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遥的阿飘 第十六章命苦的人

大傻让我坐下喝一杯，我借口后面还要收拾一下，让他们慢慢喝。

就到后厨玩手机去了，不一会儿罗小海和刘慧芳两人先走了，我以为大傻要送周小云走，结果大傻说送送罗小海和刘慧芳，就喊了我从后厨到吧台，周小云叫了代驾在店里等着，她走过来坐在吧台上问我：“刚才一共消费多少？”

我算了一下说：“一共八十五块！”

周小云惊讶：“多少？”

我说：“八十五，五块就不要了给八十吧。”

周小云说：“弟弟你会不急做生意啊，我们几个大晚上来又让你开门，你只要八十？”

我明白她的意思，我一开始也不想干这样见着稍微有钱点的就宰客，不屑于干这事，我说：“是八十，云姐要是觉得我们这地方好，就经常来坐坐。”

周小云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以后一定常来。”说完话二维码付款，扫了一千。

我说：“云姐，你这是？”

周小云说：“多的算是小费！”

我说：“那怎么好意思，这也太多了！”

周小云说：“走了！”直接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收拾了桌子，给大傻发去消息说：“寝室是进不去了，我晚上就在酒吧隔间睡了，你咋办？”

大傻回：“我一会儿也来，咱两个挤挤。”

我：“那我先把门关了。”

我直接去了隔间，之前胡小燕留下的铺的盖的都还有，我也不在意，就直接躺上去睡。

正要睡着，迷迷糊糊听见开卷帘门的声音，我开灯，坐起来问：“大傻？”

大傻：“是我，你还没睡呢？”

我说：“刚要睡着！”

大傻：“今儿怎么样算是给咱们拉了个大客户吧？”

我问：“那两个老姐姐什么来路啊，还有你那个朋友，罗小海！”

大傻说：“你也看出不对劲了？”

我说：“废话，我看见那个刘慧芳在桌子下面用脚蹭罗小海的腿，真特么辣眼睛。你这朋友口味也太重了吧！”

大傻：“哎，别提了，小海也是个命苦的。”

我说：“我靠，几个意思？就像那种网上的段子，但凡是出去卖的都有一个悲惨的身世？”

大傻又叹了口气说：“不否认很大一部分人，男男女女靠着自己长的帅和漂亮去走捷径，都是好吃懒做，三观尽毁的。但我这朋友是真命苦。”

我说：“有多苦？父母双亡？身患重病？”

大傻说：“他还真是父母双亡，还是很惨的那种，他是我小学同学，他小学五年级就没读了，他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摔死了，她母亲受不了打击就疯了，然后家里就靠他奶奶种地，他就没上学回去帮她奶奶，后来她母亲有一天早上很正常的跟他说以后要好好照顾奶奶，还告诉她床头柜后面有五百块钱，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的走了，过了几天才知道她母亲跳了池塘。”

我说：“那还真是有点惨。”

他说：“他那时候小，还没有那么伤心欲绝，埋他母亲的时候哭了一次就回去帮他奶奶挖土豆了。后来长大了就出去打工，我大一的时候偶然碰见他在餐馆端菜，那时候他说他奶奶病了，问我借钱，其实我那时候不相信，但是我还是碍于都是同学的情面，把生活费借给他一半，我记得好像是六百块钱。他那时候没电话，问我以后到什么地方找他，我说了我在这上大学，没想到过了一年他真的来学校找到我，要还我钱，我都把这事忘了，问他奶奶怎么样了，他说已经去世了，我问他现在在干什么，他说在一家KTV当经理，老板娘对她很好。”

我问：“就是那个刘慧芳？”

大傻说：“不是，刘慧芳是在KTV认识的。那时候他奶奶癌症晚期，他没办法问那个KTV老板娘借钱，那个老板娘故意刁难他，让他用嘴把老板娘的鞋子叼过去。”

我说：“我靠，心理变态啊！”

大傻说：“小海和我说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眼泪掉成什么样子，那老板娘说不是看他长的帅，给他叼鞋的资格都没有。”

我说：“难以想想罗小海当时是什么心情。”

大傻说：“就这样借到了二十万给他奶奶治病，虽然他奶奶最后还是走了，他说他算是对的起奶奶了，自己也尽力了，后来就在KTV打工还债，并且还要陪老板娘…..。老板娘对他稍微有点不满意就掐他，掐的他身上胳膊上每天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听着心情郁闷，坐起来披上外套点了根烟，说：“你接着说。”

大傻说：“就这样过了半年，他在上班的时候碰见刘慧芳，这刘慧芳也是个经常外面浪荡的女人，早些年离婚了，自己做服装批发生意，手里也有些钱，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但据他说那时候他们只是见了面礼貌的打声招呼，还想有一次刘慧芳多喝了几杯，出门碰见他在大厅，他上去扶了一下，被老板娘看见了，等他把刘慧芳送上车，老板娘直接在大厅里扇了一巴掌，刚巧刘慧芳车子没开出去多远，回头看见了，就回来问怎么回事，老板娘让刘慧芳不要管，自己教育教育自己的员工，刘慧芳觉得这事儿好像是因为她，就硬要问个清楚，老板娘不想得罪刘慧芳毕竟也是她店里的常客，就随口说罗小海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还欠了她二十万。”

我说：“刘慧芳后来帮罗小海还了钱，然后就等于变相把他买了？”

大傻：“算是这样吧，好在这个刘慧芳不是个心理变态，罗小海也算脱离苦海了！”

我说：“苦海是脱离了，但是他现在这样不委屈吗？”

大傻说：“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

我说：“不知道，我可能也和他一样吧。”

大傻说：“软饭也不是那好吃的啊，说正事，今儿找他本来想着他在KTV，认识的人多，没想到他已经不干了。”

我说：“哎！你特么这一说，把我心情给说坏完了，那个周小云呢？难不成是怎么介绍给你的？让你吃吃软饭？”

大傻骂道：“滚一边去，那是刘慧芳闺蜜，我打电话的时候可能他直接开的免提，所以刘慧芳说来坐坐，多喊个人热闹。”

我说：“你猜刚才那大姐给了多少钱？”

大傻：“几百块钱，或者更多？”

我说：“一千，我要八十，人家直接扫了一千。”

大傻说：“这也不奇怪，毕竟人家是有钱人嘛，我真心的欢迎她们常来。”

我：“睡吧，不早了，你往那边挪挪啊，这床你都占一大半了。”

刚躺下电话又响了，我心说什么情况啊，大半夜的，我拿起电话一看是李冬生，我接起来说：“生哥？”

李冬生说：“酒吧还开着吗？”

我说：“刚关门。”

李冬生说：“别关！”

我心说都什么情况啊，看来这酒吧，还真是需要能熬夜的人才能开啊。我心中不情愿，但也不好抱怨，我说：“好吧，我本来也在店里睡，你来了敲门。”

没多大会，李冬生来了，我开门一看，他一个人，抬起卷帘门，让他进来后又关上。

李冬生自己去后面拎了件啤酒说：“拿两个杯子，陪我喝点。”

我心说这是又遇见什么事了，半夜要买醉啊，我喊起大傻说：“起来，别睡了，起来喝酒！”

大傻说：“疯了啊！大半夜的！”

我掀开被子，小声说：“起来吧，生哥好像不对劲，大晚上的来喝酒，你快起来。”

大傻这才起床，我拿了三个杯子，又拿了两包花生，几人坐下来，我问：“生哥，什么情况？”

李冬生也不说话，端起酒杯和我们碰了一下，示意我们喝，我喝了一口啤酒，倒也不那么困了。

大傻又问：“生哥，我知道你平时不爱啰嗦，但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说出来会舒服点！”

李冬生面无表情的说：“没事，就想和朋友们喝点酒。

我说：“哥，你要真没事，我可就不陪你了啊，你自己喝，我去睡觉，你要是说心情不好咱陪着你，你这啥事没有，我表示无缘无故的咱陪不住！”

李冬生微微笑了那么一下说：“恋爱了！”

我和大傻同时惊讶：“啥？”

我又问：“你说恋爱了？谁？和谁？男的女的？我们学校的？我认识吗？”

李冬生看了一眼说：“你们认识！”

大傻又问：“男的女的？”

李冬生说：“刘清！”

我惊掉下巴，说：“生哥，我这才喝了半杯，我没听错吧！阿飘的室友？那个那个….刘清？”我想说那个身材高大，或者魁梧，壮实，想了一圈没想到合适的词

李冬生嗯了一声，又和我们碰杯。

我说：“生哥，这事儿你自己开心就好了，大半夜喊我们来庆祝，很吓人好吗？搞得我们以为你失恋了。”

李冬生说：“吓人吗？”

我说：“你说呢生哥？没你这样的好吧，算了算了，看来你是兴奋的睡不着觉了，来吧，咱走一个，庆祝生哥脱单。”

李冬生也不吭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