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阴阳洛,一品天御土,十株憎血青稞。”
寝殿行宫之内,道道玄妙符箓垂天而起,鎏金挂银,
黑袍身形盘坐其中,掌心之间一枚墨色丹炉盈盈流转,
随着缕缕华光乍现,满堂芬芳穿萦如春风,
黎长生猛然睁开眼眸,满眼游雷闪烁,
片刻之后,只见那漆色丹炉如鲸吞一般开始倒灌磅礴气息,
黎长生面色凝重,看着满堂摇摇欲坠的数道符箓,他第一尝试炼制五阶丹药,
这般异相明显是出了某种差错,
“倒灌气蕴?”
这般动静太过骇人,若是不加遮掩,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
指间一点鎏金精血写墨画箓,四道模糊虚影随之潺潺浮现,
东西南北四向,皆得一位上古巫灵虚像镇守封敕,
黎长生并作剑指,一声轻喝,那漆色丹炉之下,浊炎骤起,妖异火蛇跃动之下,由见虚空渺渺,
“来劲了是吧。”
那丹炉虚像好似与黎长生生了脾气,倒灌之势不减反增,
就连那几道巫灵虚影也逐渐被其吞噬其中,黑浊火焰猛然滔天而起,
正在书阁之中处理政务的嬴政眉头一蹙,猛然向着偏殿望去,
一股异样的撕裂感让其神魂不宁,好似有一张看不见的深渊巨口在不断蚕食着自己的身躯与灵魂。
随着丹炉之上的诡异漩涡骤然消散,黎长生脸色一阵苍白,
一枚闪烁着赤色雷芒的玉润丹药入手,那盏漆色丹炉也随之被黎长生招揽回手中,
凝神查探,只见那不曾点缀丝毫纹路的丹炉之上豁然浮现一条金爪游龙,
以镇压之姿势,爪衔丹炉四耳,霸道至极,睥睨天下。
“啊,这...”
黎长生尴尬的挠了挠头,国运龙气,受这丹炉所累,他倒是当了一次窃国大盗,
随着那龙纹浮现,识海之中的丹方豁然翻开一页,
耀耀生辉,遒劲大字洋洋洒洒,不过短短两字,长生。
“原来如此。”
看来一眼丹方,黎长生苦笑一声,七国余韵,汇而登天长生。
以这天下帝王为饵,以国韵为炉火,粹而生灵,是为仙丹。
秦王苦求而不得的万世千秋,竟然早已被其亲手掐灭,
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是丹方中的一味刀俎饵,实为讽刺至极。
退出识海,黎长生身形一颤,为了压制这丹炉,其算是耗尽了一身的神仙气,
那枚五阶雷符丹入口,敛息冥神片刻,黎长生甩了甩袖子,
门外那位剑气已经攀登到极致的剑客可不是开玩笑的。
“盖先生。”
拱了拱手,黎长生言语一声,
盖聂单手握剑,即使黎长生已经出现在面前,其仍然没有散去剑气的意思。
“秦王有诏。”
这位剑客向来惜字如金,与腰间利剑一般,默而生势。
随着握剑盖聂一路行至书房,透着烛火,嬴政神色有些疲惫,扯了扯身后的氅袍,
“怎么回事?”
声音几分沙哑,这份疲惫不止于身躯,更是渗透灵魂。
“陛下请看。”
黎长生呈上一枚丹药,通体碧绿,生色潺潺,缕缕精纯灵蕴四溢而散,一纹古朴符印点缀其中。
“这是?”
嬴政精神一阵,单是嗅着气息,就令其舒畅几分,
“此丹名为,春露,方才的异像,便是其成丹所致。”
黎长生开口达到,没错,确实是结丹异象,皆哪个丹不是丹,何必在意那些细节。
“有何功效。”
嬴政把玩着那枚翠绿小丹,左右端详,甚为新奇。
他见过那些术士丹药,大多暗淡乌色,透着些古怪香气,哪有这般蓬勃生机。
“额...”
黎长生神色有些古怪,咧嘴一笑,春露,你品,你细品。
“怎么?不足为外人道也?”
嬴政目光都被那枚丹药吸引,根本没有留意到黎长生的异样,
“回陛下,一夜春风至,满院华浓露,可养性,生气,蕴神,还有,男女滋补。”
黎长生编制了一下言语,够委婉了吧。
“春..露?”
嬴政动作一僵,神色有些呆愣,春药?
一旁的盖聂握剑的手一抖,险些拔剑出鞘,砍上黎长生一剑,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炼制,春....补药?”
嬴政一脸疑惑,十岁天才道君,沉迷于炼制春药,引发咸阳宫内异相,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补,且互补。”
黎长生点了点头,这是其炼制的唯一一枚供房中术修炼时使用的丹药,
有道是有备无患,四阶灵药,一夜春宵,梨花满枝,其中滋味,想想都兴奋。
“滚。”
嬴政脸色铁青,拳头握得铿锵作响,
“好嘞。”
黎长生缩了缩脖颈,屁颠屁颠的扭头离去,
“回来。”
嬴政放下那枚丹药,平复了一下心情,
“陛下?”
黎长生转过头,需要使用说明书吗?我还与其配套的法门,后宫采撷,其乐无穷啊,
“寡人交代你的事,如何了?”
靠了靠身子,黎长生入宫这几日,动静不小,嬴政看着弹劾他的折子都看烦了。
“清理干净了,正在整理供诉,明日就能呈给陛下了。”
黎长生敛了敛神色,二人相约,咸阳宫内所有灵植草药黎长生皆可不告而取,
而他也需要为嬴政清理干净整个宫殿的污浊苟且。
“你且说于寡人听吧。”
揉了揉额头,宫内传言,黎长生手下没有哑巴,哪怕是再硬的骨头,不出片刻,便会全盘吐露,
掌管刑狱的延尉听闻嬴政招揽如此人才,都快馋哭了。
“陛下,小道不可言。”
黎长生摇了摇头,根据那些嫔妃死侍的口供,嫪毐不过是个棋子而已,这背后真正搅动风云的,可是那位王太后,赵姬,
母杀子,天下大稽,且还是王太后杀当事秦王,
黎长生就算再肆无忌惮,也不能明着开口,来上一句你娘要杀你,
这与当面戳秦王脊梁无异,赤裸裸的嘲讽啊。
黎长生一言,嬴政已经猜出几分,
拳峰紧握,鬓角青筋乍起,眼底满是血丝,咬得牙槽血迹斑斑。
“退下吧,寡人累了。”
沉寂许久,嬴政挥了挥手,闭目仰躺在靠椅之上,神色无光,心如死灰。
盖聂与黎长生拱了拱手,先后退出书房,
“盖先生,此剑,可有名字?”
黎长生看了看盖聂腰间的峰刃,开口询问到,
“剑就是剑,凶器使然,有无名字,无关紧要。”
盖聂摇了摇头,他深知黎长生的诡谲,所以只要其再嬴政身前,他持剑的手腕,便从未离开剑柄。
“会有的。”
黎长生咧嘴一笑,面冷心热,自诩冷酷,
现在的盖聂,不过二十岁上下,年轻人吗,
耍酷装帅自然要有些逼格,况且人家也有那个实力。
盖聂不明所以,看着那个甩着大袖离去的身形,若有所思,
书房之中,嬴政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嘴角,
“族叔,寡人可是做错了什么?”
宛如喃喃自语,
“陛下无过,是为天下人之过。”
桌上的晶莹丹药滚落消失,瞬间便又浮现在嬴政身前,
“那黎长生,陛下可用,可杀,唯独不可纵,至多两载,老奴不可敌也,甚至如今,老奴也不敢言稳胜。”
耳边传来一声轻语,古怪异常,带着几分尖锐。
“这样啊。”
嬴政睁开眼睛,盯着那枚春露,微微一笑,
“此丹,甚妙。”
追加一语,嬴政嘴角抽搐一下,什么意思?寡人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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