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加点，杀穿妖魔乱世 第四章 不可能？

晌午。

演武场内的“砰砰”声已经停下，所有弟子席地而坐，各自端着一个大碗干饭。

林皓双腿平摊在地上，周围也聚了五六个弟子，上午的表现让他和这些弟子的关系拉近了不少。

“林皓，吃完饭就赶紧去找大师兄领膏药敷上，你这右腿不能再练了。”

一个女弟子看向林皓右腿，目露不忍。

裤腿早已在一次次撞击中崩碎，整条腿粗了一圈，到处都是大块大块紫到发黑的淤青。

旁边的弟子也不时瞟向林皓的腿，个个眼角抽搐。

“明白，我正打算去。”

林皓额头上仍然绷着青筋，笑得有些勉强。

虽然坚持下来了，但是疼痛却如潮水般不断冲刷着他的神经。

有弟子看得直摇头，忍不住出声劝道：

“入门也不算多难，两三个月怎么都够了，不用这么拼命的。”

“两三个月太久了。”林皓叹了口气，“保守”道：

“我可打算一年之内练到第五层。”

这是秦景山给出的承诺，一年之内练到第五层，可以收他为亲传弟子。

卫岛只教了前五层的练法，想要获得《风雷腿》的完整传承，林皓需要亲传弟子的身份。

不过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周围弟子突然安静下来，个个神色怪异。

“怎么，很难吗？”林皓疑惑出声。

“不是很难，是根本不可能！”之前开口的女弟子无奈道：

“《风雷腿》第五层，那可是锻皮大成的境界，在整个午阳县都算得上高手了。”

“我们当中大多都只停留在入门第一层，离开时能练到第二层，就算不负时光了。”

“往年所有的普通弟子加起来，也没几个能在一年内练到第三层的。”

“这么难？”林皓这次是真的意外了，追问道：

“普通弟子不行，那大师兄他们呢？”

“大师兄当初用了三年，二师姐红夏好像是四年，倒是三师姐汤梅......”

说起汤梅，女弟子表情有些复杂。

毕竟，这位“三师姐”的年纪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小。

“据说汤梅的天赋非常高，师傅很是宠溺，连珍藏的秘药都拿了出来。”

“可就算这样，她也用了一年半时间才修到锻皮大成。”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不可能了吧！”

女弟子叹了口气，周围人也都默然下来。

能进入武馆，自然是对武道有追求的。

但对大部分人而言，“师兄”“师姐”或许就是他们一辈子能接触到的最厉害的高手了。

林皓的思绪也飘忽起来，回想之前正厅里的那一幕。

秦景山开口之时温和自然，就像是很普通的给出目标，勉励弟子。

但是偏偏这个“目标”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

‘所以秦景山只是随口许诺，还是说一眼看出我有金手指？’

念头闪过，林皓摇头失笑。

前者不太合理，后者更是绝不可能。

感受到众人低落的情绪，他开口打破沉默。

“努力，总会有奇迹的。”

林皓对众人笑了笑，将最后一块肉扒进嘴里。

午饭是算在学费里的福利，肉量充足，味道也还不错。

放下碗筷后，他艰难起身，向内院走去。

虽然右腿疼痛如潮，林皓却没有丝毫在意，目光扫过虚幻面板，步伐再次快了几分。

“奇迹”已经被他捏在手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走进内院。

林皓根据之前弟子们的指点，很快便找到卫岛的房间。

“你一上午就练成这样了？”

卫岛眉头皱起，仔细观察林皓右腿上的淤青位置。

片刻后，收紧的双眉舒展开来，轻轻点头。

“还好没有瞎练，已经把握到右腿前三式的要领了吧？”

“师兄慧眼如炬！”林皓拱了拱手，这正是他一上午练习的收获。

“你等我一会儿。”

卫岛看着那条破碎的裤腿，摇了摇头，起身走向旁边卧室。

很快便捧着一套黑色练功服，走了出来。

“这是武馆弟子都有的，本来想下午再给你，现在倒正好了。”

卫岛将衣服放在茶桌上，从袖中掏出一盒药膏。

“这是活血化瘀的红花膏，先抹上吧。”

“多谢师兄！”

林皓接过药膏，坐到椅子上，伸直右腿，开始涂抹。

紫红色的红花膏刚一接触淤青，便散发出丝丝清凉，瞬间压下火辣的疼痛感。

“好东西啊！”

林皓眼睛一亮，动作更快了。

不一会儿，一盒药膏便用了小半。

林皓涂完药膏，也顺便换上了崭新的练功服。

看着剩下的红花膏，林皓估摸着也只够下午练左腿用的，便开口道：

“师兄，不知能不能把后面几天的红花膏预支给我。”

“这已经是一个星期的量了。”

卫岛木然的表情里多了一丝无奈。

红花膏一天一份，对普通弟子来说是足够的。

但林皓在修炼上的拼命程度，早就超过以往所有弟子。

想到此处，卫岛再次从怀里掏出三个盒子，递给林皓。

“一个月的量都在这儿，怎么用随你。”

“多谢！”

林皓接过药膏，露出喜色。

一天有12个时辰，24个小时，怎么能只在白天努力。

有了这些红花膏，他晚上回去也能继续修炼了。

“红花膏不是神药。”

卫岛看出林皓所想，摇头道：

“活血化瘀是需要时间的，要想加快过程必须要有足够气血补充。”

“你的底子虽好，但也需要补药配合。”

“补药？”林皓思索片刻，便明白过来。

《风雷腿》的练法，说到底就是锤炼气血的过程，有补药配合自然事半功倍。

就在林皓思考该选何种补药时，卫岛已经起身走向一旁桌案，提笔便写了起来。

很快，一张单子便递到林皓面前，开头写着“壮气散”三个字。

“这张方子的效果还不错，主药的年份可以低一点，你量力而行。”

“多谢师兄！”

林皓接过单子，郑重道谢。

卫岛显然是考虑到了他的财力，才特地给出这张药方的。

“壮气散的方子并不稀罕。”

卫岛摇摇头，转身带路向演武场走去。

“我当初就是扔了锄头，走进武馆的，希望你以后也能把斧头扔了。”

林皓一怔，听懂了其中意思。

卫岛的帮助是因为曾经也起于微末。

虽然林皓从没想过要丢掉斧头，但这番帮助却是要记下来。

当两人回到演武场时，木桩已经再次震响起来，弟子们都在挥洒汗水。

不过在众人之前，却有一道穿着锦服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卫师兄！”

李仓满面笑容，迎了上来，不过在看到跟在后面的林皓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卫岛和林皓同样意外，没想到李仓还没走。

“你在这儿做什么？”卫岛冷淡开口。

“到武馆自然是来学武的。”李仓毫不介意，脸上笑意更甚。

“以后就要麻烦卫师兄了。”

“等着。”

卫岛冷冷回了一句，便走向另一侧。

林皓跟在其后，目光扫过李仓脸上的笑容。

这是打算作为普通弟子留下来死缠烂打？

念头闪过，随即林皓便被勾起一丝疑惑。

景山武馆的《风雷腿》真值得李仓做到这一步？

或者说，县城数一数二李景福真的这么“看重”景山武馆？

信息太少，林皓一时想不清关键。

“今天下午你就练左腿，先踢给我看看。”卫岛已经停在一根木桩前。

林皓索性不再多想，回忆起上午记下的动作，左腿甩出。

砰！

在李景福受伤后，如今的武馆都是由卫岛、红夏、汤梅三人轮流授课。

今天是卫岛轮值，不过他显然不待见李仓，在提点林皓一会儿后，又指点起了其他弟子。

李仓被晾在一旁，却一点也不着急，脸上的笑容像是被刻上去的一般，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半个时辰后，一道娇俏身影从侧门走进，汤梅来了。

“师姐！”李仓主动迎了上去。

“李公子，你怎么没......”汤梅惊讶开口，随即又住了嘴。

目光扫向场内，只见大师兄卫岛正站在林皓旁边指点，丝毫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

望着林皓踢腿的动作，汤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将目光落到李仓身上。

“李公子，大师兄忙不过来，要不我来教你吧？”

“求之不得。”李仓早有预料般拱手应下。

汤梅带着李仓走到一处人少的角落，随即便利落出腿，演练起来。

周围弟子虽都在认真练习，但还是不时将目光投了过去，眼底有些异样。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些弟子眼中的异样逐渐变成了嘲弄。

此时在汤梅连续演练五遍后，李仓开始亲自“上脚”了。

相比于林皓自残式的训练，李仓出腿软绵无力，甚至连个响都听不到。

汤梅几次出声提醒，都没有一丝改变。

演武场另一侧，

林皓青筋暴露，大汗淋漓，只是盯着面前木桩不断出腿，根本没在意周围。

卫岛游走于众弟子中间，自动避开李仓所在角落，好似看不见一般。

临近傍晚，

演武场逐渐空了下来，弟子们陆续告辞回家。

林皓找了个角落，先将左腿用红花膏抹了一遍，然后便向卫岛告辞了。

“师兄，我先回去了。”

林皓捡回自己的斧头别在腰间，强忍双腿痛楚，姿势怪异地向走向前院。

卫岛目送林皓离开后，转头望向从侧门走来的高壮女子，开口道：

“师父为什么把李仓留下来了？”

高壮女子正是红夏，她撇撇嘴道：

“还不是顾忌他老子李景福。”

“不过师父已经立下规矩了，要想成为亲传，除非他能在一年之内锻皮大成。”

卫岛眉头立刻皱起，

“所以师父早打算好了，给林皓的承诺就是一道挡箭牌？”

“当然！”红夏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李景福虽然有钱，但就算他找来‘秘药’，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把李仓推到第五层。”

卫岛一时默然。

他虽然同样厌恶李仓，但对林皓因此被“连累”却有些可惜。

以林皓的资质和态度，按部就班修炼，一年五层虽不可能，但三、四层还是很有希望的。

这在以往，已经有资格成为亲传了。

只是现在因为和李仓同一天入门，被当作了挡箭牌。

哪怕林皓突破到第四层，武馆也不可能冒着得罪李景福的风险收他。

另一边，

林皓已经走到门口，一辆精致马车停在大门外，汤梅正在送李仓。

林皓没有上前招呼，直接身形一转向街口走去。

“李公子，要想学有所成，恐怕还得再努力一些。”

汤梅欲言又止，犹豫开口。

“努力？”李仓摇头失笑，指向林皓一瘸一拐的背影。

“像他这么努力，能在一年内修炼到锻皮大成吗？”

“当然不可能！”汤梅摇摇头，随即又迟疑道：

“李公子，要不我再回去求求师父，未必......”

“秦师傅既然已经定下规矩，师姐就不用为难了。”

李仓摆摆手，从仆役手中接过一个精美首饰盒，送到汤梅面前。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姐收下。”

汤梅的目光被牢牢吸引，却还是矜持道：

“这不合适。”

“就当是以后的谢礼好了，师姐不要推辞。”

李仓直接将盒子放到汤梅手中，转身便回了马车。

“谢礼？”

汤梅望着驶离的马车愣了愣，不过马上就被手中的首饰盒吸引，迫不及待打开。

马车上，

李仓看向仆人，嘴角放下，笑意不再。

“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烟若小姐的一支发簪，不知道合不合少爷的要求？”

“汤梅只是个土豹子，花魁的发簪足够让她惊喜了。”

“晚上把烟若叫到房里来，我要好好奖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