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看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学周朝服务员挥挥手，待人走近后说了一声，“结账。”
“你好，一共28元。”
学周掏出一沓10块的钞票，数了3张，递过去，秦京茹的表情满是惊奇，“你怎么这么多钱？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我早先拿了一笔抚恤金，再加上换工作又给补了一笔，所以，手里有点钱。”
“嗯嗯。”秦京茹点点头，继续道：“哇，咱们一顿饭就吃掉了我姐一个月工资。”
“只要你喜欢，以后每个周末，哥都带你来吃一回。”
“好哇。”
“你好，帮我们打包。”
“好的。”服务员回完话，利索地拿了两个饭盒装起，而后放在一个牛皮纸一样的手提袋里。
学周提着袋子，“不浪费粮食！”
“嗯嗯，晚上又能吃一顿。”秦京茹挽着学周胳膊起身向外走。
走到楼梯口时，学周余光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形，转头一看，“呦，这不李主任么？这么巧？”
李主任被刘岚挽着从楼梯一步步走下来，“学周呐，好一阵不见了，在医院上班感觉怎样？”
“托您的福，还不错。”
“那就好，好好干！”
他与刘岚本就不光彩，没想到在这遇到熟人，所以，表情尽是不自然，也不好介绍身边人，只想赶快离去。
学周自然是看出了他的顾虑，先开了口，“我们还要到前面去做衣服，先走了。”
“呃……再见。”
待学周和京茹走远。
刘岚问：“刚刚那人谁呀？”
“咱们轧钢厂三车间工人李长青的儿子，李学周！”李主任轻描淡写。
“李长青不是几个月前工伤去世了么？他儿子怎么没顶班进钢厂？”
“进没进你知道？这钢厂几千号人，你每个都认识？”
“我天天在饭堂打饭，要是钢厂的职工，我多少会觉得面熟！”
“行吧，实话告诉你吧，我那儿子，李崇义，跟他换了指标，顶替他进了钢厂！”
“那他能同意？”
“给他安排到了六院，又给了五百补贴，还有杂七杂八的一堆票据！”
“那，你不吃亏了？”
“当然吃亏，想起来我就窝火！”李主任气鼓鼓地上了车，待两人都坐稳后，“等着看吧，他绝对过不了实习期！我已经打了招呼，等到第三个月考核，就让他无法通过，然后滚蛋！”
刘岚听了，接话道：“你要是不想让他干，早点打招呼让他走不就是了，干嘛还等人家干了三个月，才变着法赶人……”
“这你就不懂了吧？等过了三个月，他的戒备心放下了，也不会再跟我较劲了，三个月考核不过，是他自己没本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我说你们当官的，一个个都那么会玩心眼！”
“这不废话么？不会玩心眼，能当这个主任？”
……
另一边。
学周和京茹出了饭店。
学周说：
“走，去跟你买一身新衣裳，刚好快过年了。”
“学周哥，那些商店的衣服我欣赏不来……”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你的衣服不是不够穿么？我看你经常穿你姐的衣服。”
“以前，在我们庄上，每逢过年，村里跟我一般大的小姑娘都在家人的陪同下扯几尺布，做花衣裳，过年穿，可喜庆了，我可羡慕！”
“懂了，走，咱们去前面东安市场，量身定做花衣裳！”
“嗯嗯。”
两人沿着王府井大街走了十分钟，进入东安市场。
“刚刚那人谁啊？”京茹问。
“轧钢厂的车间主任，李主任，跟你姐秦淮茹一个车间。”
“哦，旁边是他老婆么？怎么那么年轻？”
“不是，那女的是轧钢厂饭堂的一个帮厨，在傻柱手底下做事。”
“不是他老婆，两个人手挽手那么亲密？”
“谁知道呢。”
两人说着，走进了一家裁缝店，京茹一眼就看中了粉色款褂子，“哥，哥，哥，我要这一款！”
“做！”学周大手一挥。
老裁缝看到顾客进店，挑中了展示款，笑呵呵道：“这款今年最流行，每天都有几个人定做呢！”
“嗯，这一款啥价？”京茹问。
“五毛一尺，您是要做褂子还是？”
“就做一褂子，穿上能套袄。”
“做一褂子，想里面套袄，通常得八尺布，也就是料子4块钱，手工费2块钱，一共6块。”
“好，做吧！”学周说。
“那，先量身吧！”老裁缝说着，从身后取来软尺。
京茹听到量身，缩着身子拒绝道：“我不要你量……”
“那，让我老伴给你量吧！”老裁缝对后面喊了一句：“老婆子，出来跟小姑娘量一下尺寸。”
“来了。”
学周听到缝纫机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老太婆走了出来，接过老裁缝手上的软尺，“来，我跟你量。”
“这还差不多。”京茹不再拒绝。
老太婆拿着软尺，开始给京茹量尺寸，“肩宽35！”
老头子赶紧拿笔记下，“嗯。”
“袖长55！”
“嗯。”
“胸围85。”
“嗯。”
“腰围65。”
“嗯。”
“臀围85。”
“嗯。”
“要不要做一条裤子？”
“做！”学周干脆回道。
“好，我顺便把裤长给量了。”
老太婆弯腰给京茹量腿长，京茹忍不住低头看。
“姑娘，站直，把腰挺直……”
京茹听了，立刻像个小学生绷着嘴，直挺挺站立。
“再做一条裤子4元，一起一共10元。”
“好，直接做两套吧，有的换洗。”
“那……哥，褂子我再选个颜色。”
“选吧，本来就是跟你做衣服。”
“好滴。”
秦京茹很快选了蓝色小碎花，裤子则选了蓝色。
学周交了钱，老裁缝开了一个收据，“一周后可以来取。”
“好。”
出了裁缝店，正好胡同口就是红星电影院，学周对京茹说：“要不要去看场电影？”
“好。”
扫了一眼门口宣传架，上面写着：地雷战！
学周走到售票处，“给我两张电影票。”
“1毛。”
学周递上一毛钱，接过了售票员递来的电影票：一张拇指大的油印纸上印着：红星电影院，楼下，2排11号，下午14：00，12月22日。
另一张印着12号。
“拿着，”学周将电影票递给京茹，“我买点爆米花，瓜子。”
“好。”
两人买齐零食，饮品，走进了电影院。
门口检票员拿圆珠笔在电影票上画了一个勾，指了指座位中间，“中间位置。”
“好。”
此时电影还没开始，整个电影院闹哄哄，娃娃哭声，哄孩子声，嘻笑打闹声，混成了一个交响乐。
“当心您的腿！”
“您坐稳了。”
“前面的，坐下，别站着！”
“你急啥？都没开始！”
……
两人跋山涉水一般，终于找到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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