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劝表诈死，以助刘备纳荆州 31：巧舌如簧蒯伯重

蒯越侍奉刘表十几年，君臣之间的情谊非常深厚。

刘表是“八俊”之一，是敢为天下先，和宦官抗争的强大士族领袖。

所以当朝廷任命刘表为荆州牧，蒯越深感自己的机会来了，举族来投。

刘表没有让蒯越失望，一举平定了荆州大大小小的宗贼，澄清玉宇。

蒯越和刘表并肩作战十几年，早就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年轻的时候，他们志向一致，铲除宦官匡扶汉室。

现在又因为荆州的问题站到了一起，简直是无话不谈。

刘表曾向蒯越问计于继承人，这是他的一块心病。

蒯越清醒地知道，继承人的问题水很深。他要是贸然进谏，非常容易得罪未来的荆州之主。

蔡家完全押注在刘琮身上，称得上不顾一切。

蒯家凑上去，只能跟着喝一点汤，蒯越当然不愿意。

至于重注刘琦，蒯越不是没有考虑过。

刘琦是荆州翩翩公子，他的实力、地位、才学，完全不在刘琮之下，甚至还多了一点君子之风。

他唯一欠缺的是支持者，一般的支持者还没有用，需要能抵挡来自蔡家的压力。

整个荆州，只有蒯家能做到。

刘表要除蔡家，说明他有意要立刘琦为世子。

蒯越思绪翻涌，里面有很多节点，是他完全想不通的。

他威肃的目光，轰然落在蒯钧身上，厉声道：

“伯重，你说的都是真的？”

蒯钧一脸无辜，发出一声轻叹：

“我知道叔父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跟家里说。甚至明公都没有真正表态，只是他做的一些事情，让我产生了联想和判断。”

蒯越担负着家族振兴的重责，不敢相信侄儿的只言片语，他慎重地追问道：

“明公具体做了什么，你如实道来，不得有半句虚言。我等生逢乱世，神州鼎沸，天下苍生如同草芥。”

“别说是一般的百姓、庶民，哪怕是士卿、郡望之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决策错误，而招来灭顶之灾。”

“蒯家在荆州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放眼神州，根本算不上什么。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都在乱世中灰飞烟灭了。”

“伯重，接下来你所说的话，将影响家族的决策，影响家族的未来。不管你做了什么，将来要做什么，你都要永远记住自己身上流淌的血脉。”

蒯越阖目养神，收敛了锋芒。他没有继续观察侄儿的表情、神态，而是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第一件事，还要从明公和皇叔的谈话说起。明公问皇叔，刘琦、刘琮两位公子，谁最适合继承荆州。”

“皇叔直接回答了刘琦公子，皇叔还趁势进谏了削弱蔡家的计策，明公说了一句‘谈何容易’搪塞了过去。”

蒯越微微点头，此事他有所耳闻，只是不知道具体罢了。

他甚至觉得刘备不自量力，竟以外人的身份，插手荆州的事务。

现在从蒯钧口中说出，非常有信服力。

“第二件事，则是明公近来的任命。他一边增强新野的力量，又着手拟订章程，似要派遣刘琦公子到樊城为督军，甚至是担任守将。”

“樊城是荆州的重要防线，曾经是张允在代管。明公安排张允训练荆州水师，看似在委以重任，实则派遣文聘为掣肘。”

蒯越脸色微微一动，增强新野防御，派遣张允、文聘训练水师，他都有参与一二，没想到里面竟有这样的隐情。

至于派遣刘琦督军樊城，则是重大的人事任命了，里面可操作的空间非常大。

“第三件事，是刘琦公子来找过我，称觐见明公的时候，为蔡氏所阻挠。明公亦不想见他，完全是想把他发配出去，遂问计于我怎么样才能留下。”

“后来我得知是发配的地点是樊城，我也很震惊。樊城和襄阳只隔着一条大江，襄阳要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刘琦公子甚至可以调兵回来。”

蒯越闻言血液加速流淌，思路渐渐明了，难怪侄儿会知道樊城任命的事，他自己却一点不清楚，原来是侄儿和刘琦公子沟通过。

“第四件事，明公不愿意喝蔡氏熬制的汤药，觉得很涩，每次都是蔡氏苦苦劝说，明公才勉为其难喝下去。据我所知，明公还想多活一些年头，肯定会谨遵医嘱。”

“……”

蒯钧口若悬河，将自己的发现都一股脑地抖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蔡氏怎么敢？”

蒯越喃喃自语，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撼。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刘表有意要立刘琦公子。

可明面上，刘表分明更重视刘琮公子啊！

蒯越蓦地睁开双眸，眼神锐意如刀：

“伯重，这些都是你的推断罢了。不管刘琦公子许诺你什么，万万不能表明立场。”

蒯钧深施一礼，赞同道：

“叔父放心，我怎么会轻易做出承诺。只要明公还在，我的心思就全在明公身上，绝不会做出不利于明公，不利于家族的事。”

“侄儿之所以告诉叔父，是希望叔父做一点准备。要是明公的命令下来，叔父要有足够的魄力和手段，稳定荆州，保全家族。”

“如果明公真有立刘琦公子的意向，接下来一定还会有其他安排，叔父闲暇之余可稍稍关注一下。”

蒯越从容地点头，心底的念头正逐渐地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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