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青进了财务部办公室。
“你是陈子青吗?”一个男人问道。
“是。”陈子青答。
男人把一张清单扔向陈子青:“你自己看看吧!”
陈子青拿起一看,吃惊的问:“怎么,就这么些?”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天上不会掉下个陷饼!”男人说,“如果有异议,可以去项目部对帐。”
陈子青看了看清单,也找不出什么问题,他说:“时间过了这么久,谁能记得!”
“我们不会少你一分钱的。本只欠你一千二百五,王总看在你朋友的面子,亲自打电话我,给你三千。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男人把一个装有钱的信封扔给陈子青:“既然没有异议,就把它拿走!”
钱须少,无论怎么说,是老头帮了忙。陈子青下来后,要请桂和申吃顿午餐。
“欠薪都给你了吧?”桂和申问。
“给了。就是少了一点。”
“三年工资,十万块钱应该有的吧?”
“哪里,哪里。”陈子青面带愧色,“就一千三百块钱——”
“这么少?被他们克扣了?”
“看了出勤清单,也没有错。”
“唉——”桂和申长叹一声,连连摇头,“这么好的一次资源,被你浪费了。如果用在别处,可以让一个小科员当上科长,也可以让一个科长当上局长,甚至可以让一个局长上位到处长!可惜!真是可惜!实在可惜!”
“老人家,你就别可惜可惜的了,我这不是要报答你吗!还要我怎么样?”
“好,好,我接受你的报答。”他问,“到哪里吃午餐?”
“钱只这么多,到酒店不可能,好在东海市路边小吃店不少,请老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你看我,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人,到酒店吃饭哪够身份。”
桂和申说后,跟着陈子青一同去了一家路边小吃店。
陈子青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认识他。但,老板对他的光临并不见得热情。因为,陈子青很爱沾便宜。每每到这里吃饭,他总是把别的顾客吃剩的酒菜收到自己的桌面上,并且还要求老板送他几颗花生米或是一小牒榨菜。
老板叫高升,他是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也许是长期喝啤酒的缘故,一个大肚子挺得老高。高升的老婆跟他打副手,这女人却是面黄肌瘦,黑溜溜的脸上从来不带一丝微笑。
“高老板,顾客来了,怎么不叫坐?”
“哦,陈老板,你好!你好!”高升强装笑脸,手里拿起一块漆黑的抹布,走向一张方桌旁,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老婆,客人来了,倒茶!”
高升的老婆名叫肖花。
肖花懒洋洋的站了起来,她走到一张旧桌旁,一手提起一个大茶壶,一手拿了两个纸杯。
她把两个纸杯放在桌面上,边倒茶边说:“陈老板,今天可没有多余的花生米呀!”
“呀呀呀呀!我的肖大小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已半个月没到你这里吃饭了,请你不要用老眼光看待新问题。”陈子青说,他从口袋内摸出一张大票子,往桌面是一拍,问道,“这个,够不够?”
“哎呀,陈老板,在哪里发财了?往常,你总是一个硬币一个硬币数的,今天怎么来了这一大张!”肖花拿起票子装进口袋,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别罗唆了!看钱炒菜,来一壶上好的纯酿谷酒。”
“好!”肖花应了一声,便去帮丈夫张罗去了。
“狗眼看人低!”陈子青对着肖花骂了一句。他喝了一口茶,转向桂和申,“老先生,如此看来,你老真是深藏不露!”
桂和申微微的笑了笑,他问:“陈先生有何打算?”
“能有何打算,父亲、母亲都睡在床里,兄弟姐妹正在家里玩家家。我还得去把吹走的牌子找回来——”
“别再去做路边乞讨的角色了!”
“我拿什么去为我父母治病!拿什么去给我兄弟姐妹们吃!”
“哈哈哈——”桂和爽然大笑,他笑后说,“别骗我了!你没有父母——”
陈子青抬眼看了看他。
“你也没有兄弟姐妹——”
陈子青更是显出吃惊的脸色。
“你是个孤儿——”
“你怎么知道!”陈子青神色慌张。
“我跟踪你多年了。”
“你是什么人?跟踪我干什么?你是警察吗?凭什么跟踪我?”陈子青张着大眼。
“暂且,你不需要知道,等些时间,你会知道的。年轻人,你的出头之日到了。你会从一个平凡人变成大人物!马上要从一只丑小鸭变成小天鹅!”
“老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子青甚是迷茫。
“我是受你爷爷的指派,来找你这个失踪多年的孙子!”
“老先生,我还有个爷爷?”
“对!并且,你爷爷是一个很有钱的人——”
“大叔,真的?”陈子青一下站了起来,他紧盯着桂和申,激动得手在颤抖,“我真有一个很有钱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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