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屋门我回头看了一眼老黑毛,它龇牙咧嘴,一副想动又动不了的怪模样,看来大悲咒对这种成了精的大仙儿也有用,我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赌对了。
我跟小美蹲在门口缓了口气,突然想起中午留了个心眼,跟老王头家人要了他的手机号,想到这我赶紧掏出手机给老王头打电话。
“好的,好的王叔,我明白了。”
我挂了电话,小美着急的问我:“哥,老王头怎么说?”
我看了看屋里,低声道:“老王头让咱们在家里家外附近仔细找找,他说黄皮子拿法作妖时候本体一定就在附近藏着,找到了直接弄死!”
小美犹豫道:“靠不靠谱啊哥,老人不都说黄皮子不能招惹吗,说它们爱记仇,打死一只会引来一大群的。”
“这都啥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咱爹从老黑毛手里救出来,你想看咱爹一直被个畜生操控啊?”
听到这,小美点了点头,我俩一人提了一把菜刀,小美去里屋,而我在厨房旁边杂七杂八的东西里面翻找起来。
正当我在柴火垛里翻的热火朝天时,一个核桃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我后脑勺上。
我猛的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只有房梁上挂着的一个个篮子,还有各种风干的山货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这核桃从哪掉出来的。
我仔细看了一下没发现房梁上哪有异常,随手捏开核桃塞进嘴里,转身继续翻柴火垛,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好吃不?再给你来个大的!”
我刚回过头,一个苹果就朝着我砸过来,不偏不倚正中鼻头,眼泪鼻涕夺眶而出,我疼的直咧嘴。
不过这次我也看清楚了,苹果是从房梁上飞下来的,我顾不上揉鼻子,赶紧搬来梯子一手拿着刀在房梁上寻找老黑毛的踪迹。
只看到一个放着干蘑菇干豆角的篮子晃晃悠悠,我拿起手电筒一照,老黑毛躲在里面举着一只小黑爪子冲着我晃了晃:“哈喽啊年轻人,”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它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个比我脑袋还大的柚子,冲着我喊:“来吧儿子,爹给你吃个更大的!”
我赶紧下梯子,刚转过身想跑,身后就传来呼呼的风声,紧接着后脑勺一疼,我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硬撑着坐起来试着动了一下脑袋,后脑勺传来的剧痛使得我不由得惨叫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小美端着药进了屋,我一仰脖把药喝完,问她:我睡了多久?
小美抹着眼泪:“没多久,我听到你惨叫了一声就赶紧过去,然后就看到你趴在地上,脑袋后面还有血,没办法只能喊邻居们来帮忙给你上药止了血”。
“邻居们来咱家了?那老黑毛没折腾?”我惊讶道。
“看着你流那么多血我一个人也抱不动你,只能喊人来帮忙了。老黑毛钻在咱爹身体里把大家祖宗八辈子骂了个遍,还说再不滚蛋就要去他们家里一一拜访,吓得大家把你伤口处理好就都赶紧跑了,咱爹被黄皮子拿法这会估计都在村子里传遍了,”
小美一边说一边看我后脑勺的伤口,叹了口气:“哥,现在可怎么办啊,”
我从身上摸出手机给老王头打了个电话,把经过跟他说了一遍,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玩意这么凶吗,我这还得两天呢,最晚后天晚上我就回去了,我看这位也不是个坏仙儿,不然你小子也没命给我打这个电话了!你别再跟它对着干了,你就顺着它,老老实实端茶递水掐肩揉腿,一切等我回去再说!好了我还忙着呢,挂了嗷!”
嘟嘟嘟…老王头直接把电话挂了,留下我跟小美大眼瞪小眼。
这老王头站着说话不腰疼,让我一切顺着它,它要我命我也顺着它?端茶倒水掐肩揉腿能让它消停我还至于挨了一下子?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只能按老王头说的,先顺着它,看它到底想干嘛吧!
想到这我翻身下床,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小美在剁肉。
“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做饭呢?”
小美委屈巴巴的看着我:“不是我要吃,是那位要吃,他刚出去遛弯前要我包饺子说他回来要吃现成的。”
听了这话,我大惊:“它本体出去的?”
小美撅噘嘴:“没有,还在咱爹身体里头,拄着拐棍出去的,走的还挺快呢…”,
我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嚷嚷:“开门开门!人呢?死完了?别装不在家,黄爷我听到你家鸡叫了!快开门让爷爷我进去给它们拜个早年!”
我跑到门口探出脑袋一看,不是那死玩意是谁!
它腋下夹着两个木拐杖,两条腿就那么拖在地上跟个小海豹似的,正在邻居家骂骂咧咧的叫门,背后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放满了米面,脖子上挂着风干的腊肉,腰上还缠了一圈儿的肉肠,仔细看还有一圈儿干辣椒和海带,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
被它敲门的邻居壮着胆子回了一句:“我们都休息啦,您明儿再来吧”!
听了这话老黑毛勃然大怒:“这才几点你他吗的就休息了?你个懒婆娘不想过日子啦?老子跟你好好说你不听是吧!那你就等着丢米丢面丢儿子吧!正好老子现在住的这家有个姑娘还没嫁人呢,信不信偷了你儿子给老子当上门女婿?”
听了这话,邻居吓得赶紧开门把它迎了进去。
“这还差不多,哼。”老黑毛住着拐棍冷哼一声,牛逼哄哄的跟着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我就看不到了,只能听到老黑毛极其夸张的大喊大叫:“哎哟我滴个老天爷呀,你这婆娘看着挺立正的怎么家里这么乱!瞧瞧这两只老母鸡脏的哟,把它俩捆起来让我带走,今晚我要亲自给它俩上上卫生教育课,饭桌上那碟子是啥?豌豆黄?不要不要爷不爱吃甜的,哎哟这么客气干啥?行吧那我就勉强收下,回去给我那便宜闺女吃了。
别推我呀,爷现在可是残疾人,推倒了讹你个倾家荡产信不信?把屋门打开让我看看这里面还有啥!只有你老爹?那你让我进去给他拜个晚年!放心老子是个公的,不搞搅屎棍那一套!
哎哎哎你们跪下干啥?什么叫饶了你们?老子欺负你们了吗?少他吗废话,我家里养的猪还没吃呢!放屁!谁他吗要你的剩饭,那不是有两个猪蹄子吗?给爷绑拐棍上!你管我?爷家里养的猪从小就是猪蹄子喂大的!
没一会,就看到老黑毛身上多了两只鸡,手里捧着一盒豌豆黄,拐棍上还绑了两个猪蹄子摇摇晃晃的从邻居家出来往回走。
眨眼间老黑毛就一瘸一拐的进了院子,一看到我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其实我也没想好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老黑毛,为我之前的莽撞行为道歉是肯定的,但是口头道歉没诚意,下跪磕头我又不愿意,只能别别扭扭走到它跟前,低声说:“黄爷,我帮您拿东西,”
老黑毛面无表情,不过倒也没为难我,任由我把挂在他身上的鸡鸭猪肉米面一一拿去了厨房,直到我拿着洗干净的苹果递给它,老黑毛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它张嘴咬了一口,阴阳怪气道:“怎么?不给爷放大悲咒了?不提着菜刀满屋子找你爷爷我了?”,
“不了!不了!再也不敢了!您没听过那首歌唱的吗,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我连忙摆了摆手,对着它说:“以后您就是老大,咱们不打不相识,就算是您真要给我立堂口出马我都没二话!
“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打过?那不是我单方面殴打你?知道为啥你放的那玩意儿对我没用不?黄爷我是妖精,你放的那是对付鬼的知道不?要不你再试试别的?”
“不敢了不敢了,您就是咱这片的扛把子,您法力无边,我是孙猴子您就是那如来佛,我怎么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呀对不~”
老黑毛冷笑一声:“不用给我戴高帽,黄爷我知道你在等老王头从外地回来收拾我呢,爷敢在这等着就证明爷不怕,爷是谁?噶巴村扛把子!”
老黑毛斜愣了我和小美一眼,清了清嗓子又开口:“你们爹身体啥情况你们心里门儿清,爷是给他捆窍了不假,但是没爷这口仙气儿吊着,你爹这会估计都硬了,瞧瞧你们家穷的这个德行,没爷你们晚上能吃上这顿饱饭?
爷现在也不跟你计较讨口封那天的事儿,也该咱爷俩有这么段缘分,你就老老实实给爷当弟马,好好攒功德,攒够了功德爷自然会走,至于你爹这儿,你好好听话,这病,爷能治,怎么样?你不亏”。
我苦笑一声:“黄爷,您为啥就挑中我了呢?我这人胆子小,也不懂出马那些事啊,”
“为什么?来!我他吗的让你看看为什么!”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干爹身子一软躺了下去,紧接着老黑毛的本体溜着墙根从院子里跑进来,一脸愤恨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嘿…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老黑毛的本体,它和别的黄鼠狼差不多,都是细长条的身子,小脑袋圆眼睛,顶着一对小招风耳,唯一不同的就是它脑袋上有一撮黑毛,猛地一看跟贝克汉姆的鸡冠头似的。
不过它的脑袋比别的黄皮子大,脖子也略长一些,有点…有点像男人的那玩意儿…
我猛的一回头,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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