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刑礼论？
印刷？串珠算盘？
杨修听得浑浑噩噩，不明所以。
内心深处，早已泛起了无尽波澜。
洛阳纸贵，不止是在于造价高昂，更是难以书写，墨可透纸，所以并没有在士族群体中推广开。
线装书籍出世，革天换地。
从今往后，士族所垄断的学识，怕是要被打落尘埃。
“哒。”
“哒。”
曹毅轻叩桌案，安排道：“你给我调集一批书籍，还有两把串珠算盘，明日我要送人。”
“诺。”
丁仪恭敬道。
曹毅再度道：“明日正午，许昌四城的锦绣商会店铺开始营业，兜售串珠算盘，成册书籍，纸张，不可批给来许昌的商客，每个人只能购买一份，等着他们这些商客开始抬价。”
“诺。”
丁仪无不应允道。
“便如此。”
曹毅起身道：“锦绣商会现在只是起步，能与教坊司相辅相成，你们要多进行交涉！”
“诺。”
丁仪，杨修躬身回应。
曹毅的手段。
润雨细无声，便可摧垮一切。
从教坊司建设，还有劳改便可以看出来。
近一个月的时间，兖州内部看似波澜不惊。
他们都清楚，至少有千余囚徒死在铜雀营的刀锋之下。
同时，曹毅也借着满宠之手，对九郡各县进行了一番梳理，立下律法之大旗，令人生畏。
曹毅的出彩，不止于铜雀台。
他的出现，让无数人在这个时间黯淡无光。
犹如曹昂的请命，并未在许昌城内掀起波澜。
翌日。
天微微亮起。
一辆车舆悄然驶出东城。
“走了。”
“不知还能否回来。”
曹昂神情落寞，在车舆上望着许昌城。
曾几何时，他显耀兖州，被司空府文武所望。
不过一场战争，便打掉过往功绩，令所有人投向曹氏嫡长子。
此次请命，是他从宛城那一夜便有的决策，夏侯楙，曹泰，典满倒戈，才让他彻底下了决定。
与曹毅争权，他自认未必不能胜。
天下纷乱，朝野不宁，若司空府内部起争执，便会便宜外人。
这些年的成长，让他学会什么是宗族利益，什么是兄友弟恭，所以才甘愿远离许昌这座能吞噬人的漩涡。
“咯吱。”
车舆猛然停顿。
曹昂回头问道：“阿奴，怎么了？”
“公子。”
驱赶车舆的侍从恭敬道：“子武公子在前方。”
“什么？”
曹昂顿时一惊。
连忙整理衣衫，走出车舆。
许昌通往陈留雍丘的道路上，已经被一列铁骑挤满。
他看到了不少人，有熟悉的曹真，丁仪，曹泰，典满等人。
“兄长。”
曹毅缓缓行至，无奈道：“请命雍丘，如此大事你怎么能不提前商议一下，赴任也不知会，莫不是真的以为我们会刀剑相向？”
“子武。”
曹昂没有解释。
反而，笑的如沐春风。
远离许昌，是他自己为了曹氏做出牺牲。
悄然远去，是他自己放下了曾经显耀兖州的骄傲。
今天晨曦，曹毅能出城远送，超出预料，让他自己心中多了几分暖意，驱散从宛城之战后产生的疏离感。
“好了。”
曹毅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车舆道：“车舆上所载，是我送给兄长的礼物，子林会率一百骑送兄长赴任，直至稳住雍丘诸事，才会返回许昌。”
“好。”
曹昂目光璀璨。
“兄长。”
夏侯楙牵着战马走过来。
“莫要远送。”
“我在雍丘看着你。”
曹昂转身迈上车舆，说道：“若有一日你行军至陈留，来雍丘看看我，那时你我兄弟二人把酒言欢。”
“好。”
曹毅颔首应下。
“阿奴。”
“我们启程。”
曹昂掀开帐幔，淡笑道：“子武，此去雍丘也不知何时再回许昌，你帮我照顾好清河，莫要让她受欺负。”
“放心。”
曹毅极为笃定的应允。
曹清河，也是他的妹妹啊。
不止是曹昂在担忧，他也是如此。
“不送。”
曹昂放下帐幔。
车舆也再度开始朝着前方行进。
“路上小心。”
“一定要护好兄长。”
曹毅拍了拍夏侯楙的肩膀告诫道。
“诺。”
夏侯楙翻身跃上战马。
率领一百骑铜雀卫士护卫车舆而行。
“公子。”
许定，曹真等人上前。
“走了。”
“此去雍丘，山高路远。”
曹毅望着远去的人，眸子逐渐变得坚定。
遥想前世，有人言‘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可他想说‘我见青山多巍峨，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若山不过来，我便过去，没有路，便披荆斩棘踏出一条路。
曹昂的远离，曹操的支持。
并不会让他狂妄，反而让他沉下心，慢慢的夯实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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