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西下,林皓和汤梅走出武馆。
“师弟,今天早上你怎么会在师父院子里?”
“没什么,给师父请安罢了。”
“别骗我了,我们武馆可没有早上请安的规矩。”
汤梅停下脚步,追问道:
“是不是师父教了你什么东西?”
“哦?”林皓转头看向汤梅,似笑非笑。
“那师姐以为是什么东西?”
“肯定是...那个......”汤梅支支吾吾。
林皓摇摇头,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接连穿过半个县城,来到花月楼所在的商业街。
华灯初上,这条街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热闹不少。
习武之后,林皓的身躯越发壮硕了,已经有了人群自动避让的被动属性。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从街头穿到街尾,三层小楼就在眼前。
李仓正在门外等候,看到两人后,热情招呼道:
“就等你们了,快进去吧!”
“冲天武馆和赤背武馆的师兄都到了。”
汤梅原本绽放的小脸,突然一惊。
“胥苍也来了?”
胥苍,赤背武馆大师兄,年初就将《赤背拳》修炼到第八层,突破淬骨了。
“师姐不用担心,胥师兄和我相交莫逆,不会为难师姐的。”
李仓瞟了林皓一眼,将一个小药瓶悄悄塞入汤梅手中,汤梅顿时露出甜笑。
林皓从头到尾都没在意两人聒噪,只是望向眼前的花月楼,总感觉少点儿什么。
目光向上,直到掠过空旷的阁楼时。
“太冷清了。”林皓摇头失笑,反应过来。
以往这个时候,应该有姑娘在阁楼上招呼他了。
“咦,林师兄也来过我花月楼?”李仓目光惊奇。
“我可消费不起。”
林皓摇摇头,径直走入楼内。
桌椅已经被清空,十张单人桌案摆放在大厅内。
两张位于上首,其余八张分列两侧。
上首两个位置,已经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就坐。
两侧则坐了六个人,有男有女。
此时,七人都将目光投到了林皓身上。
审视、轻蔑、玩味,不一而足。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眼神白摆了。
林皓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们一眼,目光始终在桌案上来回扫视。
“诸位师兄,这位就是秦师傅新收的高徒,林皓!”李仓带着汤梅姗姗来迟。
林皓收回目光,看向众人,随意拱了拱手。
李仓上前两步,走到上首大汉身旁,郑重介绍道:
“林师兄,这位是赤背武馆大师兄胥苍,今年年初胥师兄已经突破......”
“嗯,你好!”
林皓直接出声打断,冲胥苍点点头,然后看向李仓,指着桌案道:
“菜不错,不过量有点少,等会儿能加菜不?”
场面顿时一静,胥苍脸色沉了下来,其余六人也是目光闪动。
汤梅站在旁边,眉头皱起,略带嫌弃。
李仓僵笑开口,
“当然!”
“那就好!”
林皓神色自若,径直走向一张空着的桌案,大马金刀坐下。
景山武馆和赤背武馆、冲天武馆关系并不好,更谈不上什么交情。
他自然没有兴趣听李仓一一介绍,浪费时间。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目的,他此来花月楼,只是为了吃饭。
拿起筷子,随意夹了片牛肉尝了尝。
“花月楼的厨子,手艺确实不错!”
林皓赞了一句,手上动作更快了。
李仓眼角抽搐,摆手示意汤梅落座,干笑道:
“习武之人,不拘小节,大家都动筷吧!”
话音落下,小厮们纷纷凑上前,给众人倒酒。
不过除了林皓自顾自喝酒外,却没有人端杯。
胥苍目光冷冽,扫向林皓身旁。
身穿灰白劲装的男子立刻会意,转头看向林皓。
“在下冲天武馆,赵善。”
“林兄弟能被秦师傅收入门下,想来天赋卓绝。”
“可有兴趣和我过过手,也算是为大家助兴了。”
周围人顿时嘴角翘起,露出玩味笑容。
不懂礼貌没关系,正好让凝血大成的赵善“教教”他。
汤梅皱了皱眉,却也没开口。
林皓筷子一顿,眼角扫向赵善。
赵善身形并不算高大,唯有一双手臂较为粗壮。
尤其是两只手掌,异常宽大,格外粗糙。
这是修炼《冲天掌》的表象。
“没兴趣!”
随口回了一句,林皓再次把注意力放回桌案上。
“过手助兴”他没兴趣,
他感兴趣的是冲天武馆的《冲天掌》!
一时间,所有人都收起笑容,脸色冷了下来。
赵善一口闷干杯中酒,重重放回桌面。
砰!
“倒酒!”
小厮战战兢兢上前,提起酒壶。
赵善眼神一厉,抬手拍出。
嘭!
小厮撞开桌案,摔飞在地,惨叫不已。
“酒都不会倒,也敢出来丢人!”
赵善的厉喝声在大厅内环绕,在场所有人都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林皓放下筷子,轻轻摇头。
“浪费了。”
仅剩的两盘菜已经被撞翻在地。
“大爷息怒,大爷息怒。”
一个中年人快步冲出,露出谦卑笑容,对着赵善不停鞠躬。
“这厮新来的,手脚不够麻利,冒犯大爷了。”
中年人望向地上的小厮,焦急催促。
“还不快起来给大爷道歉!”
“一个老东西,也敢出来插手?”
赵善语气不耐,就要动手。
“你真想和我过手?”
林皓笑了,站起身来,将中年人拉到一旁。
“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劲风呼啸,腿影一闪而过。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
嘭!
桌案破碎,
赵善重重砸在地上,落到小厮身旁。
小厮的惨叫声戛然而止,爬起身,一瘸一拐走到旁边。
不过大厅内没有人在意他了,所有目光都注视在赵善身上。
相比于小厮还能惨叫,赵善嘴角淌血,没有一丝声息。
唯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还活着。
一时间,整个大厅陷入寂静,所有人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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