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罗马做皇帝 第十九章 婚前焦虑

在我们的订婚礼结束后，许多克劳狄乌斯或者我母亲的朋友登门祝贺。其中有一位叫宝琳娜的，和我母亲差不多大的女性也来到了这里。母亲见到她似乎并不是很高兴，只是简单得应付了几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她送来了一件礼物。由一个精致的、价值不菲的木盒子装着。当我准备接过这礼物时，母亲却伸手制止了我，并交给了她的朋友帕拉斯。这个帕拉斯已经跟随母亲很久了，至少在我父亲去世前后，他就时常伴随我母亲左右。我不是很熟悉他，只知道他长相虽然英俊正派，但侍从们都私下里议论说就是那张英俊的脸给了他现在的地位。至于他个人品行么，据说并不是很好。他平时都跟着母亲处理各种事物，也很少跟我有来往。我还听说他最近升了大官，在朝中有着一定的势力。

在我订婚前，他时常会出入我母亲的房间，有的时候是一个人，有的时候还会带上好几个看上去很有身份地位的贵族。他们一聊就是几个小时，门口还有近卫军的守卫，不准任何人进出。有几次我想找母亲解决一些事情，都被拦了下来。在我订婚后，这样的交流就跟频繁了，克劳狄乌斯也会参加这样的密会了。在这之前，帕拉斯和母亲似乎都是背着克劳狄乌斯在交谈着什么事情，如今他们将其也纳入了自己的秘密圈子里面去。克劳狄乌斯每次从里面出来都显得并不是很高兴，他永远带着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

帕拉斯说会将礼物带到里屋去，但后来我得知他实际上把东西带到自己住所里去了。美琳娜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失望的表情，况且见母亲没有挽留的意思，也就转身离去了。母亲则用一种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的背影。

当天晚饭后，我见帕拉斯从我母亲房间里出来，就上前询问美琳娜的礼物是什么。

“那只是一个普通的雕塑，尊敬的凯撒。”他毕恭毕敬地说道。”

“既然没什么特殊的，那就拿来让我看看呗。”

“很抱歉，凯撒，侍从们搬那尊雕塑的时候把它摔碎了。你的母亲已经惩罚了那些人，明天她会再给您买一个的。”

“这样啊，那让我看看碎片。”

“碎片已经处理掉了。”

“那我问你，你这些天都在和母亲还有我的……父亲在聊些什么呢？”

“我们只是在聊一些政务。凯撒，如果您很感兴趣的话，等您结婚后就会开始接触这些政务了。”

“我才不感兴趣呢。算了，你走吧。”说完，我生气地走了。这短暂的交流更让我确定了帕拉斯绝对在瞒着我什么事情，那个礼物必然不简单。

回到房间，我又偷偷溜到屋大维娅的房间里。夜深了，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我就问躺在一旁的屋大维娅：“你认识美琳娜吗？”

“当然认识，她当初和你母亲一起竞争过父亲的爱。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哦，这样啊。没什么，就是今天上午的时候她跑过来送了我一个礼物，但母亲连看都不让我看。当初，她是怎么输给我母亲的？

“原来你不知道啊。当初我母亲离世后，父亲就希望找一个新妻子。大众看到皇帝的家庭完整、稳定自然也会安心下来。当时最有力的竞争者就是美琳娜和你的母亲阿格里皮娜。你母亲的支持者，就是那个帕拉斯，天天在元老院里和共和广场上进行各种演说，不断地称赞你母亲的优点。后来，父亲就选择你的母亲。想想也是，你那个时候估计还在乡村，都没进过罗马城吧，不知道也正常。”

“原来是这样啊。话说回来，虽然可能有点不礼貌，但我们既然都要结婚，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问一下的，你的母亲，美撒里娜……”

屋大维娅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小声说：“四年前，父亲说她是突然生病去世的。但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母亲身体一直很健康，她不可能突然去世。”

见屋大维娅不高兴了，我立刻从背后抱住她，跟她道歉。

“没事，你不用道歉，我应该早点跟你说清楚的。当年父亲卷入了一场政治事件中，那几天他心情十分的不好，动不动就打骂侍从。有几次维特里乌斯叔叔上门拜访，那家伙来了几次后，母亲就失踪了。我和不列塔尼库斯问父亲，母亲去哪儿了，父亲说她生病，被送到神庙里接受治疗。你知道的，他们会将一些重病患者送到神庙里，祈求众神的帮助。但父亲坚定拒绝了我们去探视的请求，说这会扰乱祭司们的工作。我们只好作罢。没想到几天之后就传了母亲的死讯。我们又希望看到尸体，但父亲又一次拒绝了我们，说是太恐怖了。我和不列塔尼库斯当时很生气，不愿意听从他的安排。最后他只同意我们在遗体火化时看一看。我看到了母亲的面容，那是一张健康的脸，她绝不是病死的……算了，已经不早了，你快回你的房间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被巡逻的侍从发现了。”

我下了床，轻车熟路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场婚礼已经带来了太多的困扰了。克劳狄乌斯突然同意我们结婚、消失多日的塞内加、鬼鬼踪踪的帕拉斯、美琳娜的礼物还有屋大维娅母亲的离世。我总是隐隐觉得这一切的背后存在某种联系，或者说，这些人都和某个人存在着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