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之地 第一章：结缘

“咱们家的后院里，有一扇木门，你知道吗？小黎子？”爷爷摸了摸唐黎的小脑袋，笑着说。

“爷爷，你撒谎！我根本就没有看到过什么门！”唐黎一脸气鼓鼓地推开脑壳上干枯的大手。

爷爷看着唐黎红扑扑的小脸，却没有生气，被推开的手忍不住的又捏了捏唐黎地小脸蛋。

唐黎生气地又再次推开这只手，可在这一瞬间所以的记忆都碎裂开来。

当唐黎再次睁眼时，爷爷已经躺在病床上，停止运作的机器也意味着那只干枯的手唐黎再也抓不住了。

又把时间调到唐黎中考结束，唐黎的父母蓄谋已久的离婚也终于实现了。

一场离婚诉讼，唐黎最终被判给了母亲。

唐黎再次回到了那个让自己很害怕的家，父亲在沉默的收拾着行李，母亲在则规划着去外地打工。

唐黎被母亲托付给了自己的妹妹来照顾，唐黎的小姨——唐凌。

跟着小姨一起来的还有一只猫猫玩偶，唐黎回想起爷爷生前收养好多只流浪猫，可是对猫过敏的母亲表示很反对，基本上都不让爷爷的猫出后院。

唐黎小时候曾偷偷的把一只猫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毛茸茸的小家伙在唐黎的小屋子里到处乱窜，或许是兴奋吧。

一人一猫也度过了一个较为安逸的夜晚。

那时正值秋初，让本身感冒的母亲因为天气的转凉加重了病情。

“妈妈，你的药。”唐黎乖巧的把药和水递到母亲的眼前。

“唐黎，我有没有说过那些畜生不能带进家里，那些畜生上身有多少跳蚤和细菌！你读的那些书，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吗？”母亲没有接过唐黎的药和水，相反母亲身子往后一倒，双臂怀抱在胸前，眉铜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

唐黎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沉默几乎蔓延了整个房间，母亲看着唐黎空洞的眼神，又想到自己不争气的孩子整天跟一群畜生混在一起。

母亲额头几乎暴起的青筋，就好像在诉说母亲的愤怒。

母亲起身，她几乎是克制着心中地怒火接过唐黎手中的水和药，水温有些发凉，母亲看着唐黎木纳的眼神，母亲一把甩开手中的水和药，当玻璃触碰到地板的瞬间，水花连同的玻璃碎片重重砸在了母亲心底，也让气氛变得更加窒息。

唐黎沉默地抬头看向母亲，两人眼神接触了那一刹那，一道耳光稳稳地落到了唐黎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落地的瞬间，母亲双眼充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掉在地上。

“不争气的东西！”母亲从牙缝中挤出颤抖的话，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径直走向的大门，直到门被重重关上，唐黎只是轻轻地擦去眼角的泪。

唐黎默不作声地收拾着残局，一点又一点的捡起玻璃，仿佛能捡起破碎的自己一般……

又把思绪拉回现在，母亲在客厅与小姨谈论着什么。

唐黎从自己的房间走出，面无表情地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水果，洗净、去皮、摆盘、唐黎从厨房走出，端着水果走到客厅，把放有水果的盘子缓缓端上桌。

“小姨，吃水果。”唐黎勉勉强强能挤出一个微笑来。

唐黎也终于见到了母亲口中那个和畜生一整天混在一起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小姨。

母亲摆了摆手，示意着唐黎做在母亲身旁。

唐黎只得照做，乖巧地做在母亲身旁。

“唐黎，以后妈妈要外出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小姨来照顾你。”母亲摸了摸唐黎的脑袋，语重心长道。

唐黎在厨房时，脑子里编织了很多串文字，可是现在唐黎无论怎么组合，只能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谢谢”两个词。

“唐黎小时候还能多说几句话，现在完完全全跟个哑巴一样。”母亲略带着些许不满的语气说道。

“可能是害羞，毕竟小黎也才15，不太喜欢和人说话。”小姨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放入口中。

“唐凌，你不在兽医院上班吗？”母亲淡淡问道。

小姨乖巧地点了点头，眼角上扬的同时还不忘补充道：“对啊，今天我请假了，因为要来见你呀。不过来之前我已经把自己洗得香香的啦，要不你闻闻。”

小姨说罢，便像只幼猫一般的蹭母亲胸口，“我新买的沐浴露哦，姐，你闻闻嘛，香不香？”

母亲一把宠溺的推开小姨，嗤笑道：“你已经快30了，能不能别还和小时候一样。”

小姨听到30这个数字立马警觉严肃起来，“这位女士，请你注意用词，我今年才29哦。”

母亲捏着小姨肉肉的脸蛋，一脸坏笑道：“是是是，这位小妹妹，可否照顾好我的儿子。”

小姨又乖巧地点了点头，接下来两姐妹聊得很欢，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消失的唐黎。

唐黎回到了房间里，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盏灯，就连衣柜也是简陋的木箱，这木箱是爷爷生前之物，爷爷去世后便留给了唐黎。

木箱虽说有些旧了，可木箱上贴着的喜羊羊贴纸却还是保留得较为完整。

今天还是日常的五公里，唐黎换上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母亲和小姨都不见了。

唐黎心想着，把钥匙拿着出门吧，万一母亲和小姨晚上不回来了呢？

唐黎想到了从前外出跑步，夜晚回家被母亲反锁家门，自己硬生生在外头过了一夜，还好那时自己还有朋友……

唐黎在把门锁上前还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希望母亲和小姨能看到……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把唐黎影子拉得很长，唐黎的额头也冒出了点点汗珠。

唐黎抬起手，视线落在手腕的手环上，屏幕内6开头的数字让唐黎松了一口气。

唐黎开始放慢脚步，一阵带有凉意风吹过他脸颊，略有疲惫的身体才得已安抚。

唐黎每回都在公园跑步，这个习惯他坚持了三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坚持。

许久。

斜阳被乌云拉下了山，却而代之的是星星点点的雨，唐黎没能在下雨前回家，一直在公园的小亭子里躲雨。

亭子只有唐黎一人，唐黎趴在亭子里的石桌上。

雨落在树叶上，落在地上，啪嗒啪嗒……

此时一股莫名地寒意来袭，唐黎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也在此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

声音被雨的遮盖下显得十分的微弱，可都被唐黎捕捉入了耳。

唐黎缓缓起身，环顾起了四周，周围并没有人，倘若没人，声音从何而出......

如果声音的源头不是人呢？

唐黎走出了小亭子，亭子周边都是植被，找起来或许有点困难...

“好冷...我好饿...”

唐黎又听到那个声音，声音变得虚弱无力，唐黎也围着小亭子寻找起来，可声音的源头并不远，再仔细寻找....

“离我远点!”

唐黎抬起眼睛，目光落在一处小花丛，一条湿漉漉地尾巴静静地耷拉在地上，唐黎还看到了草丛里哪一双如同恶兽一般的眼睛。

雨夹杂着冷风，当唐黎推开家门时一股蛋糕混合着酒精的香味扑面而来，房内的众人把目光都转移到了门口站着的男孩。

唐黎看着其他人干净的衣着，蛋糕的香味触动着唐黎的胃，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而母亲则一身黑裙从厨房中拿着红酒走出，笑道：“今晚不醉不归！都嗨起来！”

母亲看着傻愣愣的众人，顺着众人的视线，目光也落在了站在门口浑身湿透的唐黎，鞋子粘着不少的泥土，衣服也在不停地往下滴水，唐黎怀里抱着的小东西能感觉到唐黎在发抖。

“你在抖什么？”怀里的小东西好奇地问。

“妈....”唐黎怯生生地的声音在房间内如同回音一般，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

母亲蹙了蹙眉，语气有些愤怒“你怀里是什么？”

“猫....”唐黎更把猫抱得紧了些。

母亲微笑地走向唐黎，红色地高跟鞋如同蛇吐着信子，高跟鞋停在了唐黎面前，唐黎抬起湿漉漉地脑袋看向母亲，眼睛里印出的母亲的摸样，母亲脸上挂着淡淡地笑。

下一秒，母亲伸出了手从唐黎怀里一把猫拎了起来。

“今天晚上，妈妈的生日你迟到了，还带了一只那么脏的畜生。”母亲语气不满道，“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以为你出去买蛋糕了，没想到你能让妈妈那么失望？”

唐黎在沉默的这几秒里，母亲随手把猫丢出了门，猫的身子重重地落在了泥水里。

“好痛啊！”猫躺在地里嘶吼着，“你干什么！”

唐黎的视线也落在了嘶吼地猫上，唐黎印象中母亲也做过这种事，当时爷爷还在才避免了一场争执，可是现在……

唐黎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转头冷冷地反驳母亲道：“失望？你那一次不这么说？从我10岁开始，你从没给我过生日，礼物在厨房里，粉色礼盒里的红酒，你已经拿到了，礼物来得很干净，都是我兼职攒钱买的。”

母亲阴沉着脸，来过生日的众人也都屏息凝神，不敢多说一句话。

唐黎看着母亲阴沉地脸，转身走下台阶抱起起地上的猫，动作一气呵成。

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漠视着唐黎，声音冰冷如利剑一般，字字诛心。“你和你那个爸一个德行，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你丢给他！都是没用的废物！”

唐黎听到这话不免有些错愕，回头含泪轻声道：“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妈妈...”

听到这话的母亲瞬间愣在了原地，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唐凌看到众人死寂般的样子，又看到自己的姐姐傻愣愣地站在门口。

唐凌走到门口，轻轻地拍了拍姐姐的肩膀，“怎么了姐，这里冷要不要先把门关上?”

唐凌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门外什么都没有。

唐凌轻轻地关上门，整个房间又接着狂欢起了，那个男孩的身影也消失渐渐消失在了雨夜里。

唐黎带着猫来到了一间破旧的仓库里，不知在仓库里过了多久，外头的雨也停了。

此刻，一人一猫也开始了搭话。

“哎？你叫什么名字？”趴在地上得猫先行打破了沉默。

“唐黎。”唐黎淡淡回道。

“你呢？”唐黎问道。

“五六。”猫也淡淡回道。

唐凌又想了想，迟疑问道：“你的家人们呢？”

猫平静地眨着眼，声音微小至极，“都死了。”

随后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过了几分钟。

“谁在哪儿？”一道声音传来，这声音唐黎熟悉不以。

“谁！”猫立马警惕起来，瞳孔几乎变成了一道直线。

“玉子！”唐黎听到声音几乎整个人是跳起来的状态，神色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