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桐急忙走过去,抑扬顿挫说:“老叔,我们京城知青李奎勇来了,今儿知青大院吃饺子,富强粉,猪肉大葱馅儿的,你也留下来吃点?”
“你们这些知识青年,就是在乎享受。我这张嘴还是吃窝窝头比较踏实,可不敢吃富强粉包的肉馅饺子。”
扎着羊肚头巾的常老贵,说着地道的陕北乡音,随之朝着李奎勇、秦岭看了过来。
“你们知识青年来回走动一下子,我不反对,别闹出啥事就好,现在可不流行什么文斗和武斗了呢。”
常老贵举着烟锅子,一番教导之后,带着身边的两个人离开了窑洞。
一个女同志说:“知青大院吃肉馅饺子,咱该留下来吃个一碗。”
常老贵:“知识青年口粮少,好不容易改善伙食,咱不添乱。过些日子就开工,让社员们大力发展生产,今年村里还想养两头猪呢,家家户户分猪肉。”
村支部的人在路上说话,却让窑洞里的李奎勇激发了随机奖励。
饺子出锅了。
所有人都去了女知青窑洞。
大家都是拿着自己的碗筷吃饺子,难得的美食,但是大家都没有狼吞虎咽。
需要果脯,但也想要体面。
钟跃民生病了,但是吃饺子,他的胃口很好。
吃了三十多个饺子,感觉刚来,可也不敢继续吃下去,怕别人没得吃。
“跃民,你病了,多吃几个。”
看到钟跃民不好意思自己夹饺子,郑桐和蒋碧云帮他夹饺子。
吃饭的过程,李奎勇几次激发随机奖励。
这次来石川村游玩,赚翻了。
吃过饭。
李奎勇、秦岭、钟跃民、郑桐、小宁伟、曹阳在街上转悠。
话题都关于陕北插队的现实。
街上的社员,有人提到了王大郎。
钟跃民这才知道,李奎勇和秦岭刚来,就和王大郎发生了冲突。
“王大郎是个木匠,手艺不错,最擅长做棺材。可他也是个老混子,在石川村,他出了名的不讲理。前两年批斗人,王大郎很积极。”
“看出来了,当时我对着他的耳朵,小声放了狠话,吓唬住了他。”
李奎勇这么去解释,钟跃民也没有深究。
郑桐忽而想到了什么。
“李奎勇,你的自行车哪来的?”
“自行车是卫老三送我的,卫老三去白店村给我赔罪,自行车扔我那里了。”
钟跃民好奇道:“奎勇,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卫老三会把自行车给你?
卫老三在米脂县的段位,就相当于黎援朝在四九城的段位……”
“跃民,你还别不信,卫老三就是把自行车送我了,我都骑着车子,带着秦岭来给你送吃的了,能有假?”
李奎勇说的很自然。
可是听到的人,只有震撼。
在石川村逛了半个多小时,李奎勇几次激发随机奖励。
回到知青大院,李奎勇又和钟跃民、郑桐、蒋碧云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带着秦岭离开了。
“你真要去找王大郎?我看算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必须和王大郎见个面,我想问他,石川村谁家有古董。”李奎勇推着车子,轻声说话。
到了王大郎的窑洞。
院子一侧摆放着三口棺材,还没刷漆,用破旧的草席简单盖着。
一旁就是做木工活的家伙。
李奎勇和秦岭在院子里走动,王大郎跟在身旁。
“我不只是会做棺材,打家具也行,桌椅板凳面柜都内行。可村里穷,就算结婚的人家,也不舍得打一组面柜。
也就是谁家死了人,才舍得花钱,不管怎么着都要买棺材把死人放进去。赚到的钱,都归村里和队里,我觉悟高,不贪一分钱。”
“家里就你一个人?”李奎勇笑问。
“我家婆姨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她娘家在甘草梁子公社,进屋里说话。”
一起走进了窑洞。
坐到了里屋炕上,李奎勇发给王大郎一根红塔山,自己点燃了一根。
“有啥事,尽管吩咐。如果你看我不顺眼,我这就躺到棺材里。”王大郎的傀儡状态很端正。
“你好端端一个人,躺棺材里干啥。但是以后,你不能因为自己木工活儿好,就蛮横无理。在石川村,在外面,脾气不要太大,欺男霸女的事,少做。”
如果别人这么说,王大郎很可能吹胡子瞪眼。
可是李奎勇这么说,王大郎都会记在心里,并且照做。
“王大郎,给你吩咐点任务,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都帮我打听谁家里有古董。如果有人问你,你不能提到我的名字。
哪怕有人把你朝死里打,你也不能乱说。如果痛苦到了极点,你就自杀,但是不能说我坏话。”
“明白。”
王大郎说,“我家里就有古董,一对唐三彩,也不知道能值多少钱。如果你想要,我白送给你!”
“拿来看看。”
李奎勇很高兴。
王大郎下了炕,掀开门帘去了最里面的房间。
秦岭对着李奎勇挤了挤眼睛,用俏皮的动作恭喜他,又遇见了古董。
王大郎拿了两个唐三彩瓷器过来。
看造型,这是成双成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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