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众人正慌忙想要将他扶起时。
又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凄厉又绝望的喊叫。
“啊！！！”
众人循声看过去。
只见中年妇女“噗通”一声跪到地上，额头在水泥地板上磕得梆梆作响。
嘴里哭喊着：
“我也求你了。”
“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
...
中年妇女这一跪，把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待大家反应过来时，她的额头已经磕得渗出血来。
这一下，调解现场乱套了。
一些人去扶老人，一些人去阻止中年妇女继续自残。
而直播间里...
“咋回事？我怎么看不懂了，那女的为什么要喊放过她？”
“不想赡养老人家，求老人家放过呗。”
“那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吧，你看她那脑门磕的。”
“只能说这女人太聪明，弄这一出让自己成为弱势的一方。”
“如果是那样就更可恶了，磕死算了，不值得同情。”
“......”
直播间里的网友在热议。
现场的人在一通忙活后，也恢复秩序。
老头被重新扶到椅子上坐好。
中年妇女也被成功阻止，还有好心的阿姨帮她擦拭额头上的血迹。
“你说你也三四十岁的人了。”
“怎么做事那么极端。”
“这么用力，磕傻了怎么办？“
好心阿姨帮她处理完额头上的伤口，顺手就把她拉了进来。
这中年妇女也是倔，哪怕人已经进来。
可她仍坚持坐在离老大爷最远的地方，毫不掩饰脸上的憎恨。
那电视台的记者本就对中年妇女的做法感到不满，现下看她这幅表情。
更是迫不及待的想伸张正义：
“你那是什么眼神。”
“把你养那么大，你就这么对他？”
记者不说还好，这一说中年妇女的情绪再次崩溃。
她怒气冲冲的指着记者：
“你知道什么？”
“把我养这么大，他养我什么了？”
说完这句话她尤嫌不够，又大声吼道：
“你们问问这个老东西。”
“他对我做过什么。”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我就算死，我也不会赡养他。”
中年妇女吼完这句话后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而她眼底溢出的不甘和委屈更是让徐年看得皱起了眉。
可是，现场除了徐年没人注意到这小细节。
反倒是一句‘老东西’让周围的人听得不乐意了。
“称呼你爸老东西？你也太没教养了。”
“不管他对你做过什么，那都是你爸。”
“我女儿要是像你这样，早就被我打死了。”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现在还横起来了是吧。”
“调解员同志，她这么不知悔改，你直接下决断，强制执行她。”
“......”
中年妇女的一通发泄无疑是惹了众怒。
让这些社区和居委会的大妈们都不想再废话下去。
要求徐年直接下调解判决书。
这判决书一下，要么执行，要么上诉。
再没有第三种选择。
所以当有人提议出来，屋里的众人都齐齐朝徐年看去。
而在会议室里的那几位领导看到这一幕，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
他们不给徐年提供案件资料，就是想看他是否会被旁人影响，在没有彻底了解案情的时候就做出判决。
现场这么多人等着徐年发话，可他此时却看中年妇女。
发泄过后，她情绪稳定了许多。
哪怕被众人言辞激烈的谴责，她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但看到徐年看过来，她还是下意识的紧张。
别人说什么都无所谓，可眼前这人若是真的在调解书上判定她必须赡养那个老东西。
那她以后的日子......
一想到这个，中年妇女的眼底就浮上一丝绝望。
所以当她看到徐年拿起了纸笔后，微微闭上了眼，等着宣判。
“他对你做过什么？”
可想象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当中年妇女听到这句话时，微微一愣。
别人都在指责她，等着审判她，没有人在乎她经历过什么。
突然听到有人关心她的遭遇。
中年妇女的眼泪夺眶而出。
可是，即便是到了现在，众人都觉得徐年是多此一问。
特别是直播间里的网友。
“还问什么呀，别听她狡辩！”
“不管因为什么，不孝顺父母的行为在我这里永远洗不白。”
“气性真大，他爸都八十了还记恨。”
“这调解员，前面不是很硬核吗？怎么有编制了倒是畏首畏尾了。”
“唉，还说要对得起这身衣服，看来也没逃过和稀泥。”
“......”
弹幕里质疑声不断。
可徐年却坚持要听她说。
中年妇女见状，低头沉思了将近半分钟。
再抬头时，她突然就把上衣给脱了下来。
现在还是大夏天，很多人都只穿着薄薄的一件。
中年妇女这毫无征兆举动把在场的人吓得齐齐愣住。
众人来不及阻止她的不雅动作，就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脱掉了上衣，还有件背心。
只露出了手臂和腹部。
可就是露出的这么点肌肤上，盘根错节的挂着很多早已愈合的伤疤。
深深浅浅的疤痕印子中，依稀能分辨出烟头的烫伤，利器的割伤。
还有一些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伤口。
虽然都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印子，但看上去仍触目惊心。
看到的尚且如此，看不到的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见众人看清她身上的痕迹，中年妇女又将上衣穿了回去。
此时的她，表情格外平静。
她看向徐年：“公家，您看到的这些都是拜他所赐。”
老头见状想开口反驳。
可中年妇女没给他机会。
她继续道：
“我妈生下我就难产走了。”
“所以他就是一直视我为扫把星，只要不顺心，他就认为是我带来的霉运。”
“对我不是打，就是骂。”
“我不敢反抗，因为越反抗，他打得就越狠。”
“那时候我就想着，没事，再忍忍，长大就好了。”
“可是，真当我长大后......”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恶狠狠的看向老人。
嘴里的话也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我们山里穷，讨媳妇难。”
“所以，他早就打好算盘想把我卖给别人当媳妇。”
“不管对方是傻子还是瘸子，只要出得起彩礼。”
“我就得嫁。”
“你们说这是一个当父亲能做得出来的？”
中年妇女这些话一说完。
现场顿时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而直播间里的网友更是惊呆了。
原本以为是中年妇女不孝，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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