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做雪糕的，鹰酱你制裁我干啥 第7章 物资大采购

“顾大哥、陈哥，你们等一下。”

三人来到大厅中，宋子川喊了一声，然后对服务员喊道：

“春雨厅结账！算一下多少钱！”

“宋老弟，钱我已经结算过了，你不用操这个心。”陈宇按着宋子川的肩膀，红着脸颊说道。

“啊？啥时候结的，你小子也不给你顾大哥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次应该我请客才对！”顾大勇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都一样都一样！”陈宇摆手笑道。

宋子川拉着陈宇的手，身子摇摇晃晃，目光也有些恍然：

“陈哥，下次老弟我一定好好安排你，还有顾大哥，一个都不能少！”

“好说！”陈宇按住想要反对的顾大勇，笑着说道。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出饭店。

等陈宇和顾大勇上车离去之后，陈宇也反身上了车，眼中顿时恢复了清明，大舌头也恢复了正常。

“去肉联厂！”他对司机吩咐道。

车辆启动，向着肉联厂行驶而去。

……

504厂由于是铀浓缩厂的缘故，所以建址在深山老林之中，具体位置不为常人所知晓。

甚至连地图上都没有标识工厂的位置。

从1958年5月31日建厂开始，此地便是国家最高机密之一。

连厂里的员工也被严禁离开厂区，跟外界交流的信件，更是要经过上层的审核，才能邮寄出去。

一切都是为了防止泄密。

时间久了，这里的员工渐渐和外界也就断层了。

数十年的时间，就算是外界的亲戚，熟悉的也都老了，年轻的又不熟悉。

逢年过节更是没有来往，早就渐行渐远了。

即便现在工厂已经解密了，但数十年的生活习惯，早就深深刻在他们的血液中。

宋子川知道这些，对这些人也都是深怀敬意，觉得他们是最应该过上好日子的人之一。

虽然现在他暂时还没钱给所有人发工资，但至少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打算先好好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质量。

这才来到市里的肉联厂。

“对，我是504厂的厂长。”

“你好你好！”

肉联厂的负责人王国兴十分高兴的同宋子川握手。

虽然身为肉联厂的厂长，但三四十岁的王国兴十分清瘦，脸上也十分干净，若是放在外面，谁都想不到他是卖肉的。

在王国兴的办公室坐下之后，宋子川直接开门见山笑道：

“王厂长，我打算在理这里长期订购一些肉类，你这边能给到什么价格？”

王国兴笑道：

“宋厂长快人快语，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不过我想知道，你具体需要多少？”

宋子川笑道：

“我的计划需求是一次一万斤，半个月送一次，不过能不能成，还要看肉联厂的诚意。”

王国兴听到这个数量，顿时愣了一下，眼底藏着狂喜，看向一边的助理道：

“小蔡，去把三个等级的价格表都拿过来。”

一旁的年轻人立刻点了点头，从文件柜中拿出三个表格。

王国兴递了过去道：

“最上面这一张表，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低价。”

宋子川接过对比着看了一下，确实第一张是最低的价格。

生牛羊肉，一斤0.823元。

生牛肉，0.92元。

生羊肉，0.96元。

生猪肉，0.934元。

还有一些诸如鸡鸭鱼肉的价格。

都比最下面这张单子的单价便宜几分。

宋子川一脸沉静的看着单子，王国兴则在一旁仔细关注着宋子川的表情，却始终看不出什么。

顿时心下无语，现在这年轻人都成精了吗？

年纪轻轻都能喜怒不形于色，做什么生意啊，去当官不好吗？

终于，宋子川抬起了头，王国兴赶紧问道：

“怎么样宋厂长，三个单子都给你看，我这个可是最大诚意了。”

宋子川露出沉思之色，随后突然笑道：

“确实不错。”

王国兴听到这话，顿时笑了，但还没来得及高兴，却听宋子川说道：

“那行，王厂长，您的价格我很动心，不过这件事毕竟是整个厂子的大事儿，我一个人做不了主，回去商量之后再给您消息？”

王国兴顿时脸黑，他听得出来，对方言辞之间有推脱之意，也不知道是讨价还价的意思，还是真不打算要。

毕竟他虽然是市里最大的肉联厂，但兰城还真不是就他一家，他一咬牙，直接说道：

“这样，我给你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再降五分钱，您看怎么样。”

“哎哟王厂长，您别误会，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嗯，那这样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厂里的压力我扛着，毕竟来来回回跑，我也嫌麻烦。”宋子川故作为难。

王国兴暗骂一声老狐狸，但还是很快做好了合同。

随后宋子川又去了一趟食品厂，购买了各种食材，这才打道回府。

……

下午四点，一辆12匹的大拖拉机，拉着一大车猪肉驶入504厂区。

与此同时，厂区各处喇叭响起：

“通知！通知！所有在厂员工，前往篮球场排队领肉！”

“通知！通知！……”

厂里喇叭一遍一遍的响起，所有人都激动了。

尤其是看到满满一车肉，大家眼睛都挪不开了。

他们啥时候见过这么多肉放在一起啊！

而且听这意思是发给大家的，众人顿时激动不已。

“这……厂子还没开工，厂长就开始发肉了，这也太好了吧！”

“我是不是在做梦，还好早上在操场我坚持没有离开，光这么多肉咱们就赚了啊！”

“这么多肉，得多少钱啊，真免费给咱们大家发放？宋厂长还真大方啊！”

“喇叭都说了，难道他还真敢反悔要钱啊！哈哈，咱们记得厂长的好就行了。”

“就是就是，厂长这么好，咱们好好做工，说不定以后能经常吃肉呢！”

“哈哈，那感情好！必须支持厂长！”

众人一边激动的聊天，一边开始自觉排成一个长长的队伍。

宋子川见到众人的反应，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想要生产稳定，首先还是要稳住大家的心。

他虽然不能发工资，但给大家发肉，也是他现在可以做到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至少他先让给大家看到了他的诚意。

第8章每人三斤肉，皆大欢喜

这些员工常年生活在深山之中的504工厂厂区，对他们来说，工资还不是第一重要的。

有吃的有用的，并且让他们有工作，他们才不会有离开的想法。

前世宋子川在南方羊城入海口的一个岛上工作的时候，有一次遭遇“山竹”台风，整个岛屿被海水淹没。

原本平坦的马路，海水到腰部那么深。两个通向市区的大桥，虽然没有被淹没，但也无法通车。

岛上生活的人们不缺钱，但手里着实是有钱都花不出去，所有人都在等着物资的到来，只要有吃的，别的都好说。

所以宋子川很理解504厂工人们真实的需求，也知道如何才能稳住他们的心。

因为504厂距离外界太远，和台风“山竹”之下的龙穴岛，太相似了。

所以说，只有有过相似经历的人，才能够真正看到底层的需要，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得人心。

不远处的台子上，宋子川拿着铁皮喇叭。

“工友们，大家都不要急，排好队伍，每个人都有哈！”

“来来来，每人三斤肉，羊肉牛肉都有，一个一个来哈！”

宋子川在台子上喊的热火朝天，排队的工人不断给他比着大拇指，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宋子川之所以没有要大肉，一方面是大肉和牛羊肉的价格都差不多，甚至大肉还稍微贵了几分钱。

另一方面，兰城这地方，少数民族占据十分之一的人口，这个基数还是不小的，万一买了大肉，反而在风俗习惯上得罪了员工，反而得不偿失了。

而且表格上生牛羊肉的价格，比单纯的生牛肉和生羊肉都便宜很多，所以两种一起买，也给他省了不少钱。

……

远处，几个人站在俱乐部门口往这边眺望着，脸上都有些阴沉。

“咋整，咱们去不去排队？”

“咋去？咱们早上的时候都离开操场了，现在上去排队，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脸值几个钱啊！那可是三斤肉！而且我看新厂长这举动，还是挺有魄力的，说不定真能干成，咱们没必要这么僵着。”

“那……咱们悄悄混进队伍？反正早上人那么多，宋厂长也没有给咱们登记名字，应该记不住咱们，大不了以后咱们也跟着好好干活就是了。”

“那这不是骗人吗？”

“你说咋整？”

“咱们直接找他认错！”

“不行，万一他拒绝，咱们又被记住了脸，就不可能回去了。”

“这样，我先去试试，要是能行，我直接过去排队，到时候你们再去找厂长，要是厂长不要我，你们做什么我就不管了。”

另外几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年轻人见他们答应，便直接走了上去。

“厂长！”年轻人走到宋子川面前，举手喊了一声。

宋子川闻声看去，或许是穿越者的福利，他记性很好，能一眼记住自己见过的人。

知道这人是先前离开操场的，于是他跳下台子问道：

“同志，有事儿吗？”

“厂长，我来向您认错来了……”

年轻人还没说完，宋子川便伸手打断了对方的话，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面色一白，咽了一口唾沫，诚实说道：

“我叫白振虎。”

宋子川笑道：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直接去排队吧！”

白振虎原本见宋子川打断自己的认错，还以为对方不想听，也不愿意接受，没想到竟然直接让自己去排队，顿时愣在原地。

“愣着干嘛啊！去排队吧，到时候工厂开工，你直接过来上班就行。”宋子川拍了拍白振虎的肩膀笑道。

“哎！”白振虎顿时惊喜点头，然后弯腰鞠躬了一下，“谢谢厂长！”

随后便赶紧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宋子川没有和白振虎计较的原因很简单，有句话叫浪子回头金不换。

早上的时候，有人带头离开，其他人确实有些从众心理，这里点他也能够理解。

而且这个厂区的员工，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性格十分淳朴，不论做任何决定，都不会有拐弯抹角的心理。

最多就是信任程度不够。

但如果是那些一开始带头离开的人，他们走得早，就说不上是什么从众心理了。

这些人大概是陈旧观念，很难转变的。

即便他们现在到宋子川面前认错，宋子川大概率也是不会完全信任对方的。

当然，就算是白振虎这些人，他们能被忽悠一次，就有可能会有第二次，而这些人就算回到车间，他也会让人稍加关注。

只要他们老老实实工作，别的都问题不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正是这个道理。

如果能够通过发肉这件事让更多人回转，也是他想看到的。

他可是没有忘记，早上可是有一半的人都站在了操场外面。

若是能争取更多人回归，将极大的增加工厂的初始产值。

虽然也能从外界招工，但从外面招工，需要另外安排住宿，工厂初期不宜搞出太复杂的安排。

只有先解决了厂内老员工的大部分安置，再去招聘新员工，一方面工作能一步一步有序的节节展开，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让老员工群体产生排外心理，和外来的工人起冲突。

这些隐患都得提前看到并且防范。

他看到远处有人跃跃欲试想来找自己，不等那些人过来，便直接拿起喇叭喊道：

“所有愿意参加工作的人，都可以排队领肉，所有领了肉的，记得在旁边的桌子上签名！”

随着他的喊话，不少人更是激动不已。

而最开始排队的人也并没有因此抵触。

毕竟都是认识几十年的工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他们反而从这件事上看到了宋厂长的宽容和大度。

也对宋子川更加多了几分认同。

不管在任何一个时代，你让基层群众看到你的好，他们就会直接认同你。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而那些不纯粹的人，他们即便是一时蒙蔽大众，但一时的甜头，终究在暴露的时候成为他们的苦果。

而宋子川要做的就很简单，就是单纯对他们表示自己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