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孑英雄梦 第32章、三蝗州燕风降头陀

孤孑英雄梦 倪子文法二 武侠仙侠 | 古典仙侠 更新时间:2023-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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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临危不惧,一动不动。

尚飞燕的剑刺破他的衣服、刺入他的肌肤寸许,鲜血顺着剑刃往下流塘,他坐以待毙。

尚飞燕惊住了,少顷,气急败坏,道:“行!好一个亡命之徒,残忍至极,你不珍爱自己的生命,更不会怜惜别人的生命,什么行侠仗义不过是沽名钓誉!今天我奈何不了你,记住,我叫你永世不得安宁!”“当啷”丢下短剑悻悻而去。

燕云僵立着,自问:我沽名钓誉吗?我残忍吗?我懦弱吗?我是谁、谁是我?我为自己做过主吗?尚飞燕是疯了吗?一连串的问号搅得他心乱如麻。

尚元仲对女儿尚飞燕万般疼爱,对她的婚事丝毫不肯马虎,三书六礼样样不少;虽然知道燕云拮据一切从简,但对衙门末吏月俸禄几贯钱的燕云早已是捉襟见肘。燕云东借西凑借了七八百贯,在县西巷内购买一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纳征(财礼)的礼物首饰、细帛等又花费不少银两。半个月后,尚、燕两家一切准备停当,选了个黄道吉日,开始了婚嫁的最后一道程序迎亲。

燕云虽说不过县衙一吏员,但在鱼龙县寻常百姓眼里也是有头有脸的风云人物,又是县令方逊的八拜之交,他的婚事惊动了半个鱼龙县。迎亲那天,急管繁弦、鼓吹喧阗、人欢马叫,观者如堵。

一行迎新队伍簇拥着新郎燕云,吹吹打打鼓乐齐鸣人语马嘶浩浩荡荡行走在迎回新娘的路上,方逊、元达夹杂在队伍当中。燕云披红带花骑着马,身后是尚飞燕坐的八抬花轿。

走不多时,远处迎面走来五个人骑着马,四位是公门的随从,一位是公门的官员。那官员胯下白龙马,生的面若冠玉,浓眉高立,睫毛长翘,双瞳剪水,唇若抹朱,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身穿正九品上的浅青色官袍,脚蹬白底黑靴;看见燕云等人,取出玉屏箫吹奏起来;箫声如云兴起如雪飘飞,变化有致婉转悠扬,与迎亲鼓乐声格格不入。

轿子中的新娘尚飞燕颇晓音律,在混杂的人声鼎沸、鼓乐喧天中仍能闻听出那荡气回肠缠绵不尽的玉箫声,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吹奏出绵延不绝的雨意云情,陶醉在柔情密意的音乐旋律里“沉醉不知归路”,片晌,喜出望外,惊叫道:“燕风——是燕风!除了他谁能吹奏出这雨意云情的天籁之音”;掀起红盖头扯开轿帘子,举目望去,那吹箫的官吏就是燕风;跺着脚,道:“停下,停下!”。轿夫停下脚步还未落轿,尚飞燕跳下花轿不顾一切的朝燕风飞奔。

燕风如何官袍加身来的真州。

这要从八年前图正县知县靳铧绒说起。靳铧绒本是真州泼皮无赖,年少从军凭着狡黠机警亡命、狠毒钻天打洞上谄下渎一步一步得到提升,受到顶头上司李玮栋赏识,最后做到图正县县令。乾德元年腊月十八辽兵血洗定州图正县,燕伯正胸前被县令靳铧绒连砍数刀。尚元仲正要结果靳铧绒的狗命,在燕伯正劝说下放了靳铧绒。

靳铧绒携妻子儿女在亲随护送下仓皇逃命,幼子死于乱军之中。辽兵洗劫图正县两个月后,靳铧绒投奔上司李玮栋。李玮栋因辅助令公梁城郡王开封府尹赵光义完成了“图正大捷”被擢升为安国节度使。李玮栋的寡妇跛脚妹妹李玮清看中了靳铧绒,靳铧绒攀龙附凤休了结发妻子贺美琪,贺美琪一气之下自缢身亡,女儿靳烛梅刚烈不耻父亲所为断绝父女关系离家出走。靳铧绒被李玮栋擢拔为三崲州刺史。

燕风跟索取高额学费身怀绝技的高人学艺归来,以敲榨勒索、巧取豪夺、软硬兼取的卑鄙手段强抢霸占了三崲州的大部分生意,搞得三崲州多少商贾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三崲州百姓畏之如虎称呼他为“镇三崲”。晋州厢军六营五都神武队自燕风走后换了新的队正,新队正启用自己的人把燕风任队正时的押官徐三换掉了。徐三四处流浪,到三崲州巧遇燕风,被燕风收下作心腹。徐三见燕风把三崲州搅得天翻地覆,甚是惊慌,劝道:“燕爷,不能再这样搞了,惊动了衙门那可了不得,了不得呀!”

燕风耻笑道:“瞧你这幅熊样!爷爷就是要惊动衙门。”

徐三怛然失色,道:“燕爷,你——你疯了,被衙门拿住要充军沙——门——岛!”

燕风道:“你怕了!怕,你就走,绝不强留。”

徐三被他激的壮着胆子,道:“谁——谁怕了,燕爷不怕,我还怕啥。”

话音刚落,三崲州刺史靳铧绒的管家洪岢拐着罗圈腿带着两个随从就找上了门。燕风暗喜:刺史靳铧绒果然与昔日一般贪婪成性。

燕风对洪岢掇臀捧屁,置酒设席管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燕风赔笑道:“上差光临寒舍,叫小的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呀!”

洪岢绷着脸,道:“行了,行了!洪爷啥没见过,别拿好听的填货洪爷我,好听的当个屁!”

燕风赔着笑,道:“洪爷说的是,小的说的就是屁——不,连屁都不如。来人!”

徐三早已备好了三包银子呈上来,一包一百两的,令两包每包五十两的。

燕风双手端着装着一百两银子的包袱给洪岢,笑道:“区区小物不成敬意,望洪爷哂纳!”

徐三把令两包银子分别送给洪岢带的两个随从,笑着:“上差笑纳,上差笑纳!”

燕风送的礼当然不薄,两个随从不敢接望着洪岢。

洪岢接过包袱掂量掂量,冷笑道:“哈哈!你这厮在三蝗州你抢来的营生每月收入少说两千两银子,这点儿东西只能打发我们这些要饭的,但别忘了这一亩三分地的菩萨(刺史靳铧绒)!爷爷没工夫给你拐弯儿抹角,你这厮出几成供奉三崲的菩萨?”

燕风媚笑道:“小的早有心孝敬咱这三崲的菩萨,只是苦无机会!小的打算出十成孝敬。”

洪岢狐疑:燕风疯了!全部收入拿出来孝敬刺史老爷?

燕风看看疑鬼疑神的洪岢,郑重其事道:“小的真心实意,万望菩萨不弃!”

洪岢看看诚心敬意燕风,仍是将信将疑,道:“一言为定?”

燕风斩钉截铁道:“小的绝不反悔!”

洪岢再次打量他,思忖须臾,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真的再没有什么所求?”

燕风道:“靳大人是三蝗州的父母,小的是‘父母’的赤子,作为儿子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焉有所求?”

洪岢道:“那就立字为凭吧!”

燕风道:“小的——小的还有不求之求。”

洪岢道:“哈哈!黄口孺子,玩儿什么把戏?”

燕风道:“只求一睹‘父母’大人尊严,万望洪爷成全!”

洪岢道:“你这厮好大的脸面,我家老爷乃是一方诸侯岂是你这相见就见的!”

燕风想说看看两个随从,洪岢明白吩咐随从回避。

燕风道:“小的愿把自己一半的生意拱手送给洪爷,望洪爷成全小的一片赤心。”

洪岢道:“难得你对我家老爷一片孝心”

燕风道吩咐徐三把文房四宝取来,当场立下字据把自己的一半产业恭送洪岢,把墨汁吹干叠好双手递给他。

洪岢接过字据揣入怀中,脸上露出一丝笑颜,道:“找准机会,洪某自当给你引见,你就静待佳音吧!”

随后燕风把洪岢及二随从殷勤送走,洪岢等背着银子怡然自乐走了。

洪岢受了燕风的好处,在刺史靳铧绒面前自然说了不少好话。靳铧绒何等狡黠推断出其中猫腻只是不说破,也想看看如此不惜血本的燕风究竟是什么人物。一日,靳铧绒在府邸蹴鞠场召见燕风。

靳铧绒中等身材,面色白皙,肿泡眼,蒜头鼻;头戴一顶皂纱转角簇花巾,身穿一领紫绣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玉环绦,足穿一双金线抹绿皂朝靴。正与六七个清客蹴鞠。

蹴鞠场边上立着两位头陀,都在二十三四年纪,体形彪悍,身着僧衣,腰悬戒刀;一个白脸蓝眼,一个隆鼻深目。不像是中土人。这两位僧人乃是“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西京长寿寺的方丈惠广禅师的门下高徒,白脸的是“铁臂头陀”向泽春、隆鼻的是“滚浪沙弥”李攸村。靳铧绒自知倚官仗势鱼肉百姓唯恐刺客寻仇,以重金请来惠广禅师的两个高徒,“铁臂头陀”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充其保镖。这日虽是在自家,他还是怕燕风以晋见之名前来行刺,随即招来向泽春、李攸村随其左右。

靳铧绒与清客踢球踢的兴趣盎然,燕风小心立在从人背后观瞧。踢了片刻,几个后生球技欠佳,靳铧绒兴趣索然往往周围的人,道:“唉!偌大个三蝗州竟然没有一个能陪本州踢上几脚的,扫兴,真是扫兴!”

燕风大着胆子,上前施礼,道:“恩相!小的胡乱踢得几脚,不知能否陪恩相踢几脚?”

靳铧绒看看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燕风略有几分好感,道:“既然踢的,不必拘谨,快快上场子!”

燕风把袍前襟拽起扎揣在腰带边,谨慎进了蹴鞠场。燕风动作娴熟拐、蹑、搭、蹬、捻发挥的游刃有余,“风摆荷、秋风扫落叶、倒转乾坤”,才几脚,靳铧绒忍不住喝采,燕风把平生本事都使出来“旱地捞鱼、佛入满门、鸳鸯拐、神龙摆尾、鱼钩吊、燕归巢”这球一似鳔胶黏在身上的。靳铧绒连声喝彩,禁不住和燕风一同踢起来。靳铧绒踢的尽兴,约半个时辰收住球,饶有兴致,问道:“后生姓名?”

燕风道:“回恩相,小的市井商贾燕风。”

靳铧绒想起来洪岢所美言的那位,笑颜收敛,道:“燕风好大的胆子!在三蝗州欺行霸市横行不法聚敛钱财,还想贿赂本州,你可知罪!”

燕风倒身下跪,道:“小的知罪,聚敛钱财是真,贿赂恩相是假。恩相上为社稷下为黎庶废寝忘食鞠躬尽瘁,自己却是布衣蔬食两袖清风,把身子拖得骨瘦形销,小的实不忍心!莫说将三蝗城中营生孝敬恩相就是将三蝗的赋税的一半孝敬恩相,也难以弥补恩相为国为民殚精竭虑之劳。小的所举不是为恩相,而是为社稷为百姓以尽绵薄之力,代表着三蝗州几万户黎民的拳拳之心,实属为民请命,万望恩相笑纳!”从怀中取出自己在三蝗城中所有生意的账簿。

靳铧绒冷笑道:“哈哈!好一个巧言令色之徒,竟敢陷本州于不廉、不义!来人给我砍了!”

“铁臂头陀”向泽春抽出戒刀横在燕风脖颈,燕风一动不动引颈就戮。

靳铧绒道:“你以为本州不敢杀你?”

燕风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恩相为一方父母,燕风为恩相赤子,燕风死得其所。”

靳铧绒思量片刻接过燕风手中账簿,道:“燕风,你一心要见本州,不只是为这个吧?”向“铁臂头陀”向泽春示意。向泽春戒刀还匣。

燕风道:“燕风愿作恩相的善财童子,追随左右效犬马之劳。”

靳铧绒道:“本州不缺这样的人才。”

燕风道:“燕风自是知道恩相手下藏龙卧虎,燕风也不敢滥竽充数,但燕风是恩相需要的人。”

靳铧绒道:“哦!还有什么手段?”

燕风道:“拳脚刀剑之术略通一二。”

靳铧绒道:“哦!恰好,本州这有两位精通武艺之士,你敢与他比试比试吗?”

燕风道:“小的愿意领教,只是这二位高人都是恩相府上的座上宾,一旦交手拳脚无眼若伤了他们,叫小的如何吃罪得起!还是立下生死文书稳妥些。”

靳铧绒看看“铁臂头陀”向泽春、“滚浪沙弥”李攸村。

向泽春、李攸村个个气的七窍生烟。

向泽春耻笑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儿出此大话,僧爷成全你,纸笔拿来。”

早有仆人将纸墨笔砚准备好,向泽春、燕风各自立下生死文书。向泽春解下戒刀掉到地上,急不可耐跳到院子中yang道:“乳臭未干的小白脸儿,僧爷叫你知道知道天有高地有厚,来来!”

燕风也不示弱,道:“请大师赐教。”

向泽春挥动铁拳势如奔马连贯几招“怒海狂潮”冲燕风上三路卷来。燕风以“惊蛇拨草”小心拆解。二人斗三五个回合。燕风心想如果在十合之内赢不了他岂不叫靳铧绒小视了自己,打算速战速决。向泽春是“碧眼金毛伽蓝镇中州”西京长寿寺的方丈惠广禅师的门下高徒,哪里把细皮嫩肉的燕风放在眼里,心想两三拳就把燕风打瘪了,一交手没曾想到竟支撑了三五个回合,恼怒异常,使出看家本事,一招比一招凶猛迅疾“入海算沙”、“静海翻波”“连山排海”直逼燕风下三路、上三路风驰电赴。燕风以“卧蛇伏草”、“腾蛇跃涧”化解来招,倏地转反守为攻,一式“灵蛇缠枝”右手臂缠住向泽春的右臂顺势一拽猛地反向一推“怪蟒反吐”。“咔嚓”向泽春被推出丈余外“噗通”重重摔到地上,剧痛难至“哎呦!”胳膊被燕风缠推断了。“铁臂头陀”向泽春绝不是泛泛之辈,斗败主要因为狂妄轻敌。燕风抓住他的弱点以防守为主以强示弱诱敌深ru前几招查看对方虚实,窥到对方破绽绝不迟疑迅猛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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