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传奇之一剑风流 第十四章 寺中岁月

南宋都城，临安。

穿过旷野的风，来到新都也熏得人醉。

德寿宫大殿，御前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宣，皇城司指挥使雷千帆觐见。”

疾步走来位着绯衣，腰佩银鱼袋，样貌普通，但双眼透着精明与阴狠，本该矛盾的两股气质，却和谐统一的在一人身上。

他恭敬跪拜道：“臣，皇城司指挥使雷千帆，参见官家。”

龙椅上的赵构，点了点头，“雷卿，起来吧。”，同时瞥了眼御前太监，太监心领神会，当即屏退左右宫女太监。

雷千帆起身后，恭劲问道：“官家，此次召见微臣不知何事？”

“岳飞遗物之事查探的如何了？”语气虽无波澜，但嘴角的一丝抽动，表明着对雷千帆的不满。

“启禀官家，据皇城司密探回报，张君宝被叫澄空的和尚抓到了少林寺，目前躲藏在藏经阁中，皇城司潜藏在寺中的暗子，正秘密监视。”

“少林寺？澄空和尚？他们也想插手此事，好大的胆子。”

“这群和尚要再敢坏朕的事，朕就灭了他的山门。”赵构言语霸道异常。

“名剑山庄那对师徒，探查的如何了？”

“微臣办事不利，请官家治罪。皇城司派了三批密探刺探情况，但每次都被一股神秘势力破坏行动。”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赵构将龙案上的茶盏打翻，破碎的茶盏散落于地，茶水四溅。

雷千帆惶恐跪下，“微臣没用，微臣知罪……”

许久，赵构才平复心绪，“公孙璟师徒你就不用管，自有其他人对付。”

雷千帆在不安畏惧中退出了德寿宫。

御前太监适时出场，吩咐宫女太监将打碎的茶盏收拾干净。

御前太监侍奉在龙案旁，虽表面平静，但内心不寒而栗。

官家的脾气越来越反复无常了，岳飞案之后像是换了个人。

御前太监如是想到。

……

时空转换，话说另一边，此刻藏经阁中。

张君宝正爬上爬下帮着和尚整理着经书。

“早啊大师，昨晚休息的可还舒服。”

“舒服，嗯？这与你何干呢！”和尚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你一早笑容这么灿烂，一定没什么好事情，又想套路我啊。”和尚不吃这一套的模样。

“你千万别误会，这是充满爱慕的笑容，包含着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大师你身怀绝技，我有眼无珠，不好意思。”君宝双手掩面，似惭愧但为何从指缝间发出猪叫的笑声。

和尚啊，看我不忽悠瘸你，来，快到碗里来。君宝脑海浮想联翩。

“我身怀绝世武功，你说笑话吧。”看着张君宝的模样，感受到某种不怀好意，和尚果断否定。

“我绝对没有说笑话，昨天大师你露了一手千佛如来掌，真是让君宝大开眼界啊，看得我惊天地泣鬼神，我决定以最大的诚意拜大师你为师。”

和尚傲娇点头，你小子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仍是故作高深道：“你昨天使的拳法也不错，谁教你的？”

“抱歉大师，君宝不能如实相告，此事个中曲折复杂，关乎君宝的生死存亡，望大师理解。”

“不说是吧，那你就好好练你的‘猫拳’吧，拜拜了您嘞。”

和尚作势要走，态度坚决。

“大师，你莫走，我说，我说还不行嘛，是岳将军传给我的，只是修炼时日尚短，未能发挥其威力。”

和尚呆立在原地，仿佛被这个名字触动了自己某根神经，陷入短暂的回忆。

“大师，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想学？那把这边经书拿到二楼放好。”

“没问题呀。”君宝屁颠颠地爬上二楼整理经书。

整理的同时嘴还不停，“看大师你平常人这么好，我看你一定不会藏私的，对不对呀？”

“你马屁拍得这么精明，真是厚颜无耻，够厉害，可比你的武功强多了。”

“哈哈，大师过奖了，最重要的就是师傅你那个千手如来手掌。”

“你讲什么我听不懂，我不会武功。”和尚疑惑道。

“你不要骗我了，大师玩我可没啥意思。”

“我才没功夫和你玩呢，你想学武功到那个罗汉堂去学，我就在这念念经，我不懂什么千手什么葡萄掌。”

“不可能的，昨天在后山，我明明看到你使出千手如来掌阻挡我的。”君宝一脸笃定。

“我去过后山？我没去过后山，你可不能胡说八道。”

君宝借着梯子滑了落下来，“不会吧！”

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二楼，俯视着君宝道：“你的记性太差了吧，我看你还是留在这儿，好好的抄经念佛，不要乱想，也不要到后山去。”

“你看他是真傻还是假癫，阿弥陀佛。”君宝望向二楼，自言自语。

依旧是后山，天晴云白。

和尚手捧一卷经书，盘坐在一块临近山崖的石块上，认真研习佛法。

尾随而至的君宝在山崖上注视着大和尚，一动不动。

“装傻，好，我最喜欢你装傻了，弄块石头丢你，看你还会不会给我装不懂。”

小小石块朝大和尚丢去，中了。

和尚拍了拍袈裟上留下的尘土，没多大反应，继续与佛交流。

再来，小石块划过美妙的弧线丢中和尚，“痛，我忍。”

算了，还是快进放大招吧。只见君宝把一块巨石费力推到崖边，轻轻一推，“看你还不使出千手如来，大师你就从了我吧。”

巨石滚落而下，碾碎所过之处的草木，最终驶向它的彼岸—那个和尚。

和尚凝重地看着朝他奔腾而来的巨石，摆开架势，临危不乱，也许仅是表面。

“碰”的一声，巨石落地，而和尚则被巨石压得四脚朝天，凄惨，特别得凄惨。

君宝失望地摇摇头，“果然是高手，这样都不肯出手，好！高手风范啊！”，然后果断遁走。

“臭和尚，死都不出肯露出真功夫，你还是真能狗啊。”

张君宝边走边嘀咕，不知不觉来到了“达摩堂”。

一群武僧演练着棍法，长棍在武僧手中舞得虎虎生威，劲风呼啸，与武僧的喊声混杂在一起，气势汹汹。

驻足看去的君宝，觉得棍法似曾相识。

“好熟悉的棍法，我知道了，抄经书的时候看过，达摩棍法。”

但看久了，却总有一种不自在的错觉。

摇着脑袋，一副拽拽的样子来到众武僧面前。

“你是谁，来我达摩堂所谓何事？”一武僧不善的盯着他。

“达摩棍法最厉害之处在于人棍合一，要做到棍棍劲，棍棍快，棍棍劲而快，称之为最高境界，可惜了，你们却没一人达到这种境界。”君宝晃着手指，自顾自道。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我们比试比试。”武僧不服道。

“好啊。”

君宝摆开架势，勾了勾手指。

“喂，不是单打独斗吗？你们不讲武德。”

群僧棍指君宝，气势扑面而来，君宝不免有些心悸。

“谁跟你单打独斗，我们是群龙独打，你有意见。”一武僧眼神不屑。

君宝见事不妙，三十六计之脚底抹油—我溜。

一记空中灵猴翻身，落地接飞毛腿，从容逃出达摩堂。

“追，别让他跑了。”

……

长夜未尽，但躺在床上的君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一个转身，一张大脸突然展现在眼前，吓了君宝一跳。

“大师，你吓死个人，不睡觉瞎晃悠，你当自己夜游神。”

“我睡不着觉，你也睡不着觉，就想找你聊聊天嘛。”

“睡觉是个累的问题，睡不着觉也是个很累的问题，所以你睡不着觉，找我到底想干嘛。”

“讲故事啊，讲能催眠的故事。”

“怕了你了，从前有一个师傅叫唐三藏，他有个徒弟叫……”

夜更深了，虫鸣与呼噜声夹杂在一起。

棍声，光影，簌簌树叶声，惊醒了沉睡的张君宝。

“你真贼呀，白天装失忆，晚上又这么生龙活虎。”

院中，和尚正武着达摩棍法，棍声呼啸，劲快有度，一张一弛间，棍如游龙，横扫八方。

和尚最后一式使完，棍停，风止。

“来的好，我正缺一个好对手，接棍。”瞟见二楼驻足观看的张君宝。

君宝跃起，于空中接住飞来的白蜡木棍。

和尚也顺势抄起戒刀，朝君宝攻去。

“我来也，少林棍法有六技，交、搅、截、挂、插、点，蛟龙为棍变化，举一反三，所有棍法都在你手上随心所欲。”

刀棍相斗，一番教导下来，交手已经二、三十招，和尚一脚踢飞君宝手中木棍，刀已架在脖子上了。

没有片刻喘息，君宝接刀，和尚从兵器架上抽出木棍。

二人再次交手，“少林刀法乃是佛家刀法，出刀运劲要有余地，进出三分，刀长七分……”

酣战至天明，君宝也在一次次交手中对达摩棍法愈加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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