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猛了，穿进自己的游戏存档了 二十六、这叫没开过枪？

薇薇安拽着凌晓闲聊，足足唠了一两个小时。虽然都是些闲言碎语，不过已经足够她基本把握凌晓的性格，也足够让凌晓窥见她过往的大致轮廓。

真正作为一个活人而存在的薇薇安，经历可比凌晓在电脑上玩的丰富精彩得多。她以前其实是麻省理工信息技术专业的高材生，不过因为本人比较喜欢纸醉金迷的生活，工薪阶层的家里供应不起，所以借着自己的专业知识帮一些朋友去银行强行贷款，然后一次疏忽，把自己搞进局子里去了。

通过些小手段，薇薇安让自己不过蹲了一两个月就被放出来，只是已经被大学开了。于是她决定干脆就在脏路子上发展下去，通过网友拉玛的帮忙，在去年来了洛圣都，接着就主要是凌晓在游戏里游玩的任务：飙车、抢便利店、当杀手、黑吃黑……从只会敲键盘的女大学生开始，到搏击射击样样精通。

前不久，薇薇安跟几个临时合伙人一起去一家银行强行取钱，便买下了这个小会所和一些配套设施，也算是有个稳定的固定资金来源，不至于像以前一样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至于自己的父母？薇薇安表示，一个酒鬼家暴男，一个拜金吸du女，自己当年考上大学都是奇迹，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

不过一般人不会知道薇薇安如今在洛城富裕生活背后的血雨腥风，在她的社交账号里，经常能见的是她晒今天又在哪吃了美食，又在哪和朋友看了美景，甚至还有些很攒劲的泳装照……后来凌晓回家仔细翻薇薇安的LI平台时有仔细研究过，薇薇安是从上大学后才开始活跃在社交平台，而在大学期间，她可能换了三四个男朋友，但到洛圣都生活后，却似乎一直保持着独身——大概是专心事业去了。

另一边，对薇薇安来说，凌晓话语中那贫瘠到几乎不存在的生活乍一听很无趣，仔细想来却很反常：就算凌晓确实在帮派生活没什么好说的，那至少也应该存在私生活吧？可每当薇薇安旁敲侧击地问到这位问题，凌晓要么岔开话题，要么索性沉默——这些都勾起了薇薇安对凌晓更多的好奇。

“是因为他真的不存在私生活吗？还是因为他个人生活已经神秘到几乎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了？”

“这可不像混黑帮的，倒像混体制的……”

薇薇安起了疑心，可她不会把疑心表现在脸上。从街头混混打拼到如今的黑帮头头，薇薇安早磨炼出一套几近完美的表情管理术。她知道自己下去得仔细盘一盘凌晓的底子，不过就算凌晓真是FIB或者IAA的人，但只要不是想抓她落网，那她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薇薇安不讲究权势，也不单纯靠一腔热血，在她看来，人际关系那么复杂，洛圣都黑白两道混作一团，绝大多数事情没必要纠察太清。大家都只是各自利益驱使下的打工人，不过是暂时在同个任务框架下暂时合作，如果能够为了各自利益达成一致，那么也就皆大欢喜了。

而自己丢给凌晓的私人信息？无所谓，她想套出凌晓本人的信息，那甩一些筹码也是应该的——何况，两人目前透露给双方的信息虽然量不对等，但价值与意义上却是相当的：凌晓知道了她是个爱当显眼包的现充女，她也了解凌晓是个单纯敏感的自卑男。

再难从闲聊中获取有关凌晓个人的信息，薇薇安亦选择主动结束话题。

“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家了——明天我还得早点去佩罗码头谈点生意呢……凌，你想在这多待会儿吗？”

“我也回去吧。”

“你家住哪儿？我开车了，我送你？”

“多谢！——不过我也是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就不麻烦啦。”

“好吧，凌，你刚刚成功失去了一个可以和我深入交流的机会~”

薇薇安本来也只是随口客气一句，凌晓知趣地拒绝了，她便也毫无忌惮地给凌晓抛了个极其油腻造作的媚眼。独留下凌晓一个人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神色看她，而她则是转身，将口中早就抽得只剩烟蒂的香烟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薇薇安走了，凌晓又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雇主要求两周以内搞定，而我在这个世界待的日子目前应该也只有十天……”

凌晓仔细审阅文件，喃喃自语，心里也大致有了规划。

……

……

……

次日，凌晓起了个大早，但没有忙着去任务地点附近踩点，而是先去离出租屋最近的靶场。

目前来说，把凌晓丢在汉末三国或卡拉迪亚那样的古代世界，他确实是个兵王；但是放到21世纪，全自动热武器早就彻底颠覆冷兵器时代的死斗。凌晓用弓是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不错，但用枪可不一定，虽然理论上来说短短几天就让他变成神枪手也不现实，但至少凌晓也得熟悉自己手头的G17和短喷。

美利坚本就是枪战每一天的风水宝地，更何况是民风淳朴的洛圣都。所以非常合理的，靶场里有许多人，看言谈举止，囊括了附近几乎所有买得起枪的阶层——要不是靶场有年龄限制，凌晓甚至怀疑会不会有害怕校园暴力或者想要制造校园暴力的学生娃娃混进来。

为保稳妥，凌晓还出了些钱，请个射击教练，声称自己是刚摸枪的大学生，想尝尝鲜。

这样的群体教练见得多了，业务也颇为熟练，简明扼要地给凌晓讲了讲握枪与瞄准知识，便站在一旁看凌晓打靶，等着时间到了收钱。

GTA世界的靶场是允许用户用自己的枪练习的，所以凌晓先拔出了自己的G17。

格洛克简约的设计风格观感上很符合凌晓的审美口味，塑料握把捏在手中也还算舒适，但是瞄准50米开外那个枪靶正中央的红心时，他心里却没由头地颤了一下。

有种什么感觉呢？就像终于开考了，看到试题那一瞬的惶恐。其实并不存在什么东西让凌晓出手一定要尽善尽美，但凌晓心里就是有这么一种负担，不断自我PUA，自己一定要开个好头。

扳机扣动的瞬间，凌晓的呼吸也凝滞了。

巨响发出同时，枪靶后的受力传感器也把凌晓的成绩反馈到他面前的屏幕上。凌晓没看，但是教练瞥了一眼，系统播报也通过耳机传入他耳中。

“脱靶。”

教练见怪不怪，脸上却还是浮起笑容。

凌晓深吸一口气——他刚刚没压枪。

不是说凌晓没力气压，他连拉弓和挥偃月刀都轻轻松松，哪会压不住一把小手枪？只是他不知道G17的后坐力具体有多大，所以他需要先试一试。

而根据刚刚枪口跳抬的力道……

毕竟是个神弓手，凌晓很快就估算出来自己大概该用多大力了。

深吸一口气，凌晓继续扣动扳机。

“8环”

“9环”

“7环”

“10环”

“10环”

“10环”

“……”

第四枪后，直到凌晓把手中弹匣清空，系统播报全为10环，一旁看热闹的教练神情当即凝滞。

而打光手中弹匣，凌晓不带犹豫，迅速换弹上膛——反正有来自无双世界的机制加持，他的弹匣无限。连着又是10枪，除前两枪手感稍退打了9环外，后面同样全是10环。往后凌晓再换弹，再开枪，成绩表现基本都是如此。

打靶时间到，系统发出提示铃，凌晓这才摘下耳机。把G17收回武器栏，他切出短喷，回头看向教练，却见教练已经瞠目结舌。

凌晓若无其事地眨眨眼，轻声对教练说：

“我想续费，换一把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