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执念 第二十一章 孩童时分

“大哥哥——”小丫见我好久都没有帮她，又见大牛胆敢违悖她的意思，怕大哥哥最后中途变卦，连忙提出小小的双手，拉住我的右手，使劲地摇晃着，“是我有道理，还是真的大牛说得对啊——”

我微微一笑，正准备微俯前身，对小丫劝说时，古灵精怪的小丫一见势头不对，连忙放开拉住我的双手，后退了一步，继而反手叉腰，带着稚嫩的童音对大牛怒声冷哼，“哼！大牛，你敢再说半句，信不信老娘跟你没完?!”

刚俯下前身的我猛然愣住了，这种话会是小丫说的？小丫这种年纪会说这种话？

望着她那稚嫩而又老气横秋的姿态，听着她那走风跑音的腔调，我强忍着好气加好笑，竟一时也作不得声了。

“呃……”大牛也不禁浑身一哆嗦，打了个冷战，再怯怯看向她时，目光中已充满了恐惧……

“咝……”在他们周围的好几位男女孩童也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各自后退了一两步，吧唧了一下小嘴，猛咽了口口水，紧紧地盯着小丫，就是不说话……

“小丫，这种话，你是跟谁学的？”我虽然觉得可爱好笑，但这种年纪确实不宜过早接触，更何况，人之初，性本善呢？

“前几天，咯咯咯咯……我跟我娘回外婆家，”小丫一见果然有效，不由得笑逐颜开了，“外婆家的邻居，也有一位老婆婆，不知跟村里的一位老爷爷怎么了，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吵起来了，吵得可凶哪，最后，那位老婆婆就说了那句话，也就做了这个姿势……”

小丫边说还边没牙嘻嘻笑着，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左右扭头俯视了几下自己反手叉腰的姿势；“吖，大哥哥，我这样姿势对不对？好不好看？……也不用问呀，看大牛他们的反应，肯定挺不错的呗……”

我微微蹙了下眉，果然是古灵精怪、人小鬼大，照这样下去，不用拜师，都可以白手起家、开宗立派了，沉吟了一下，才谨慎地问道，“那位老婆婆说了那句话之后，那后来了？”

小丫还在孜孜不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然后、然后，那位老爷爷就很乖乖了呗……”

一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这还用问”的神态和语气，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大牛他们见我笑了，也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小丫，”我微微笑了一下，他想探知一下这位小丫头的心性，“如果你真的跟大牛没完，又是怎么个没完法？”

“呃……”正乐此不疲的小丫，一听此言，随即小舌头陡然伸出，双眼白眼上翻，接着小小的右手用力加狠狠地搔挠着后脑勺，怯怯复涩涩地说道，“这个……小丫还真的不知道，还要去问那位老婆婆……”

还好，我暗暗松了口气，只是有样学样，本性并不坏，只是童心泛滥。

“小丫，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和这种动作，以后不要再发生了好不好？”我慢慢地敛住了笑，蹲下身，双手抚握着她那瘦小羸弱的双肩，一本正经地道，“大哥哥知道小丫会很乖的，对不对？”

“大哥哥，”小丫停了下来，微微歪着头，有点不解地问道，“小丫会很乖的，只是，大哥哥，这跟乖和不乖有什么关系吗？”

我又是一阵无语了，是啊，孩子太小，过早对她讲什么大的道理，根本就是行不通，只能权宜引导了：“当然有关系了，只是小丫现在还小，嗯……等长大了，就会很明白的，好不好？”

“嗯……好是好呀，”小丫歪着头，眨了几下眼睛，低低地怯声道，“可是这样一来，大牛他们就怕了我啊……”

“怕？那可是很凶的，”我微微一笑，还是一本正经地道，“小丫要做很凶的人吗？”

“小丫才不呢！”小丫连忙嘟着小嘴，不安且心急地大声说道，“小丫不要做很凶的人，大哥哥，小丫会很乖的，哦……小丫知道了呀，大哥哥，你又不早说，小丫以后不说也不做了呀……”

边说，小丫还边伸出小小的右手，急急而又忙忙地摆动着，不过，看她那心急而又心怕的样子，还是着实天真可爱的。

“好吧，你们去玩吧。”我直起了身，又摸了一下小丫的头，“大哥哥要走了。”

“大哥哥，”小丫仰着头，原地连跺着小脚，心盼地说道，“你不跟我们一起玩吗？……嗯……跟我们一起玩吧？……大牛哥哥、小杰哥哥、阿明哥哥、小兰姐姐，还有你们几个也都来帮我说说呀……”

果然，在小丫的话音中，周围原本的那几个小孩也都围了上来；“大哥哥，你就跟我们一起玩吧，很好玩的啊……”

我的衣角已经被这群小孩的小手拽满了，摆脱不得，一时也哭笑不得：“你们都很乖啊，只是大哥哥今天还有事，不能陪你们一起玩了。”

小丫好奇不解，一副古灵精怪的神态，侧首扬脸对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好一会才恍然大悟地叫道：“哦——小丫知道了，大哥哥是大孩子了，不能跟很小的小孩子一起玩了，对不对呀大哥哥？呃嘞嘞嘞嘞……”

边说，小丫还边用小手牵扯着小脸，做着鬼脸，小嘴中，还用小小的舌头胡乱地搅动着，发出了“调皮捣蛋”的声音。

“走啰……大牛，还是你来捉我们……”

“为什么啊？”

“刚才还没完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