到了!”
心中暗喜,嫪毐却是不动声色,恭敬地拜谢王恩。
蒙恬随即告之:“今晚君上设宴,亲自为长信侯庆贺,务必准时到达!”
“好!晚上我与君上好好痛饮!”
嫪毐本就是好酒之徒,当即便是拍案称好,心情更是畅快。
入夜,火烛映照之下,嬴政在秦宫大殿门前,亲自迎接嫪毐。
驷马青铜车缓缓驶来,稳稳停在宫前。
嫪毐一身黑色锦袍,腰扣玉带,头戴玉冠,派头十足。
“我嫪毐何德何能,能受君上如此厚待?!”
一下车,嫪毐便快步来到嬴政跟前,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来。
“长信侯之功举国皆知,当然受得起,快请!”
嬴政表现出来的低调和热情,着实让嫪毐震惊,同时也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
那就是现在他已经成了秦国朝野炙手可热的人,比吕不韦只高不低。
迈着款款大步,嫪毐步入大殿之中,在最尊贵的一方青铜食案落座。
环顾四周,他发现今日赴宴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朝中贵族,其规格之高的确罕见。
“来,长信侯,今日本王以酒相贺,我们开怀畅饮!”
嬴政端起酒爵向嫪毐说道。
“好!君上如此抬爱,今日我嫪毐定当不醉不归!”
说完,嫪毐抬手便将手中酒干了下去。
顿时,便有一股热辣如火的感觉从喉头烧了上来。
“这酒乃是精酿的老秦烈酒,长信侯觉得如何?”
“不错,烈酒配英雄!”
嫪毐杯酒下肚,嘴里撕扯着烤制的鹿肉,表示非常过瘾。
酒过三旬之后,嬴政称有事先行离开,让几名善酒的贵族好生陪嫪毐痛饮!
那几人心领神会,轮番向嫪毐敬酒,直把他喝得满脸通红、醉意笼罩,几乎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来来来,这位大人,跟我喝一杯!”
这时,嫪毐盯住了一位年轻的贵族大臣,几步一晃地端着酒爵走了过去。
从一开始喝酒,嫪毐便注意到了这人与众不同。
别人都是主动殷勤地找他喝酒,唯有此人丝毫不给他面子,就只坐一旁独酌。
这,让嫪毐心里很是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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