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雾笼罩之下的一座山头,初升的阳光刚好照耀在山间。
溪水流动的声音如同上好的珍珠玉盘。
哗啦啦的溪水从山涧小路向四周围流出。
几声鸟儿的蹄鸣回荡在山林中。
忽然,鸟儿从树上哗啦啦的飞走,显然是被惊动。
“碰”
“碰”
山林中传来砍伐的声音,而砍伐的主人正是一直得了气候的妖猴。
毛脸雷公嘴,眼神极其透彻清明,头上只有棕色的毫毛,在一缕阳光的照射之下,显得头顶毛发越加明亮。
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灰色的道袍长衫,长衫显然有些不合乎妖猴的身躯,袖口比他的手臂打出不少。
手中握着斧头,不停的向下回力,地面上是他方才砍完的树枝,每低身一下,袖口长出的部分便会落下来,他往上抻了抻,脸上漏出十分认真的表情。
整理砍下的木柴,学着人的模样,将木柴捆紧,又背在身后,手里还不忘拿着斧头,几个踉跄,差点摔倒,稳住身形后,一走一跳。
“终于砍完了,砍完了。”
妖猴嘴里嘀咕着,肩上挑着扁担,扁担的前后两侧是空水桶。
走到小溪边,他俯下身子,用手向嘴里撩动水花。
甘甜入喉,极其酣畅。
喝的同时,由于俯身,又担心木柴会被打湿。
“打湿就不能用了,得小心着些。”
妖猴将木柴放在岸边,拿着水桶,双足立于小溪中,两桶溪水被装进了桶里。
从溪水中映照出妖猴的模样,动作幅度过大,脚上的鞋子和道袍长衫的下侧已经被水浸湿。
可他依旧置之不理,反倒是高高兴兴的用肩膀扛起扁担,身后背着木柴,朝着后方书院而去。
从山间的小路乡下走去,便是一座与世隔绝的书院。
踉跄着步伐,将木柴放好,又把水缸注满水,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转身离去,朝着书阁行走。
书阁之中,有排行在列的书柜,还有一方方木桌子。
妖猴继续看着上次没能看完的四书五经。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儒家精华,四书五经之道,妖猴每每读上一句,便开始思考其中的含义。
本末终始,事物发展规律变蕴藏其中,却也将其包裹在外。
若想从中参透一二,熟知熟背是次要,有所悟化才是重中之重。
正所谓道法自然。
妖猴翻动着泛黄古朴的书籍,上方写下的话语,每读一遍,便在念诵一遍,这样做是为了加速记忆。
时间不知觉的已经在流逝,太阳从最开始的位于东方,到位于南方,最后从西方落下。
东升西落,一天时间已经度过。
而妖猴则是在书阁带了整整一天。
双膝盘坐时间过长,已经逐渐失去了知觉,他用两只手攥成拳头,吹了吹膝盖,而衣服已经随着时间而自动干澈。
道袍长衫上的水渍却是弥留在其上面。
打开书阁,已是傍晚时分,太阳下山,月亮更迭。
一轮明月辉映当空。
妖猴从厨房拿了些吃食,馒头和素菜夹杂一起,他依仗在栏杆下,月亮的光芒将他的背影拉的很长。
孤影却看向不远处的几道身影。
“师兄们,你们这是要上天去吗?”
妖猴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
声音中带着一丝清亮。
那几位师兄倒是给出了回应:“是啊,师父让我们今日多采集些月华。”
说这话的功夫,在他们驻足的地面上,已经升起了一团浮云,瞬间腾空而起,朝着空中而去。
此时的月华那是天杰地灵生长的最好时机。
得道之人更是朝着筚路蓝缕,想尽办法都要接触到至真至纯的月华。
几丝白色的鎏光朝着他们而去,盛放月华的器皿是单独的小瓶子。
想要收集的多,就要看掌握腾云驾雾的本事。
在天空中时间越长,收集的便越多。
几方流转,小瓷瓶源源不断的吸收月华。
妖猴看着那几团熟悉的黑影,嘴里竟忘记咀嚼食物。
鎏光的颜色变幻无穷,腾云驾雾在夜空中,脚下那团祥云便是变化而成,天杰地灵任由采摘,这便是本事。
更是妖猴所向往之景象。
孤影在夜光下并不为所动,任凭外面风儿摇曳树枝,树叶与树叶之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依旧没能将其唤醒。
妖猴目光所及,便是那几位师兄的动作。
天空中,几道身影盘坐,围成了一个圆圈,手上的瓷瓶在气息支撑之下自动漂浮在头顶。
身上穿着的道袍没有被风向所影响,手上拂尘做出了统一动作。
月华再度流入到小瓷瓶内。
以妖猴的视角,月亮与几位师兄之间的距离,如同倒挂的银河,闪烁这光芒的银白线款款而入。
对于空中的几位师兄,此乃日常琐事,再寻常不过。
妖猴却看着早就忘记了自己吃饭,置身事外,天地万物如同刍狗,他更想是那采集月华中的一员。
“咳咳”
再度反应时过来,那是差点被食物残渣呛到。
此时,味如嚼蜡,他的双眸中流露出羡慕之色。
想来他进入书院已经有些时日,还不会腾云驾雾的本事。
更别提采集月华这等大事,他在儒家学术中遨游道法,想要从中参悟出一二。
却始终没有效果。
将口中的馒头嚼了嚼,咽在了肚子里。
清澈的眼神中晦暗不明,带着一丝担忧。
妖猴羡慕那些师兄们却都有一技之长。
不说能够更改日月轮回,确是也有了上天入地的能力。
唯独他,每天只能干着砍柴挑水的杂活。
闲暇之余便是在书阁打发时间,或是听师父讲道。
“吃的饭菜是一样,生活的地方也一样,看到的东西也一样,怎的吾却不能腾云驾雾,采集日月精华.....”
委屈,无助,懵然,疑惑,多种情绪用上心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间的风轻轻拂过,带有一丝温柔。
拂面而过,荡然无存。
就在此刻,一道声音在妖猴耳畔响起。
“啥?我竟然穿越到了方寸山,正要夺舍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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