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三弄心道:手握明月摘星辰,世间无我这般人!这么狂是要挨揍的,幸好我不是一般人。
他一想到明日就要出发去东南沿海,就激动不已。原因无他,他从小身体不好,被父亲严令不许出远门。现在他长大了,翅膀硬了,父亲管不着咯。
再者说,他小时候被预言活不过十八岁,现在他都十七岁了。如果预言是真的,他再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来不及了。
“你,就你,当个狗头军师还差不多!”秦采卿又开启了奚落梅三弄模式,她说完还掩嘴偷笑,目光肆无忌惮地挑衅梅三弄。
她笑完,继续道:“冠玉和月永当小兵,怕是屈才了。你是咋想的?”
“此计策甚好,我和月永当个小兵,可以降低倭寇海盗的戒备心理。在关键的时候,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地给他们致命一击。”
冠玉眸中带光地说完,从容中带着十分的自信。
“小兵就是长方形混凝土瞬间移动工程师,那就让我们给朝廷添砖加瓦、贡献力量吧。”
月永举起酒杯,其他三人响应地也举起酒杯,“叮叮当当”几声,杯子相击,几个年轻人意气风发,将酒一饮而尽。
片刻后,秋雨停歇,清新的空气自窗子吹入,几人神清气爽,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是一个微妙的时刻,这是一个紧张的时刻,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因为,要买单了!
四人蓄势待发、目光警惕,就怕别人比自己快一步!
不差钱郡主秦采卿道:“我来买单。”
二世祖梅三弄抢道:“别,哪有姑娘买单的道理?”
月永道:“你们都别跟我抢。我们财务自由了,我来买单。”
冠玉道:“好,你来买单。”说完,他将今日变戏法挣来的银子给到月永。
于是,秦采卿、梅三弄、月永三人互相推推搡搡、拉拉扯扯、胡搅蛮缠,看得小二一愣一愣的。
小二把头凑近那推搡着的三人,脆声道:“三位客官,实不相瞒,单刚刚有人买了。”
秦采卿、梅三弄、月永三人松了口气,冠玉抓住了关键,雍容淡雅地朝小二问:“谁买了单?”
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人健步走了过来,他气沉丹田,身材健硕,衣着光鲜,一看就是个武将。
他不请自来,又不请自坐,黑金长刀往桌上一放,不是前几日在教坊司遇到的那人,又是谁?
他往四人身上环顾一周,声音雄浑道:“本人梅辅国,听闻二位高人要入我军中,我深感荣幸,所以买了单,当做酬谢。”
原来,梅辅国背对着他们四人的桌子,与自己的友人喝践行酒。行伍之人感官灵敏,他耳廓微微一动,随即听到不着调堂弟那桌的对话。
他对被称为高人的冠玉和月永感到好奇,于是施展了望气术,冷不丁地发现他们二人灵光罩体。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高人气象,他惊讶之余,深感荣幸,悄咪咪地给他们买了单,以此来怒刷好感。
“幸会幸会,我叫月永,他叫冠玉。”月永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太子殿下。
“那明日辰时,军中见了。”梅辅国抱了抱拳,微笑着说。
月永和冠玉回以抱拳之礼。就这样,他们四人离席回家。而梅辅国则继续与友人饮酒,促膝长谈。
翌日上午,前往东南沿海的路上。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列队行进,士兵们披坚执锐、精神抖擞,一股子“黄金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盖天士气。
约莫行走了一个时辰,元帅梅辅国下令全军稍作休息。
梅三弄和秦采卿、月永、冠玉四人口渴难耐,走到路边一瓜摊前。卖瓜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她身形佝偻,但是目光慈祥,看起来平易近人。
“这瓜甜不甜?”梅三弄走过去,瞥了一眼问道。
“不甜。”老婆婆笑眯眯回答。
“这瓜甜不甜?”秦采卿路过这里,用挑剔的眼神问道。
“不甜。”老婆婆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瓜甜不甜?”月永跟上秦可卿,百无聊赖地问道。
“这是苦瓜,怎么会甜呢?!”老婆婆啐了一口。
冠玉:“……”
四人越过老婆婆的苦瓜摊,用剑砍了几下长得半人高的茅草,随后排排坐,拿出水囊,仰头喝下。
梅三弄身体最虚,他喝了一大口水之后就双手枕着后脑勺,整个人躺在茅草丛中,嘴里还叼着根茅草,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秦采卿一身士兵打扮,她头一回扮做男人,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很别扭,她又清了清嗓子,粗沉道:
“晒了一个上午,皮肤都晒得又黑又红,我有点后悔来了。”
月永反观了一下自己,皮肤也是黑红黑红的,他料想现在的自己没有那么帅了,就与秦采卿产生了共鸣。
他道:“是啊,当兵苦当兵累,兵哥哥的心酸,外人不懂。到了晚上我们切根黄瓜,用黄瓜片敷脸呗。”
秦采卿抚掌而笑,杏眼眯成了一弯月牙儿,道:“臣附议。”
顺着这个话题,月永与秦采卿攀谈起来,两人相谈甚欢,有许多共同话题。不过,这些话题都跟女孩子家家有关,比如说护肤、催婚、小时候怎么样等等。
冠玉没有参与他们二人的谈话,只一个人盘腿而坐,练习吐纳。他面容俊雅平和、气息均匀,若不是那身士兵的制服,路过的人可能将他误认为将军。
真是奇怪,怎么冠玉没有被晒黑呢?他是怎么保养的?月永心道。
一念至斯,月永的修长手指已经捏上了冠玉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为何我的手比脑子快?!冠玉你的脸快闪啊!月永开始吐槽起自己来。
对边的冠玉睫毛微闪,条件反射般地就要抓住月永的手,甫一睁眼,见到是黑脸上尬笑出一口白牙的月永。
他右手缓缓放下,放到一半又举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向月永的小黑脸。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互相捏脸,打打闹闹,欢声笑语,仿佛他们的岁数加起来不超过三岁。
月永看着冠玉笑如朗月入怀,嘴唇弯起优美的弧度,一时间目眩神摇、痴痴如醉。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月永可以从冠玉的迷人蓝眸中窥见自己,那个皮肤晒黑但是阳刚俊美的自己。
啊,想不到自己竟然与“阳刚”一词搭上关系,这就跟母猪会上树一样,让人震惊。月永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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