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往事 第七章 大战序幕

“四爷这枪法真是绝了。”军士看着那死尸头顶正中的弹眼，不禁感慨道。

“还用得着你说？咱四爷的枪法那可是皖军中顶了天的。”另一名军士从死尸怀里摸出几枚银元，直接放入口袋。

只要见了是头部中枪的死尸，不用想，那一定是被四爷打死的。寻常军士的枪法不能说差，只是往往打在躯干上，整的血污一片。四爷出手，连抹去银元上血污的功夫都省了。

自从四爷进了军营，又大大小小打了十几仗。不是收拾京城周边的土匪山贼，就是跟其他军阀小摩小擦。在皖军中打出了知名度，那双枪耍的是军士叫好，敌人胆寒。

可这官职却久久晋升不上，只是把‘副’字彻底摘掉罢了。这让整连的弟兄们都为四爷觉得冤屈。

“阿巴，阿巴。”哑巴说着伸出手掌，五指张开。比出一个‘五’字。那意思是说咱们损失了五人。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虽然只是一伙六十多人的土匪，却也让四爷手下有了伤亡。

四爷点点头表示明白，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道：“让弟兄们手下麻利些。”

原先四爷是不会下这样的命令的，军士们靠什么发财？那可不是靠按月发的饷银，还不是摸摸尸体？这些都是四爷默许的。往往打仗十分钟，打扫战场却要一两个小时，连死尸嘴里的金牙都要给敲下来带走。

可今天不行，段总理刚才派人传令过来，说有大事找他商议，四爷不敢怠慢。

这三四年光景，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虽然不给升官，却也衣食无忧，又恢复了在京城作威作福的特权。

传令兵几度穿梭，才收拢军士。四爷一抬马鞭，胯下骏马发足就向着京城狂奔。

四爷骑在马上，心里思索着小段找他何事。小段可是很久没找过他了，有什么作战命令都是派人过来传达，这次估计是个大活。难道是要和直系、奉系决战了嘛？

月初，小段才成立了定国军，他自己出任了司令，也是被逼无奈。直系、奉系不知什么时候穿了一条裤子，两家联手进逼京城，要不是皖系背后有倭寇供给银钱，武器。皖系怕是独木难支。

段总理这边并不好过，他委身倭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军阀势力日盛，政府号令根本不从。要破局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武力统一。

武统说起来容易，做到又何其艰难。要人要枪不说，各地乡绅土豪哪个不得安抚招拢。打仗拼的是什么？人？不是，拼的是后勤补给，是那白花花的银钱。

段总理正为银钱发愁，倭寇来了，带着大笔的银钱而来。这不就勾搭在了一起？

段总理卖地，卖矿，卖铁路，卖工厂，把一切能卖的都卖了。要不是为了名声，他都想把龙椅卖给倭寇。

卖了如此多的东西，换来的就是皖系军阀势力飞速发展，接连着扩充了好几个军。

人有了，枪也有了，银子也有了，接下来就该武统了吧。

好巧不巧，这时候美英下场，扶持了直系和奉系。让段总理拉一家打一家的如意算盘落到空处。

直系与皖系早有旧怨，奉系又对中华大总统之位垂涎已久，两家一拍即合，打出讨逆的由头，准备两路夹击，就要对着京城攻来了。

此刻直系部队已由保定开赴高碑店，离京城不过二百里了。

段总理调兵遣将，准备挥师南下一举歼灭直系军队，再掉过头来迎战奉军。

可就在这个时候，倭寇开始作妖了。知道皖系被两面包夹，正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之际。这个紧要关头不但先停了供给的银钱，还狮子大开口，企图要打包附近所有的矿产资源。

这无理要求段总理岂能容忍？然而古语有云大丈夫忍人所不能，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段总理硬生生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忍了。等这一遭过去了，再来收拾这贪得无厌的倭寇。段总理如此宽慰自己。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篮子里，还是要开源。

段总理将目光瞄向了京城西郊的皇陵，光绪皇帝的陵墓。

光绪皇帝也是挺惨，陵墓还没有修完，大清就亡了。墓门在那敞了许久，还是清朝剩下的王爷们，你一点我一点给凑出来不少银钱，这才修建完毕。

原本后修墓的工匠被给了一大笔的封口费，就离了京城。但是天下战火不断，又将其逼了回来。.

匹夫无责，怀璧其罪。钱一多就让人眼热，有个将领不知怎的就贪图上了他家的银钱，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其缉拿下狱，准备好好敲一手竹杠。哪成想那工匠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在狱中将从小到大的事交待了个清楚。那将领这才知道自己抓了个宝贝，赶紧献给了段总理。

段总理还是有道德，有节操的好人。国可以明目张胆的卖，这墓可不敢大大咧咧的挖。

当朝总理挖旧朝皇陵，这要是传了出去，政府马上也就要倒台了。

要找一个关系深厚，却又不那么深厚的边缘人物来操办此事。万一事发，还能推托手下人见财起意。

这么一寻摸，哪还有比四爷合适的人物？这才急找四爷商议大事。

四爷乍一听之后其实是拒绝的。

但架不住段总理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如今皖系都到了生死存亡之秋了，挖个皇陵还算事嘛？再说了又没说让你大张旗鼓的挖，咱们偷摸的，还有工匠带头。事后将那工匠杀了灭口，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罢了。

段总理又许以四爷高官厚禄，当场又发了两把崭新的勃朗宁手枪，这才让四爷应下此事。

四爷本来是不想答应的，奈何小段给的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那两支勃朗宁，不是金陵机器制造局弄出来的样子货，是正儿八经的美国货。

四爷摸了就放不下来了。勃朗宁小巧极了，比成年男性的手掌要短得多，即使握在手中也不引人注目，故此又有‘掌心雷’的称呼，弹容虽只有六发，但准度比四爷惯用的匣子炮高出不知多少。

四爷走在路上，爱不释手把玩着，嘴角泛起苦笑。得了，为了这两个小家伙，小爷一世英名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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