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翔叫上了童壮,用力的击打着韩世忠的脚心,摁压着他的人中部位。
许久,韩世忠缓缓醒转了过来。
“童,童副使,吾,吾尚活着…”睁眼看到童天翔,韩世忠想说话,却是有些语结。
“效用,汝心性倔强坚毅,只是晕了过去,佩服,佩服。”童天翔也看得出来,面对这样的生死心理考验,韩世忠的表现却是最好的。
相信自己,陷入沉思,最后对自己形成一种心理的保护,仍保持着自己的初心使命。
这样的人,确是将帅之才,果断坚毅决然。
经历过生死考验,心性又更进一层。
韩世忠也有这种感觉,自己似乎死过了一回一般,以前的不怕在现在看来有点色厉内荏之感,现在,好像一切都变得通透空灵起来。
“契丹人,契丹人来了…”此时,外面突然一阵的慌乱,似乎有大事发生。
二人连忙解开了韩世忠身上的绳索,冲出帐外,一看究竟。
韩世忠的行动很快,窸窸窣窣几下,也拿着朴刀冲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
“是契丹游骑,这里怎么会有契丹人的选锋骑兵?”来到帐外,韩世忠环顾四周,只见骑兵淅沥沥的不停的驱马围着营帐打圈圈。
随时都可能发起进攻。
“结阵,御敌!”长年累月与辽军对战的韩世忠,瞬间下意识喊出了边军的号子。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童天翔所带的五十亲卫,还有韩世忠的袍泽。
瞬间,五十余人便结成了环形阵,长枪盾牌兵在外,朴刀手刀兵居内,形成攻防阵型。
其余禁军,平日虽有训练,但从未见阵,反应便略慢了一些。
一时间,五个环形阵,在营帐周围立了起来。
辽军的游骑还不停地抛射,河滩凹凸不平,让他们的马速降了下来。
一时间,箭矢不断地身前环形阵中。
童天翔左手持盾牌,右手则举起了随身短剑。
箭矢飞来,他不边格挡,一边劈砍着。
叮叮叮的金属撞击起,还有嘀嗒的马蹄声,辽人的叫战声,冲斥着这小小的河滩地。
回顾前后,童天翔发现,不少军士,只是依照习惯在配合作战,惊惧之色挂在脸上。
“该死的契丹人,为什么还不进攻?”童壮最不喜欢这样的被动的防守,让他的力气根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契丹人人数众多,又配以马匹,一旦马踏将进来,吾等必须倾尽全力,将之顶出去,否则,阵形一乱,吾等休矣!”见识过辽军战阵的韩世忠高喊道。
“禁军兄弟,我乃韩家三郎,绥德军效用一职,曾斩杀伪夏驸马于绥德,今日共生死,请听吾号令!”这个时候,必须有人站出来,韩世忠责无旁贷。
“转!”
“守!”
“攻!”
“三声号,听我命令!”韩世忠向旁边五个环形阵的军士们讲清了命令号子。
沙场出击。
命令简单直接最为有效。
军士们可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弯弯绕,听得懂,照着做就行。
令行禁止,这才是成军的第一要务。
生死关头。
合则生,分则死。
在这样的河滩,周围只是些小林子,根本没有遮掩的地方,出去,不是在河里被淹死,就是被对方骑兵追上割了头颅。
众人结阵,共同御敌,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辽人劫掠,男丁死,女人俘,生不如死。
“转!”
“停!”韩世忠高喊着。
不断地调整着盾牌军的位置和长枪兵的位置,轮流御敌。
辽人还在不停地射箭,箭矢密集,不时有士兵被射中,发出惨叫之声。
毕竟,盾牌还有密集到能够防护他所有人的地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尽量保持阵形不散,才有近身肉搏的机会,出去,步兵对上骑兵,就死定了,打,打不过,跑,跑不了。
突然,辽人好像不再放箭,进攻也停止了。
“韩效用,对方是不是要进攻了?”童天翔问道。
“是!”韩世忠苦笑道。
“结阵,为什么不收起来,聚合到一起?”童天翔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后世,他看过斯巴达的300勇士。
对方的乌龟壳一样的防守,很是坚韧。
“如何聚,如何合?”韩世忠缓了口气,问道。
童天翔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像乌龟一样的圆圈,点出盾牌后,枪兵和朴刀的位置,讲明战术作用。
这样的龟壳一般的战阵,其实也是环形阵的一种,三国时期,再配以武罡车在前,保护两侧,车上配以重甲士,对付敌军的轻骑兵甚至重骑兵,都有很好的作用。
关键一点,就是前方,要有一人能够起到支点的作用,将对方的战马顶开,或迫使战马绕开或跳起。
后方的战兵要配合默契。
如此一来,攻防一体,才能支撑得更久。
简单讲明战阵形状和作用。
童天翔用了近一分钟的时间。
作为沙场宿将,韩世忠马上便看出了阵形的有利之处。
环形阵防守有余,攻击不足,最后,只能被对方消耗殆尽。
没有外援的话,被对方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童天翔提出的龟形阵不同,只要五个战阵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大阵,退至河边,依靠着河水三面,只需防守敌军从北冲击就行。
实在不行,只能渡河求生了。
乘着辽人正在集结,准备冲阵。
五个小阵结成了一个如童天翔所说的“龟壳大阵”。
“我在前方,主攻!”
“童副使,还是由我来吧!”
“不,由我的亲卫团在前,不易被冲垮,请良臣兄为我等压阵!”童天翔主动求战。
不是他不放心韩世忠。
而是他心中另有想法。
韩世忠却不这么想。
他看过童天翔布置的大阵,前端是最危险的,不但要主攻,还要主防,还有可能被对方的马直接踏死,一旦前端失利,后方,就很容易混乱。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放心童天翔这个纨绔子弟的原因。
阵形一乱,想再重新集结,就难了。
不过,童天翔才是这支队伍的主导,毕竟,除了已到海上的马政之外,他的官职最大。
推让三番。
童天翔还是以命令地方式,让韩世忠服从命令,这才作罢。
韩世忠还是不放心地站在了第二梯队,而没有压到两旁,心思不言而喻。
就是不放心童天翔。
童天翔看着韩世忠此举,也不说破。
点阵刚结成。
辽军便从北面的林子中集结冲出。
二十人一队,一人一马,人马均身着轻甲,士兵手中所持均为狼牙棒,闪着寒光,挂点血丝,还有白白的浆汁,似乎是脑浆。
最前方是一名戴着貂皮的大将,右手持矛,左手持刀,一脸傲气。
看向童天翔等人所结点阵,眼神之中,多了一丝赞赏。
在他看来,这帮宋人,还有点血气,居然敢结阵抵挡,不错,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丝乐趣,不像那些“两脚羊”。
这世道,人命不值钱,尤其是宋人的性命,在他们眼中,还不如羊值钱。
他此行的任务,上头让他千里奔袭,来此取一些东西,不要多事。
到了地头,他却不这么想,一路烧杀抢掠,让他的对宋地防守更加轻视。
至于,结阵的两百人,也不是拿着刀枪的“两脚羊”罢了,看服饰是宋人的禁军,一群衣鲜靓丽败军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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