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穿越的孩子 第九章 高速路和流水线上的汗水

那是一份高速路的基建工作，地址在遵义市凤冈县，杭瑞高速路段。

是老家邻居介绍的工作，因为他我才有机会做那样的工作。不然根本没有机会去尝试，对很

多人来说，那是一份危险的地下工作。直径1米5，深15米的地基。那一段的桥梁地基都是人工

挖出来的。

因为我是年龄最小的，每天要提前一小时回来做饭等大伙，这是一开始他们对我的额外照顾

。但过程并不容易，我们是住在马路边帐篷，没有直接的饮用水，也没有厕所。做饭的地方是

工地木工板搭的，睡的地方也是木工板上面。记得一开始的两天晚上下大雨刮风，雨水直接吹

到铺盖上，帐篷还漏雨，睡的地方都有很多泥土，白天只能掀起来。

早上按理六点我就要起来烧水给大家煮面，但做完两天的工地活以后直接起不来。我说不用

特殊照顾，轮流做饭吧！尽管如此，人多的时候，还是把我叫回去几次，最多的时候17人。锅

不大，却要做两次，虽然几乎每天都是重复的。

记得一天毛毛细雨，我以为不用下井工作，最后因为赶工期还是下去了。那是我觉得最累的

一天，在下面不停地挖泥巴，一边漏水还用抽水机抽着，我的汗水一颗颗沿着安全帽滴下来，

那一刻累得我眼花缭乱，汗水看上去它像一个个的小硬币。要下班的时候我的裤子衣服后面全

是黄泥，无论那会雨一直下，我还是去沟边洗了澡，管它水浑不浑。

这份工作哪有那么容易，人们总是说这个挣钱那个挣钱，哪个不是汗水交换来的呢?只有自己

亲身体会过才懂得去尊重劳动，去尊重基建的工人们。

2014年春节过后，在五叔的建议下，和他去了浙江湖州德清县，因为有老乡建议他换个地方

试试。之前他一直在东莞，东莞电子工厂的工作就是他带我去找的。

去浙江的时候我还有一点感冒，我们是坐火车去的，但不是同一列车，那时他已经提前买了

车票，而我是当天买的没有座位。我是晚上十一点过的列车，27小时到达，220块钱左右。那次

可把我困惨了，没有座位只能在车厢连接处垫报纸坐，还抱着一个书包。天气又冷，每逢一个

站就得起来让乘客下车或是上车。而且为了自己刚刚垫报纸的位置还要时刻盯着列车员关门的

时候赶紧过去。戴着耳机耳朵都疼了，可是除了这样没有办法趴书包上睡会。哪像现在有高铁

了，坐普快的就减少了，而座位就多得很啊！除了这，更深刻的还有一次足足站了八小时在晚

上的火车上，那次是真的人多啊，无处可坐，人们直接站在车厢里了，卖货的小推车都是在喊

叫中艰难的前进。

到杭州东站的时候是早上四点过，那时不会什么地图软件，所以五叔下车后光找我就花去了

一个小时。然后在老乡的指引下在自动售票机买了去德清的高铁票。

在终于到那边租房找工作的时候才发现步行去工厂要一个小时，这那行啊，老乡解释说这边

就这样，工厂比较分散，而且重工业比较多，还有部分医药，招工的少之又少。最后叔叔在他

们的建议下买了二手电动车去了他们工厂做电焊的工作。而我没有找到合适的，最后去了绍兴

上虞的一个电器工厂，因为老家的一个初中同学在那里做机修的工作。他是跟我这样说的，可

以做到2700百左右的工资，包吃住。但是，是流水线，我没有做过，他说很容易上手，我就过

去了，再不过去就没有生活费了。后来在那边我和同学差不多做了两年，期间换了五家工厂。

其实打工就这样，有的时候你想好好做，但是工厂没有活，就不得不离开做其它选择，尽管还

是工厂，心里也会舒适一些。

流水线上的装配工作是真的停不下来，有些工序很疲劳也很考验手脚的灵活。最多的一个月

做了310小时，工资3150。算是进工厂以来最多的一次了。那段时间多亏了同学，我到的那天他

还请了半天假带我去工厂看了看，然后去了他租房地方。我说请假全勤奖没有了，他说半天没

事。他租的房子在村子里，是一套旧瓦房，有两层，三间房，但没有厕所，只有厨房，还有一

个同事合租。离工厂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同学是骑摩托车上班。

我为有这样一个踏实的同学感到开心，真的，我们虽然初中才认识。但我们家相隔不远，二

十分中的山路，都是住在河边。而且他爸爸和我爸爸关系还不错，我结婚的时候老家来的为数

不多的人中就有他爸爸。后来我们聊过很多很多，他回忆说初中毕业后他们去了重庆读大专，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学校安排去了广东惠州打工实习。他们就没有读了，然后去了浙江小工厂打

工。但同学胖了不少，原先都很瘦，他说加班多，不吃点东西睡不着，也没有时间锻炼。庆幸

的是在我去的那段时间他体重减少了几斤，因为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他说他不是天天吃，我

说那就不要去想，反正我是根本没有感觉想吃东西，一两个月真的就掉了几斤下来。

因为是老乡，所以生活习惯都差不多，那时我们才开始用智能机上网买东西，就特意买了老

家这边的辣椒面炸洋芋吃，后来他还买过豆干。在那边他待很多年了，那时我们都是单身，觉

得条件不好还没谈恋爱。所以放假常去的地方就是县城，逛逛公园买点菜回来自己做饭，要么

听听歌看看电视剧，很少看书了。

我比较欣慰的是他说我们都没有怎么变，还和以前差不多，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打牌，我说主

要是不喜欢那些，纯属浪费钱，还不如买衣服穿。而他比较容易把钱花在生活和服装上，其它

的存起来，老家的二楼他就出了三万块。直到后来移民搬迁他都不要父母的一分钱。为人还是

挺正派的，他有个哥哥成家了，但他还是不愿参与父母的财产纷争，由父母安排。这一点在当

时做到的人很少，我们哪儿就有被气死的。有一家刚刚拿到钱，他儿子就要去买车，结果气不

顺死了，因为还没修新房，儿子也还没成家。

后来同学觉得单身也挺好的，就把打工存的钱买了一辆十多万的车开着上班，他说总要有个

遮风避雨的地方，不然像是流浪。买辆车心里要温暖很多，也没有什么压力，以后想吃什么就

买想去哪儿可以开车去。

我和同学一共进了五家工厂，四家电器工厂，一家体育设备工厂。四家电器工厂，一家是园

林工具；两家厨房电器，一家装修的打磨电器和一家跳绳哑铃之类的工厂。都是流水线的工作

，厨房电器打螺丝的很多，但做习惯了哪个都能做。进工厂就这样，时间久了就融入了，慢慢

就没有动力做其它选择了。就连相亲都没有自信去，不敢说喜欢。

记得有个女生说我长得还可以，眼睛大，如果每个月能给她3000块就答应谈谈，我说不聊了

，我没有脸面，图片都是美颜的。她却还要回答说：那你每天最少能给我多少元。我说最多一

元，然后不知道谁先删的谁。我不加不认识的人，那时微信也仅限熟悉的亲人，之所以能认识

网上那些女生是因为我注册过相亲网站。起初我的想法只是找个能谈谈心的异性朋友，没有想

到那么复杂，竟然被骗两次，那时还是太单纯了，太容易被耍了。

有时挺苦恼的，听他们说说未来打算时，他们说不管它，做一天算一天。反正也是一个人生

活，慢慢习惯就好了。我比较爱挣扎，尽管在后来的一两年我才开始谈恋爱直到结婚生子。是

以前痛苦的经历慢慢的变成幸福的基础。所谓先苦后甜，这事我是最有体会的了。也愿他们在

以后的打工岁月中找到自己的那份幸福和甜蜜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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