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66章、向判官拜谒章州郡

孤孑英雄梦 倪子文法二 武侠仙侠 | 古典仙侠 更新时间:202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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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义微微一惊,望窗外冷望一眼,虽然隔着窗户纸好像什么都看见了。

柴钰熙“蹬蹬”快步走出后堂,立于台阶,高声道:“燕云不忠不义的泼才!郡王真是高看你了,要死快去死,给陈信、元达在阎王那儿占个好位置!”

燕云倏地愣住了,道:“陈信、元达是燕云生死弟兄,陈信三番五次救过燕云的性命,燕云无能救他们性命和他们一同赴死,以不负梅园结义誓言,怎为不忠不义?”

柴钰熙厉声道:“暂不说陈信、元达犯下滔天大罪,陈信、元达与你只是朋友兄弟之交;郡王与你既是主仆,更是君臣,置主于掉臂,这是义吗?弃君于不顾,这是忠吗?殿下对你恩重如山、恩同父子,你还曾记得王府流霜院的誓言:‘愿以性命相托,燕云之躯乃殿下之躯,燕云之命乃殿下之命’?”

“当啷”燕云手中青龙剑落地,冲厅内,道:“殿下!小的错了。还是恳求殿下饶陈信、元达!”叩头血出,声泪俱下。

柴钰熙语气稍稍缓和,道:“殿下看在你的情面,对陈信、元达已经是法外开恩了,陈信、元达按律当凌迟处死,现在只是斩首,燕云别对殿下再苦苦相逼了!殿下不治罪你以下犯上、以性命要挟之罪,你还要殿下怎样!”

厅内,赵光义听到柴钰熙训导燕云,脸上稍有宽慰之色,翻着桌案上旧的发黄的书自言自语“想不到蜈蚣山草寇中也有识文断字之人。”

贾素道:“这书是蜈蚣山匪首陈信的。”

赵光义道:“好像是一部医书,元佑你瞧瞧。”

王元佑拿起翻了几页,再看看封面几个字《千草冥藏》,惊异失色,道:“回禀殿下,这是一部失传已久的杏林奇书,幼时祖父说过。”

赵光义好奇问道:“精要所在?”

王元佑道:“据先师讲,书中不仅有起死回生之术,还有取人性命与无形之法,江湖为了争夺这不《千草冥藏》不知多少人命归黄泉,后来这部书不知所踪,没想到今天再度出世。”

赵光义道:“这书就给你了,用不了多久你准能练成大宋第一名医。”

王元佑苦笑道:“其书奥妙无穷,如何用药、火候分寸拿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悟性高超医术精湛者十几年也只能略识皮毛,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就识药,就是入门,连草药都认不全谈何下药。”

赵光义思忖良久,猛的起身,疾步走出房门,来到天井,道:“燕云火速赶往法场,传孤王口谕:刀下留人。”

王元佑急速拿着赵光义的外衣奔出来给他小心披上。赵光义顾不得摔下外衣,对燕云道:“速去!速去!”

燕云已是悲痛交加神思恍惚不能自已,不知主子在说什么。

柴钰熙语气急速高声道:“燕云快传殿下口谕救陈信、元达于刀下!”

燕云半晌回过神,望着赵光义。赵光义点头示意。燕云“噌”的蹿上屋脊,好似离弦之箭,蹿房越脊直奔法场。

处斩陈信、元达、孙弘等蜈蚣山十几个头领的法场在城隍庙外,监斩官章州判官姚恕端坐正位,章州团练王荣带领两百名军士分列监斩台周围,台下围观的人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咚咚”随着第三声追魂炮响过,十几个行刑刽子手举持明晃晃的鬼头大刀朝着跪倒地上的死囚就砍。“当啷啷”举刀要看陈信、元达的刽子手的鬼头刀落地,这俩刽子手左手捂着鲜血直流右手腕,叫苦不迭。孙弘等蜈蚣山十几个头领的人头“咕噜噜”落地。“嗖”的燕云从天而降,稳稳立在监斩台。姚恕才反应过来有人劫法场,不是别人就是梁郡王的亲随燕云,吓得哆哆嗦,壮着胆子,道:“上差——燕云,胆敢劫法场!”王荣带着军士即可围拢过来要捉拿燕云。

燕云大声道:“住手!传梁郡王口谕:刀下留人!”

陈信、元达命垂一线之际,见燕云前来营救,激动得热泪盈眶。元达嚎道:“七哥!我说老等你不来给八弟喝壮行酒呢——!行!没忘咱兄弟的梅园誓言。”

此时燕云心情异常激动,感觉是在做梦,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有以眼神问候八弟、二哥。

当陈信听到“传梁郡王口谕:刀下留人”时火热的心迅速冷却下来,脸上像是起了一层霜。

王荣带领军士分开人群把陈信、元达押解章州大牢。姚恕吩咐军士收拾刑场。燕云会衙门交令。

半个月后,章州衙门后堂。赵光义和柴钰熙议事。

赵光义道:“钰熙,陈信如何?”

柴钰熙道:“回禀殿下,一切照殿下吩咐,把他安置上等狱室,伙食标准每日按六品刺史供给,没有殿下均批任何人不得探狱。殿下是想招抚他?”

赵光义脸上没有满意的表情,思索着,道:“还是欠一把火。”

执事人进厅禀报:“殿下!固州判官向春秋求见。”

赵光义道:“令他在客厅等候。”执事人应诺而去。

赵光义道:“固州判官向春秋什么来历?”

柴钰熙道:“向春秋非进士出身本是县衙小吏,依靠投机钻营做到鸡鸣县县令,前不久和房郡王府的人搭上线;殿下是知道的房郡王一向附庸风雅以清高自居,不会瞧得起白衣出身;属下想向春秋定是买通房郡王的下属,才被提拔做了固州判官,勉强算得上房郡王的人吧!他来拜访,绝不会是奉房郡王之命打探,定是来攀附殿下的。”

赵光义略有所思道:“嗯!听燕云说过陈信好像——”猛然想起什么,面露喜色“走见见这位向判官。”

向春秋四十多岁年纪,白脸,五短身材,身着官服,拘谨站在客厅恭候梁郡王赵光义。赵光义满面春风款步进厅,柴钰熙紧随身后。柴钰熙介绍:“这就是郡王殿下。”

向春秋媚笑躬身施礼:“固州末吏向春秋见过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殿下指挥若定谈笑间以区区章州厢军钝兵大破十万蜈蚣山草寇,洗荡匪巢,生擒匪首,功盖天下;殿下的雄才大略、文治武功,无人可以企及。”

赵光义笑道:“向判官过誉了!”

向春秋道:“敢问殿下,陈信那厮被凌迟了吗?”

赵光义道:“还没有。”

向春秋道:“好,好。末吏可以好好看看那厮被千刀万剐的的场面了!”

赵光义道:“陈信与向判官有仇?”

向春秋道:“仇深似海,三年前刁民陈信和他两个胞弟陈从虎、陈从豹带领几十个家丁冲入县衙一顿砍杀,杀了末吏家人百十口。”老泪纵横。

赵光义道:“向判官节哀,孤家就请你亲手把陈信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向春秋擦着眼泪跪倒,道:“谢殿下成全末吏!末吏还给陈信送来一件礼物,免得他黄泉路上寂寞。”

赵光义道:“哦!”

向春秋道:“就是贼首陈信的胞弟陈从豹。陈从豹伙同固州盗匪郜琼、王肇几次潜入鄙府行刺末吏都为得逞,上月末吏略施小计,将贼人一并擒获。这次末吏将他们都押解来了就在门外候着,只等殿下钧旨,将他们与陈信一同凌迟。”

赵光义道:“好!向判官远道而来不容易,多在鄙州徘徊几日,待孤王选个日子,请向判官亲自动手报仇雪恨。”随吩咐衙役将陈从豹、郜琼、王肇收监严加看管。

柴钰熙奉赵光义之命将向春秋送往官亭歇宿。

话说陈信独自被关押在章州上等狱室,每日酒肉管待,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伤势早已被赵光义请的当地名医王元佑医好,只是武功全废,身体别无大碍。章州官吏对他不审不问,狱卒整日好酒好菜管待,每天还侍候他沐浴,陈信起初甚是纳闷,时间久了也不去想那么多,只管吃喝睡觉,但也憋得难受,没有人说话。

这天中午,陈信酒足饭饱之后不知如何打发时间,在狱室来回踱步。突然,狱室门“咣当”一声,一个狱卒引着一位男子进来,这男子身高不到六尺,溜肩膀,小短胳膊小短腿,鼓脑门,翘下巴,凹脸庞儿,高颧骨,缩腮帮,深眼窝,三绺黄须髯,年纪四旬开外。狱卒对他毕恭毕敬,陈信心想一定是州衙的官吏。狱卒锁上门“蹬蹬”疾步退去。

那男子态度和蔼,道:“从义受委屈了!”

陈信它日的脾气已经磨的未剩几分,冷冷道:“你这厮定是农家出身。”

那男子道:“哦!没想到从义还会看相,愿闻高见。”

陈信道:“农家圈里的猪羊等喂肥了再屠宰,你要几时屠宰洒家?若洒家等的不耐烦一头撞死,你等可要吃‘死猪肉’了。”

那男子哈哈大笑,道:“从义还真是诙谐!好好,本官乃是梁郡王驾下小吏王府司马柴钰熙,小可怕从义寂寞特来聊聊。”

陈信道:“聊,聊什么?你这厮是官,洒家是匪。哦,你这厮是想看看洒家怎么乞求活命是吧!明明白给你讲,你永远都看不到,要杀要剐尽管来!”

柴钰熙道:“从义宁死不屈,好汉好汉!不过你想想死得其所吗?这样死亏不亏?据小可所知,从义也胸怀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的抱负,可叹!天不遂人愿,被鸡鸣县县令向春秋害得家破人亡落草为寇。暂不说你上报国家,就是血海深仇未报就名赴黄泉,心甘吗?”

陈信道:“呸!洒家要不是中了赵光义奸计,怎会来到这鬼地方,取狗官向春秋的人头报仇雪恨是迟早的事儿!”

柴钰熙道:“向春秋就在章州官亭,他也来报仇来了,还把令弟从豹押解来了,他要千刀万剐你们兄弟。”

陈信一惊,道:“三弟!三弟被抓了。”

柴钰熙道:“不信,小可马上命令狱卒把陈从豹请来。”

陈信仰天长叹,咬牙切齿道:“向春秋!向春秋狗贼要灭我陈氏一族!向春秋,洒家来世非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柴钰熙道:“来世太久远了,为何不今世?”

陈信一愣,道:“哈哈!你要耻笑洒家!”

柴钰熙道:“小可身为郡王亲吏公务繁忙,有这个闲心逸致吗?”

陈信思虑良久,道:“你这厮要怎样?”

柴钰熙道:“小可要为从义报仇,不,是梁郡王要为从义报仇。”

陈信如坠入雨里雾里,冷静片刻,寻思:赵光义差点被自己一箭射死,赵光义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怎么会为自己报仇?柴钰熙真是痴人说梦!

柴钰熙看着沉思不语的他,道:“这半个多月,从义没想想郡王为何把你优待于此,猪羊养肥了杀能卖个好价钱,死囚养肥了只会糟蹋米粮。”

陈信寻思是这个礼,道:“赵光义莫不是疯了,为一个死囚报仇?”

柴钰熙道:“郡王有容纳四海之量渴慕从义的侠义、才识,思贤若渴,欲求从义为朝廷效力。”

陈信道:“洒家姑且信你,但洒家武功已废,和寻常百姓何异?还能为朝廷做什么?”

柴钰熙道:“从义此言差矣!从义虽曾误入歧途,但侠义之心从未泯灭,除暴安良,杀富济贫,为朝廷剪除多少奸官污吏,只此一点就令郡王钦佩的了。”

陈信仍是半信半疑,寻思:反正自己已是赵光义案板上的肉,权且相信柴钰熙一回,看他耍什么花招;道:“你要洒家怎样?”

柴钰熙道:“只要从义能审出向春秋构陷你陈家三年前的旧账,向春秋交于从义处置,但不能使用刑具、不能见血。这是梁郡王的钧旨。从义审讯向春秋所用之物,尽管开口,小可一一备齐。”

赵光义为何要这么做,陈信还是百思不得其解。陈信寻思:不管怎样,试他一试又有何妨?

十日后,章州衙门后衙一所僻静的会客厅。梁郡王章州刺史赵光义和固州判官向春秋谈笑风生。

赵光义道:“章州地瘠民贫,没有什么美味佳肴,这几日慢待春秋了。”

向春秋心想:这次来章州拜谒梁郡王真是来对了,花费了多少银两进京连房郡王面都没见到,未用分文梁郡王却如此礼贤下士,以后跟着梁郡王自然会青云直上;受宠若惊,道:“殿下如此厚待末吏,末吏无功受禄诚惶诚恐,休要说慢待二字!”

赵光义道:“春秋休要客套,这章州除了山肴野蔌还有什么。不过昨日府中家人从东京送来十坛佳酿,春秋品尝品尝。”随即吩咐执事人端来两碗酒,酒香扑鼻。

向春秋盛情难却,大着胆子一饮而尽。另一碗酒放在桌子上,赵光义没动。

片刻,向春秋疼痛难忍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赵光义道:“不妨!请春秋见个故人。”

随即陈信、陈从豹兄弟横眉怒目从屏风后疾步而出。陈信喝道:“狗官认得洒家吗?三年前鸡鸣县害得我陈信家破人亡,你招也不招?”

向春秋抬头,惊愕失色,疼的汗如雨下满地打滚,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啕,须臾衣服被汗水湿透,滚得满地水印,生不如死。

陈从豹拿出早已写好的状纸、笔、砚、红色印泥丢到地上。

赵光义道:“春秋签字画押吧,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还没尝够?只要画了押,桌上那碗酒就是能消解腹中的剧痛。”

向春秋哪里熬得住,抓起状纸,抄起毛笔乱蘸墨砚,“唰唰”签上‘向春秋’,指按印泥在状纸上按上手印,匆匆扑向桌子,捧起碗“咕咚”把酒喝得一干二净,气喘吁吁,有顷,感觉腹中疼痛渐渐消退,定定神,道:“殿下何故为刁民谋害朝廷命官,向某与殿下-”还没说完,又是震震剧痛心如刀割浑身抽搐,面色由白变青,由青变绿,由绿变紫,由紫变黑,疼得五官错位,痛不欲生,声嘶力竭鬼哭狼嚎,声振屋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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